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靖陽道:“還能爲什麼,自然是因爲我對金國的地形比你爺爺更熟悉一些,而且我的金丹大法還可以用來幫你療傷的。”茅芷喬又想了一想,道:“也對,你留下照顧我的確是比爺爺更適合一些,不過就是有些太爲難你了。”柳靖陽道:“不爲難的,以前君竹姑娘受的傷比你還要重得多,我不是都一樣將她給治好了嗎。”
茅芷喬聽柳靖陽說了這話,臉色甚是高興,說道:“有你這句話,那我就可以放心了,我年紀還這麼輕,可還不想這麼早就死的。”柳靖陽道:“你哪裡這麼容易就會死的,你放心好了,只要你乖乖的聽我的話,用不了幾天,你就會很快完全康復起來的。”茅芷喬點了點頭,說道:“嗯,從現在起,我一定好好的聽你的話就是。”柳靖陽這時從包袱裡拿出了一張大餅來,說道:“既然你肯聽我的話,那就先把這張餅給吃了吧。”誰知茅芷喬卻竟然搖了搖頭,說道:“我現在還吃不下。”柳靖陽道:“吃不下也必須得吃,否則的話空著肚子可是養不好傷的。”茅芷喬道:“可我現在嘴巴乾得很,就是要吃這張大餅,也得先喝點水了才行。”
柳靖陽便將水袋取了過來,喂她喝上了幾口,茅芷喬喝過水之後,柳靖陽又喂她吃了幾口大餅,直到茅芷喬實在是吃不下了,這才停止了下來。過了片刻之後,茅芷喬忽然說道:“柳大哥,如今辛公子和爺爺他們都已然離開了,咱們是不是也該儘快離開這裡啊。”柳靖陽道:“不必著急,你現在背上的傷勢還沒有大好,暫時不宜走動,咱們還是在此靜養幾日再說。”茅芷喬道:“可這裡並不安全,萬一要是金兵又追來了該怎麼辦。”柳靖陽道:“金兵要圍剿的目標是義軍和辛公子,並不是咱們,因此就算他們追來了,也一定會繼續朝著辛公子他們去,不會理會咱們兩個。”茅芷喬道:“可萬一咱們被他們給發現了,也難保他們不會對付我們。”
柳靖陽道:“有我在這裡呢,如何會讓他們給發現,茅姑娘,你就不要想這麼多了,只管好好休息便是。”茅芷喬想了一下,終於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那我就再睡上一會。”說完這話,果真閉上了眼睛。這一日裡,金兵並沒有再行追來,柳靖陽與茅芷喬也沒有起身離去,傍晚時分,在餵食了茅芷喬一些食物之後,柳靖陽又運起了金丹大法爲她療傷。經過大約半個時辰的治療,茅芷喬精神大好,當天晚上便不停的與柳靖陽說話,直到天色很晚了,這才閉上了眼睛睡覺。
之後的幾日,兩人仍舊沒有離開那片樹林,不過由於身邊所剩下的乾糧已然不多,柳靖陽便打起了樹林中獵物的主意。好在那片樹林較大,裡面竟有不少動物,柳靖陽並沒有花上多少功夫,便輕易的打到了一隻兔子,於是當即便將兔子扒了皮,升起火堆烤了起來。經過幾日的休息,茅芷喬傷勢已然有了好轉,胃口也大了許多,竟然將柳靖陽烤好的一整隻兔子都給吃完了。待吃光了整隻兔子之後,茅芷喬才發覺柳靖陽還空著肚子,臉色登時變得有些難爲情,說道:“對不住,柳大哥,我好幾日沒有吃到這麼好吃的東西了,所以竟然忘記你還沒有吃呢。”
柳靖陽微微笑了一下,說道:“沒有什麼,現在是你受了傷,自然好的東西都該讓你先吃纔是,我若是肚子餓了,一會再去打一隻兔子來吃就是。”茅芷喬頓時好生感動,眼圈微微有些泛紅,說道:“柳大哥,你人真是太好了,難怪陳姑娘她們會對你如此傾心。”柳靖陽一時倒有些難爲情起來,說道:“看你說的,我做的都是自己該做的事情而已,哪裡有你誰的那麼好。”茅芷喬道:“可普天之下,除了柳大哥之外,只怕沒有幾個人會願意如此照顧我。”柳靖陽道:“茅姑娘,你這話可就說得不對了,除了我之外,其實茅前使、辛公子至少也是很樂意這樣照顧你的,這次若不是因爲其他考慮,留下來照顧你的說不定就是他們。”
茅芷喬聽柳靖陽說了這話,眼睛一下就變大了許多,問道:“怎麼,難道辛公子竟然也有留下來照顧我的想法嗎。”柳靖陽點了點頭,說道:“是的,你之所以受傷,都是因爲救他的緣故,他想要留下來照顧你,那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茅芷喬道:“他若只是因爲這個原因才願意留下來照顧我,那我寧願不讓他來照顧。”柳靖陽一聽這話,臉上立時露出了一絲微笑,說道:“辛公子可不僅僅是因爲這個原因才願意留下來照顧你。”茅芷喬問道:“那他還能爲了什麼。”柳靖陽道:“還能爲了什麼,自然想報答茅姑娘你對他一片癡心了。”
