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中衆武林豪傑一見說話的是楊子升,臉色都是不禁一變,薩守堅道:“姓楊的,你既已獲得自由,就該立即離開蜀地,繼續留在這裡,就不怕我們又把你給抓起來,將你繼續囚禁下去麼。”楊子升哈哈一笑,說道:“都被你們給囚禁十多年了,能不怕麼,不過如今武林人士齊聚蜀地,有如此難得的熱鬧可看,我就是想要離開,那也得看過了熱鬧纔好啊。”薩守堅道:“如今武林各大幫派弟子已經撤離,這裡再沒有熱鬧可看了,你還是趕緊離開爲好,否則一旦被我們發現你還有不軌的行爲,可就當真會把你給再次囚禁起來了。”
楊子升急忙擺了擺手,道:“別,別,你們千萬不要亂來,我這剛剛纔獲得自由,哪裡還會有什麼不軌行爲,如今熱鬧也已經看完了,我這就會自己主動離開的,就不勞你們再爲我操心了。”柳靖陽這時也出言說道:“薩真人,楊前輩方纔說的都是實話,我們剛剛已經商議決定,明日一早就率領教衆離開蜀地,在下之前曾答應過諸位,一旦營救出楊前輩就會立即帶著他返回中原,雖然此事因突發事變耽擱了一些時日,不過在下還是一定會遵守諾言,儘快將楊前輩帶離蜀地的。”
蜀中武林豪傑見說,均是點了點頭,薩守堅道:“既是如此,那就請柳公子儘快帶領手下人馬上路吧,我等也好各回本處,繼續過幾日安穩的日子。”說完這話,舉手一揮,蜀中武林豪傑後隊變作前隊,全部都撤了回去。於是柳靖陽與趙恩銘、楊子升等人又繼續帶著人馬繼續前行。天色將晚之時,衆人來到一處山谷之前,忽然見前方有一大隊人馬奔了過來,原來竟是五門門主接到飛鴿傳書後領著明教大隊人馬趕到了,當下衆人便停止了前進,在山谷前方紮下營寨,等待後續人馬陸續到來。
一個時辰之後,明教、天聖教教衆盡數到齊,柳靖陽便與楊子升各自回到自己教裡商量如何撤離之事去了。明教衆頭領接到柳靖陽召集,一起都來到了柳靖陽營帳裡,柳靖陽道:“明天我們與天聖教所有教衆便要撤離蜀地了,在下初掌大位,對於教中事務也所知甚少,此次安排撤退之事,便只能交於你們衆人負責了。”錢守之道:“教主放心,如今我們與武林各大幫派之間的仇怨已解,武林之中再沒有人敢與我們爲敵,因此此次撤離定然會平安無事的。”
錢守之話音剛剛落下,戚長老卻開口說道:“那也不能太過大意,現在我們與武林各大幫派的仇怨雖已化解,不過對方是否真心還有待觀察,此時若是太過大意,說不定也是會惹出什麼亂子來的。”錢守之見戚長老出言反駁自己,神色甚是不悅,說道:“戚長老,你未免也太過謹慎了吧,如今咱們明教教主和副教主俱在,早已不是之前的明教了,武林中還有誰敢跟咱們爲敵的。”柳靖陽見兩人就要爭執起來,趕緊插口說道:“戚長老雖是謹慎了一點,不過小心一些總是好的,更何況此次我們明教與武林各大幫派之所以發生爭鬥,均是因爲受到了不明之人的栽贓嫁禍,這不明之人身份一朝沒有被揭露出來,咱們行事便須得小心一日。”
錢守之聽柳靖陽這麼一說,自然不好再出言反駁,只得退了下去。柳靖陽這時又向趙恩銘問道:“趙叔叔,你說這撤退之事,該如何安排纔好。”趙恩銘聽柳靖陽問了這話,輕輕啊了一聲,說道:“怎麼處理都好,你們自己商量就是了。”柳靖陽沒有想到趙恩銘竟會說出這話來,想要再多問一句,但瞧見趙恩銘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又不好再行開口,只得向衆人說道:“那如何安排撤退之事便交於戚長老負責好了。”說完這話,卻又有些擔心錢守之心中會有想法,便又說道:“至於沿途偵查警衛之事交由錢閒人負責好了。”
戚長老與錢守之等人各自領命,自去安排撤退之事去了。待衆人全數離去,柳靖陽這才向趙恩銘問道:“趙叔叔,你今天是怎麼了,看起來竟有些神不守舍似的。”趙恩銘輕輕嘆了一口氣,道:“都已經整整兩天了,楠兒還不見蹤影,也不知道她跑到哪裡去了,明日我們一旦離開,再要找尋於她,怕就是更加困難了。”柳靖陽心中一稟,這才知道趙恩銘是在擔心趙曉楠,說道:“趙叔叔放心,趙姑娘身邊有賈公子陪伴,一定不會有事的。”趙恩銘道:“就是因爲她身邊有別人陪伴,我這心裡才更加擔心。”柳靖陽聽了這話,不禁一怔,道:“這又是爲何。”
