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靖陽見宮主終於答應讓自己爲她療傷,當即便坐下來運起金丹大法,將內力緩緩的向宮主體內注入。那宮主得到了柳靖陽輸入的真氣,精神頓時好了許多,說道:“我要告訴你們的事情都是發生在很多年前之事了,這件事情追根溯源,還得從五十多年前說起。”柳靖陽與鍾雲綺雖然不知道她究竟要說什麼,但聽她一下就說到了五十年前,均想道:“看來這件事情的年代還相當久遠啊。”
這時卻見宮主說完了話後,兩眼微微向上,腦海中似乎在回憶從前的情景情。過了片刻,才又開口說道:“五十多年前,江湖中有一個年輕的女子,這女子長得特別的美麗,在當時的武林中是個出了名的美人。因爲她長得美麗動人,因此便不斷的有青年才俊前來追求她。可這個女子心氣卻很高,對這些青年才俊一個都看不上眼。後來終於有一日,她偶然遇到了一個令其心動的男子,那男子乃是當時武林中頗有名氣的青年俠士,不僅武功出衆,而且人也英俊不凡。”
鍾雲綺聽那宮主說到英俊不凡幾個字時,偷偷的向柳靖陽望了一眼,見柳靖陽竟也在看著自己,趕緊的又將頭給扭了過去。這時只聽得那宮主的聲音繼續說道:“他們兩人自一見面後,就已相互傾心,之後很快的便生活在了一起。”鍾雲綺聽到這裡,卻突然說道:“他們怎麼這麼快就生活在一起了啊,這是不是也太快了一點。”那宮主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就是因爲兩人太快的在一起了,所以纔有了後來的變故。”
鍾雲綺問道:“什麼變故。”那宮主道:“他二人相處不久,突然有一天,那男子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那女子因此到處尋找,可一連找了幾個月,卻始終都找不到那男子的半點影蹤。”鍾雲綺道:“怎麼會這樣,難道是那男子遇到了什麼意外。”那宮主道:“當時那女子心中也有過這樣的懷疑,不過那個時候她卻不敢再繼續找尋下去了。”
鍾雲綺大奇,問道:“爲什麼不敢繼續找下去。”那宮主道:“因爲就在那個時候,她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已經有了身孕,肚子裡懷上了那個男人的孩子。”鍾雲綺啊的叫了一聲,說道:“怎麼這麼快就有了身孕。”那宮主道:“男女之間一旦有了男女之事,這種事情可就說不準了,所以這麼多年來,我才一直要求你們不得輕易和陌生男子接近,這天下的男子,可沒幾個是安了好心的。”
柳靖陽聽她說了這話,心頭不禁一怔,說道:“子弟可沒有什麼壞心的。”鍾雲綺噗嗤一笑,說道:“宮主又沒有說你,你這麼著急解釋做什麼。”柳靖陽道:“宮主說的是天下的男子,我也是男子啊,怎麼能不著急。”那宮主道:“我說的是大多數男子,也沒有說全部都是,你就算是例外好了。”柳靖陽聽她如此說了,這纔不再繼續言語。那宮主又繼續講了起來,說道:“那女子因爲有了身孕,行走不便,只得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躲藏起來,以便安心養胎待產。”鍾雲綺道:“她都已經有身孕了,應該找人好好照顧纔是,爲什麼卻要躲藏起來呢。”
那宮主輕聲嘆息了一下,說道:“那女子和那男子雖然是在一起了,但他們卻並沒有正式拜過天地,因此還算不得真正的夫妻。在這種情況下,肚子裡就有了別人的骨肉,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是一件難以見人的事情,一旦被人知曉後,便永遠都擡不起頭做人了。那女子便是因爲怕被旁人知道這件事情,這才只好獨自躲藏起來。”鍾雲綺哦了一聲,說道:“做女人還真不容易,什麼吃虧的事情總會落到咱們頭上。”說完這話,側目向柳靖陽看了一眼。
柳靖陽見她突然瞧向自己,且神采有些異樣,也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索性便沒做理會。這時卻聽得那宮主的聲音又繼續說道:“那女子孕期內倒也順利,後來成功生下了一個女孩。”鍾雲綺道:“一個未婚女子就這麼生下了一個孩子,將來的日子怕是也不好過啊。”那宮主點了點頭,說道:“就是因爲這樣,所以那女子在生下了孩子之後,便又開始繼續去尋找那個男子,在她心中,若是不能把這件事情給弄清楚,便是永遠都不會幹休的。”
