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非煙剛扭過頭，便被衝過來的戰墨辰推得朝一邊摔去，腳下一個踉蹌，纖腰剛好撞在牀頭櫃的尖角上，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氣。

她還沒哭，顧明珠卻已經哭了出來。

“墨辰哥哥，你總算來了。”顧明珠輕咬著脣瓣，用手捂著被打得紅腫的臉頰，水盈盈的眸子楚楚可憐地看著戰墨辰，“如果你再不來，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我來了，看誰敢再對你動手！”戰墨辰沉聲開口，冷厲的眼神掃向顧非煙，“剛纔，你是用哪隻手打了明珠，嗯？！”

“墨辰，你不要怪妹妹，她……就是太喜歡你了，所以纔對我……我，我能理解的……”

顧明珠扯住戰墨辰的衣袖。

她和戰墨辰相識多年，自然知道怎麼輕而易舉地挑起他的火氣，這話說出來看似善解人意，可她知道戰墨辰百分之百會發怒。

因爲，他最討厭的就是被顧非煙糾纏！

“她的喜歡，我消受不起！”戰墨辰面沉如水。

顧非煙一擡眸，對上的便是顧明珠幸災樂禍的眼神。

噁心，不是一點點！

可是……她真的沒顧明珠想的那麼傷心……

戰墨辰不喜歡她，她不是第一天知道，現在也死心了。

死心了，又怎麼會難過？

“我是打了她，那又怎麼樣？！”顧非煙不想解釋，可更咽不下這口氣，“顧明珠敗壞我的名聲，請了一羣混混冒充警察和記者羞辱我，我打她有錯嗎？沈家奶奶也是她的奶奶，可她……啊！”

話還沒說完，顧非煙的手腕便被男人扣住，疼得驚呼出聲。

餘下的話，再說不出。

高大的男人就像是一片烏沉沉的陰雲，將她籠罩在一片濃重的陰影之中。

寒氣凌冽。

戰墨辰沉怒的黑眸翻涌著波濤，盯著她慘白的小臉，冷聲呵問，“顧非煙，你的膽子可真不小！做錯了事還倒打一耙，這就是你的教養？！”

顧非煙輕笑，言語諷刺，“戰墨辰，你是瞎子聾子嗎？既然我說什麼你都不信，乾脆直接動手好了，你不就是想爲顧明珠找回場子嗎？來吧，我認栽！”

手骨像是要被捏碎，可是，更疼的依舊是心臟。

顧明珠無論做了什麼，別人都相信她，鞍前馬後地爲她不平。

而她，失去再多也沒人相信她是受害者。

這個世界多麼的操蛋！

“不教訓你，你不會長記性！”

眼眸一沉，戰墨辰手上用力，乾脆利落地卸了顧非煙一條胳膊。

他特種兵出身，出手果斷狠厲。

顧非煙脫臼的右手在空中蕩了蕩，垂在身側，鑽心的疼痛讓她的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

“這樣就可以了？她還眼巴巴地看著你呢，不多教訓教訓我，好讓她開心嗎？”疼得臉色慘白，顧非煙卻笑得嫵媚，“你別看顧大小姐溫柔善良，其實她巴不得我死呢。”

戰墨辰臉色黑沉，沒出聲。

他不再動手，顧非煙自然不會湊上去找虐。

她又不傻。

她艱難地拿起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走之前，她看向戰墨辰。

“我是沈家教養大的，我沒教養也是沈家的事。當年沈強把我和顧明珠故意調換，卻沒花心思教好我，現在我打了他女兒，只能說是一報還一報！你要怪，就去怪沈家人好了！對我動手，呵……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