柳靖陽方纔被他打中了一掌,已知道他的掌力十分驚人,因此慌忙便向後躲閃,然而石泰卻就是不肯放過他,一掌接一掌的不斷打來。那山洞本來就不大,石泰又是不斷的進逼,不過片刻工夫,柳靖陽便被逼到了山洞裡的一個角落裡,想要再衝出去,已然是十分的困難了。不僅如此,石泰出掌的速度竟也越來越快,想要躲閃益發(fā)的困難。終於幾招一過,就聽得砰的一聲響,柳靖陽胸口上又結(jié)結(jié)實實的捱了一掌,這一掌的力道比先前那一掌還大了許多,柳靖陽雙腳已然無法站立,身體向後徑直便摔倒了下去。
石泰見柳靖陽終於被自己打倒,輕輕嘆息了一聲,卻突然停止了攻擊。柳靖陽見他突然出聲嘆息起來,似乎是在嘲笑自己本事也不過如此,心頭立時就說不出的氣憤,一下又爬將了起來,說道:“你嘆氣做什麼,我之所以會被你打倒,那不過是因爲我根本就不會武功的原故,我若是會得一招半式,被打倒的只怕未必是我。”石泰聽他說了這話,眼睛忽然一眨,說道:“好小子,你還當真是大言不慚得很啊。告訴你吧,能夠?qū)⑽掖虻乖诘氐模褪欠叛壅麄€武林,只怕也很難找出這樣的人來,你現(xiàn)在不過是個小娃娃而已,竟然就敢出言如此狂妄,當真是無知已極。”
柳靖陽心頭本就有怒火,這時又聽他再次出言譏諷自己,一時再也控制不住,也不管什麼前輩後輩了,開口說道:“你這牛鼻子老道,你若真有那般本事,那又如何會連洞外的幾個道士都對付不了,平白被人家給關(guān)到了這裡。”石泰眉頭一皺,說道:“老道被困在這裡,不過是中了玉真四子的暗算而已,倒是你這小子,無緣無故的也被人給關(guān)了進來,那纔是可悲得很呢。”柳靖陽道:“我如何是無緣無故了,我若不是想要救你出去,纔不會掉到這個山洞裡來呢。”石泰呸了一聲,說道:“少在這裡惺惺作態(tài)了,什麼救我不救我的,就憑你現(xiàn)在的本事,也想救我出去,說出來也不怕被人笑話。”
柳靖陽聽他說話竟越發(fā)難聽,只覺得自己肺都快被氣炸了,想要開口罵人吧,卻又覺得對著石泰開不了口,於是只好哼了一聲,說道:“你這個不識好歹的牛鼻子,我才懶得理會你呢,你愛怎麼說便怎麼說好了。”說完這話,便想往山洞口走去。可纔剛走出一步,石泰卻忽然伸手攔住了他,說道:“既然都已經(jīng)下來了,那可就沒這麼容易出去的。”柳靖陽一怔,說道:“你不需要我救你也就罷了,難不成,還不許我離開這裡嗎。”石泰嘿嘿冷笑了一聲,說道:“不錯,我就是不許你離開這裡。”說完,又是一掌拍了過來。柳靖陽氣得幾欲發(fā)瘋,這時也不再躲閃,索性伸手就朝石泰手掌迎了上去。
然而他手上根本就沒有什麼力道,如何接得住石泰的一掌,雖然兩人手掌勉強算是對上了,不過一聲大響之後,柳靖陽身體卻立時就被震飛了起來,徑直撞在了山洞的石壁之上。石泰先前打了他兩掌,但那兩掌最多也就是將柳靖陽擊給倒在了地上而已,因此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第三掌竟會將柳靖陽身體給震飛了起來,一時間顯得好生的驚訝,過了好半晌,才又發(fā)出了噫的一聲。這已是柳靖陽聽到他第三次發(fā)出噫的聲音了,心中不禁想道:“我所學(xué)的這門石像上的經(jīng)脈運行之法,確實奇怪得很,內(nèi)力在身體其他部位都能正常運轉(zhuǎn),就是唯獨無法聚集到手掌之上,否則的話,若是學(xué)成了方臘刻在石壁的那些武功,這一掌也未必會被你給震飛了出去。”
正自疑惑之時,卻聽得石泰的聲音說道:“小子,你是真不會武功,還是故意在老道面前裝假啊。”柳靖陽道:“我?guī)致镆谀忝媲把b假。”石泰道:“你若沒有裝假,那爲何我先前打你兩掌之時,明明察覺你體內(nèi)內(nèi)力驚人,但到了這第三掌,你體力的內(nèi)力卻突然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柳靖陽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因爲我體內(nèi)的內(nèi)力根本就不能匯聚到手掌之上,否則我又怎麼一直會說自己不會絲毫武功了。”石泰聽他說了這話,臉上卻是顯得好生的詫異,說道:“怎麼天下還有這種怪事,老道活這麼久了,可還是頭一次聽說。”