趙恩銘道:“現在還不是說這事的時候,過些時日你自然就知道了。”說完,也轉身出去了。柳靖陽聽趙恩銘把話說得不清不楚的,心頭一時好生糊塗,不過既然趙恩銘不願意說,那自己再怎麼追問也是沒有用的,於是便只得就此作罷了。在帳中又待了片刻,忽然聽到外面有細碎的腳步聲響起,跟著就聽到鍾雲綺的聲音說道:“靖陽哥哥,你們安排好撤離之事了嗎。”柳靖陽道:“已經安排下去了。”鍾雲綺點了下頭,道:“那你跟我出去一趟,我有話要對你講。”
柳靖陽道:“有什麼話不能在營帳中說,非得出去不可。”鍾雲綺道:“你先別問,出去之後自然就知道了。”柳靖陽見說,當下便跟著鍾雲綺一起出了營帳,兩人沿著小路穿過一片樹林,來到了一個山坳之前,便在此時,卻忽然聽得遠處楊子升的聲音響了起來,說道:“柳公子,你怎麼纔來,我都等你好久了。”柳靖陽突然見到楊子升,心中不免有些詫異,問道:“楊前輩,你怎麼會在這裡。”楊子升道:“是我讓雲綺侄女特意前去找你來的,我不在這裡,那誰該在這裡。”柳靖陽微微一怔,說道:“楊前輩,你若是想要找我,自可以親來前來就是,又何須搞得如此神秘,非要雲綺妹妹前來傳話。”
楊子升道:“此事太過機密,自然是越隱蔽些越好。”柳靖陽聽楊子升把話說得甚是神秘,問道:“你又有什麼機密的事情。”楊子升道:“還能有什麼機密的事情,自然是我之前說的那筆寶藏了。”柳靖陽一聽這話,頓時啊了一聲,說道:“怎麼,楊前輩,你竟然還不肯死心,非要現在就去把那筆寶藏給挖出來不可麼。”楊子升卻搖了下頭,道:“不是的,柳公子不要會錯意,今天蜀中的那些武林人士你我都已經見過了,我就是心中再怎麼想去挖那筆寶藏,那也不能連累了你柳兄弟信義受損啊,我今晚找你出來,不過是想先和你好好商量一下如何處置寶藏的事情罷了。”
柳靖陽道:“還有什麼好商量的,楊前輩你之前不是都已經分配好了麼。”楊子升道:“之前是之前,現在的情況的和之前可完全不一樣了。”柳靖陽道:“有什麼不一樣。”楊子升道:“之前你只是蝶湖宮的宮主,而現在卻已經是明教的教主了,情況發生瞭如此大的變化,當然對於如何處置這筆寶藏得重新考慮了。”柳靖陽道:“楊叔叔你未免太多慮了吧,我當不當明教教主與如何處理這筆寶藏又有什麼關係。”楊子升道:“誰說沒有關係,這筆寶藏乃是明教前任教主方臘遺留下來的,和你們明教可說關係大了。”
柳靖陽一聽這話,心中倒是不禁一稟,說道:“經楊叔叔你這麼一說,這筆寶藏好像和我們明教還真是有些關聯。”楊子升道:“所以嘛,我纔要將你找出來,與你好好商議此事。”柳靖陽道:“那楊叔叔你可是想到了什麼更好解決辦法了。”楊子升搖了搖頭,道:“寶藏就只有一個,我哪裡能想到更好的解決辦法。”柳靖陽道:“既然你也沒有更好解決辦法,那便仍舊按照之前的分配方案好了,我們明教和你們天聖教各佔一半。”楊子升又卻擺了擺手,道:“這樣分配怕是不成的,今後若是傳揚到你們明教教衆耳裡,趙副教主他們定然是不肯與我們天聖教干休的。”
柳靖陽不禁一怔,說道:“沒有你說的這麼嚴重吧,這個寶藏又不是趙叔叔他們發現的,他們憑什麼不肯干休。”楊子升嘿了一聲,道:“憑什麼,那自然是憑你柳公子是他們的教主了,如今你們明教勢大,我們天聖教勢弱,一旦咱們彼此爭吵起來,我們天聖教可不是你們明教的對手。”柳靖陽道:“楊前輩你說笑了,我們明教與你們天聖教一向交好,且我又與雲綺妹妹關係非淺,怎麼可能會允許明教教衆與你們天聖教教衆發生爭吵。”楊子升道:“就憑你的爲人,這話我定是相信你的,不過你們明教有那麼多的教衆,他們可未必個個都會對你言聽計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