茅芷喬臉色一下就紅了起來,說道:“柳大哥,你胡說什麼,誰對他一片癡心了。”柳靖陽哈哈一笑,道:“怎麼,現在知道害羞了,之前你求我去探聽辛公子口風的時候,可完全不是這樣的。”茅芷喬忽然將手擡了起來,作勢要朝柳靖陽打去的樣子,說道:“你還說,你一個堂堂的大教主,在這裡欺負我這樣的一個受傷的弱女子,這要是傳揚了出去,就不怕被別人笑話你嗎。”柳靖陽道:“我有欺負你嗎,我是在照顧你好不好,你這個小丫頭,不說感激的話也就是了,哪有胡亂栽贓我欺負你的。”茅芷喬聽柳靖陽說了這話,以爲他是生氣了,臉色立時就是一變,說道:“柳大哥,你別生氣,我剛剛的話也只不過是在跟你說笑而已,並當不得真的。”
柳靖陽這時忽然又大笑了起來,道:“我剛纔的話也是當不得真的,在跟你開玩笑呢。”茅芷喬哼了一聲,嘴巴撅了起來,說道:“好哇,你果真是在欺負我。”柳靖陽道:“跟你說幾句玩笑話,如何是欺負你了,你可不要胡亂冤枉好人。”說了這話,卻忽然發覺茅芷喬沒有了聲音,當即便轉頭朝她看了過去,竟見茅芷喬正用異樣的眼光瞧著自己,於是問道:“怎麼了,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茅芷喬道:“聽陳姑娘說,你平日都不會跟人說笑的,怎麼今天竟然會和我說笑起來了。”柳靖陽立時一怔,說道:“是嗎,君竹姑娘有這樣對你說過嗎。”茅芷喬點了點頭,說道:“自然是說過的,他不但對我說過你平日不愛跟人說笑,就連你與她在金國的那些經歷也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我。”
柳靖陽輕輕啊了一聲,道:“君竹姑娘跟你在一起纔不過數日而已,怎麼竟連這些事情都告訴你了。”茅芷喬微微一笑,說道:“這還不是因爲你的原因。”柳靖陽有些糊塗起來,問道:“如何這件事情又與我有關了。”茅芷喬道:“若不是你把陳姑娘託付給我照顧,她就會把這些事情告訴我的了,所以這件事情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柳靖陽道:“我可沒有怪誰的意思,我只是覺得在彼此都不是很瞭解的情況下,有些事情還是不能輕易告訴別人的好。”茅芷喬卻輕輕搖了搖頭,道:“你這話可有些不對了,我與陳姑娘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彼此間卻都很有好感,若非如此,她也不會對我講這些話的。再說了,圍繞在你身邊的姑娘有這麼多,你不把陳姑娘交給鍾姑娘與趙姑娘照顧,卻單單交給了我,在陳姑娘心中便會認爲我纔是最能讓你放心之人,對我自然便會很容易敞開心扉的。”
柳靖陽聽茅芷喬說了這話,略微沉思了一下,點頭說道:“也對,君竹姑娘自來到咱們大宋以後,除了我之外,一個可以談心的朋友也沒有,她能夠把你當成一個可以談心的人,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茅芷喬道:“這麼說來,你當真沒有責怪她的意思了。”柳靖陽嗯了一聲,道:“我本來就沒有責怪她的意思,她爲了我什麼事情都可以做,我心中對她只有感激,如何會爲了這點小事就責怪的。”茅芷喬聽了這話,口中嘖嘖嘖的連嘆了好幾聲,道:“你們兩個還真是彼此心有靈犀啊,居然都是如此的爲對方著想。”柳靖陽聽茅芷喬說了這話,微微愣了一下,說道:“什麼心有靈犀,茅姑娘這話是什麼意思。”
茅芷喬微微笑了一笑,道:“你聽不明白就算了,這話說白了可就沒有什麼意思。”說完這話,竟索性把頭給扭轉了過去,柳靖陽心中雖是有些不甘,但又不好強行追問,只得就此作罷。如此又過了兩日,茅芷喬傷情繼續好轉,已然可以自行走動了,於是柳靖陽當即便帶著她開始向南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