柳靖陽嘿的冷笑了一聲,說道:“沒有想到你老人家竟然也有不知道的時候啊。”石泰道:“那有什麼好稀奇的,老道又不是神仙,不知道一些事情那是正常得很。更何況,你這小子愣頭愣腦的,說不定是練功的時候練岔了路子,這纔會無法將內(nèi)力匯聚到手掌之上,老道又如何能夠知道這些事情。”柳靖陽呸了一聲,說道:“誰愣頭愣腦了,我的內(nèi)力都是按照石像上的經(jīng)脈圖像進行修煉的,纔沒有練岔路子呢。”石泰道:“就算沒有練岔路子,但也許你還尚未掌握什麼關(guān)鍵的訣竅,那也說不準的。”
對於石像上的經(jīng)脈運行之法,柳靖陽心中早就有所懷疑,這時突然聽到石泰說了此話,登時不禁一喜,尋思:石泰乃是修煉內(nèi)功的絕頂高手,我若能夠讓他爲我指點幾下,或許就能找到解決的辦法了。想到這裡,當即開口說道:“什麼關(guān)鍵的訣竅,還請老前輩予以指教。”石泰卻擺了擺手,說道:“老道又沒有修煉過你這門功夫,如何能夠知道其中的關(guān)鍵訣竅,而且就算是知道了,那也未必就要非得指教於你。”柳靖陽聽到這話,心頭不禁有氣,說道:“你既然根本就不知道其中的關(guān)鍵訣竅,那又在這裡胡言亂語做什麼。”
石泰這時卻又再次笑了起來,說道:“怎麼,臭小子,這就生氣了嗎,你自己練不成絕世武功,應(yīng)該好好的進行自責纔對,可不能將氣胡亂的撒到老道的頭上來。”柳靖陽道:“誰胡亂撒氣了,明明你胡言亂語在先纔對,而且對於練成什麼絕世武功,我也並沒有多大興趣,纔不會爲此生氣呢。”石泰聽了這話,雙眉卻一下就豎了起來,說道:“你這個小娃娃,不但人長得愣頭愣腦的,沒想到竟還如此的不思進取,你若對練成絕世武功沒有興趣,那今天又跑到這裡在做什麼。”柳靖陽道:“我到這裡來做什麼,不是都已經(jīng)告訴過你好幾次了嗎,難道你之前耳朵都聾了。”
石泰哼了一聲,說道:“休得胡說,你連半點武功也沒有,又如何救得了我,我看你小子不但是呆頭呆腦的、而且還十分的蠢不可及,似你這樣的人,若是都能夠把我給救出去的話,那簡直就是武林中的一個大笑話了。”柳靖陽聽他又開始譏諷自己,立即反駁道:“誰說沒有武功就不能救人的,之前我不是照樣將鍾姑娘給救出來了麼。”說到這裡,卻又哼了一聲,道:“只是有些人就是不識好人心,不肯讓我搭救也就算了,竟然還要出手毆打前來救他的人,也不知道這種人究竟還有沒有良心。”石泰一聽這話,又是嘿的冷笑了一聲,說道:“好小子,竟然敢開口辱罵起老道來了,看來你是還想繼續(xù)討打啊。”說音還未落下,再次又揮掌打了過來。
柳靖陽這次卻並不閃避了,說道:“你要打就打,最好是能夠把我給打死在這裡,也好讓天下人都知道,你石泰究竟是怎麼對付前來救你之人的。”石泰哼了一聲,說道:“少拿這些話來嚇人,你以爲這樣說,我就會對你停手了麼。”說這話時,手掌已然拍在了柳靖陽的胸口之上。柳靖陽只覺胸口巨震,體內(nèi)氣血翻騰得厲害,身體幾欲摔倒,但他卻就是不肯服輸,身子搖晃了幾下,最後卻是硬生生的給站住了。石泰道:“好小子,還敢在我面前逞強,縱然你內(nèi)力就是再怎麼強悍,那也絕對不可能是我的對手,我倒要看看你能捱得住我?guī)渍啤!闭f話間,第二掌又拍了過來。
這一掌再次擊在了柳靖陽的胸口之上,柳靖陽身體往後倒退了七八步,看似就要跌倒,但退到七八步後,竟還是給站住了。石泰哼了一聲,第三掌又跟著拍來,柳靖陽中了第三掌,終於再也站立不住,噗的一聲,便倒在了地上。他雖然身體倒在了地上,可以倒地之後,卻又立即掙扎著爬了起來。石泰道:“你小子當真不要命了嗎,連中了我三掌,若不趕緊坐下來調(diào)理氣息,只怕立即就會吐血受傷的。”柳靖陽哼了一聲,說道:“吐血受傷又算得了什麼,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絕對不會在你面前……”說到面前二字時,忽覺喉嚨發(fā)氧,跟著哇的一聲,一口鮮血竟從口中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