鍾雲綺道:“那她最後找到那個男子沒有。”那宮主道:“找是找到了,不過找到那男子的時候,卻已經是三年之後了。”鍾雲綺道:“那她向那男子問清楚了,當年爲什麼要離開她的原因沒有。”那宮主道:“當然問了,不過問了也是白問,因爲那個男子早已和別的女子結了婚。”鍾雲綺啊的叫了一聲,道:“這個男人怎麼能夠這樣,這不等於是在玩弄那個女子麼。”
那宮主道:“是啊,其實那個男子在認識那個女子之前,早就已經和別的女子訂了親,可當他一見到那女子之後,卻被其美貌所吸引,心中便暗暗產生了想要佔有那女子的念頭。”鍾雲綺呸了一聲,罵道:“這人算什麼青年俠士,簡直就是個衣冠禽獸纔對。”那宮主道:“我現在將這件事情告訴了你們,你們自然覺得那男子是衣冠禽獸,可當年那女子見到那男子的時候,卻是並不知情的,因此很快便被那男子的溫言柔情所欺騙,最終失身於他。”
說到這裡,忽然間卻停了下來,雙眼向鍾雲綺瞧了一下,說道:“綺兒,這個教訓你可一定要牢牢記住了,女人在沒有正式過門之前,是千萬不能失身給男人的。”鍾雲綺聽她突然說了這話,臉上頓時一紅,道:“宮主,看你說的什麼話,我纔不會……。”那宮主微微一笑,說道:“情愛之事,可難說得很,你與柳公子打小就認識,如今感情又這麼好,若是心中沒有個防範的意識,今後可還真不好說的……。”鍾雲綺臉色紅得更加的厲害了,道:“宮主,你提靖陽哥哥都在這裡呢,看你說得都是些什麼話……。”
那宮主又是微微一笑,說道:“就是因爲柳公子在這裡,所以這話我才更加的要說,柳公子,我可不是對你的人品不放心,實在是名節問題對一個女人來說太重要了,你可千萬不要爲此多想。”柳靖陽道:“宮主剛纔說的都是正理,弟子心中如何會不明白,弟子半點也沒有多想。”那宮主點了點頭,道:“如此就好。”說著,頓了一頓,又繼續說道:“那男子騙得那女子委身自己之後,與她相處了一個月多,漸漸感到有些膩了,因擔心被那女子給纏住,便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偷偷的離開。而那女子被拋棄之後,竟然全不知情,還獨自的躲藏了起來,爲那男子生下了孩子。”
鍾雲綺罵道:“那男子簡直就不是人,我要是那女子的話,一定會親手將那男子給殺了。”那宮主道:“那女子當時何嘗又不是你現在的想法,可那男子乃是武林世家的子弟,武功實在高出那女子太多,那女子幾番出手,都未能傷到那男子,不但如此,自己反倒還被其打得遍體是傷。”鍾雲綺聽得咬牙切齒起來,說道:“那男子簡直就是連畜生都不如,虧他也下得了手。”
那宮主道:“天底下似那男子般的大有人在,其實這也不足爲怪的,要怪就只能怪咱們這些女子太過癡情,又喜歡聽男人的甜言蜜語,因此無法看清男人的真實嘴臉,因此總是上當受騙。”鍾雲綺聽那宮主說了這話,忽然又向柳靖陽瞅了一眼,柳靖陽忙道:“我可不是那種人。”鍾雲綺哼了一聲,說道:“你要是那種人,我非一劍刺死你不可。”那宮主這時卻忽然臉色一正,說道:“綺兒,不可對柳公子無理,他現在可是你們的新任宮主了。”鍾雲綺見宮主發話了,不敢多說,趕緊閉上了嘴巴。
那宮主這時又繼續說道:“那女子被打傷之後,心中絕望之極,甚至一度還想到了自盡,可當時她的女兒才只有三歲大,若是她又自盡了,那女兒就會成了一個孤兒,從此孤苦伶仃,再沒有人疼愛。那女子便是因爲女兒的緣故,才放棄了自盡的念頭,全身心的將所有精力都放在了撫養女兒成長上來。”鍾雲綺道:“一個未婚女子要獨自撫養一個女兒,怕是也很不容易的啊。”
那宮主點了點頭,道:“雖然不很容易,但那女子還是含辛茹苦的將女子給撫養長大了,那女兒長大以後,出落得竟也十分的漂亮,甚至比那女子年輕時還要美上幾分。”鍾雲綺道:“這也算是好人有好報吧,生個這麼漂亮的女兒出來,對那女子總算是有了一點慰藉。”那宮主卻又搖了搖頭,道:“這個女兒對那女子來說可算不上慰藉,不但算不上慰藉,相反只會令她感到更加苦惱。”鍾雲綺很是詫異,問道:“這又是爲什麼,難道她的女兒很不聽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