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出資幫助華炫製衣,一方面是我沒有這個能力,就算是我有這個能力,我也不會出手。”冷夢泠說。
“爲什麼?這是對你和我都有好處的事,你爲什麼不同意?”高語問。
“我爲什麼要同意?那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冷夢泠說。
“夢泠,我以前是對不起你,但是現在範苒已經不在了,我們可以……”
“閉嘴!滾!”冷夢泠忽然暴怒起來。
高語愕然地看著冷夢泠,不知道哪裡惹到她了,冷夢泠一向溫柔,很少會這樣暴怒,更不會說讓他滾這樣的話。
“你以爲你是誰啊?當初你想甩就甩,現在你想拉回去就拉回去?高語,以前那是我瞎了眼,所以才一直癡癡地對你好,可那都是過去的事了,那早就過去了!現在我們基本上連朋友都算不上,你馬上從我公司裡滾出去!我根本不想和你談所謂的合作,一點都不想!”冷夢泠說。
“夢泠,你怎麼發這麼大的火啊?我……”
“你閉嘴!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想再和你談所謂的合作!我根本就不會和你這樣的人合作,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滾,不然我叫保安了。”冷夢泠說。
高語本來還想說什麼,見冷夢泠盛怒,只好走出了冷夢泠的辦公室。
冷夢泠眼淚終於掉了下來。
她實在沒想到高語會說出這麼一番話,高語認爲現在他又單身了,可以和冷夢泠重歸於好了,這讓冷夢泠覺得對她是一種巨大的羞辱,冷夢泠不是想扔就扔,想留就留的物品,她是一個有血有肉有靈魂的人,豈能讓高語如此羞辱!
餘寒香靜靜地聽著冷夢泠跟他說高語說的那些話,並沒有表現出特別強烈的憤慨,許久才說出一句:“看來高語這個人真的不能要了。”
“當然不能要了,這樣的垃圾還要來做什麼?他以爲他是誰呢?他當初要和範苒好,就把我給扔了,現在範苒不在了,他就想和我重歸於好?他想得美,我現在看了他都覺得噁心!”冷夢泠一說起這事就怒氣難消。
“你別生氣啊,你管他說什麼呢,當初回到常樂市還想著要把他給你搶回來呢,沒想到他是這副德性,這樣的人當然不能要了,現在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也好,咱不生氣了啊,爲這樣的人生氣真不值得。”餘寒香說。
“我本來也不想生氣的,只是他說的那些話實在是太氣人了,好像他有多了不起一樣,現在竟然還想著要回來找我,還要我出錢爲他振興他的公司,那公司本來就是他的,他還想獨佔,真是豈有此理。”冷夢泠說。
“他這是要趨範家空虛的時候趨機掌權啊,他可真是厲害,抓時機倒是抓得挺準的嘛,沒想到他會是這樣的一個人。”餘寒香說。
“我以前也真是看錯他了,我也沒想到他會是這樣的人,他對範苒不在了的事一點也看不出悲傷,反而倒是覺得他是一個翻身的機會,我真是後悔當初怎麼就能看上他這麼一個人?還傻子似照顧他那麼多年,這貨分明就是一白眼狼,我當初真是眼睛瞎掉了!”冷夢泠說。
“你也不要這樣說自己,誰沒有年輕的時候啊,年輕的時候就算是看走了眼,那也是正常的嘛,你也不要想那麼多了,你少插手範家的事,好好把公司經營好那纔是重中之重。”餘寒香說。
“好吧,那就不說這事了,以後我直接跟保安說,如果高語來找我,就不讓他進門!”冷夢泠說
“呵呵。”餘寒香只是輕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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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夢泠躺下後許久也沒有睡著,想著白天的事她就生氣,乾脆打開牀頭的燈,繼續讀餘寒香的小說。
和尚慈雲跟隨余文君他們一起回到青緣鎮後來到了餘府,餘老爺子對僧人還比較客氣,親自備了素齋飯招待。
“大師從何而來?”餘老爺問。
“走過許多地方,竟忘了從何而來了,應該是從西域來的吧。”慈雲笑道。
餘老爺笑了笑,“那大師又準備去往何處?”
“爹,這位師傅說了,他想找一處有靈性的地方建一座小寺,但是苦於找到地方卻沒有人資助,爹爹能不能資助他在青緣鎮修一處廟宇?”余文君搶著說。
“放肆!大人說話,你插什麼嘴?”餘老爺喝道。
“呵呵,少爺所說的話,也是我想說的,如果餘老爺能夠贊助和尚在此建一所寺廟,那自然是功德無量,來日必有厚報。”慈雲說。
“厚報?能有什麼厚報?”餘老爺說。
“所謂厚報,並非只是錢財之事,功德也不是用錢財能衡量的。”慈雲笑著說。
“好,大師如果能給我一個理由,我就資助大師在青緣修一座寺廟,就以大師的名號命名叫慈雲寺。”餘老爺說。
“沒有理由,就是最好的理由,因果之事,不能說透,這就是理由,餘老爺若信我,他日必有厚報。”慈雲說。
“好,沒有理由就是最好的理由,我就贊助大師在青緣鎮修一座廟宇。”餘老爺說。
餘老爺倒也信守承諾,之後就開始籌備,不僅是他自己出錢,也幫助慈雲到處籌資,他在方圓百里也算是有影響力的人物,在他的帶動下,很多有錢人也都出錢,後來建成的慈雲寺,竟然比慈雲和尚當初預想的還要大了許多。
慈雲寺建成之後,余文君就經常到寺裡燒香拜佛,隨便和慈雲和尚說文論世,慈雲見多識廣,學識極爲淵博,余文君在他身上學到不少知識。
時光飛逝,不覺又是春暖花開草長鶯飛之時,朝廷傳來消息,因皇太后春季大壽,皇帝特開恩科,只需以前過了鄉試縣試的考生,都可以直接赴京參加恩科考試,消息一出,天下考生皆大喜,紛紛準備進京考試。
余文君當然也不會放過這一機會,本來他就是要去爭奪狀元的,只是現在時間提前了而已,餘家開始忙碌起來,準備少爺赴京之事。
紅月知道這消息後,一方面心裡爲余文君高興,一方面又有些不捨,京城遙遠,一路多有波折,她著實放心不下,思來想去,她決定要隨余文君去京,把這想法說給余文君聽後,余文君也一口答應,但這事他們都做不了主,只有餘老爺點頭,方能成行。
餘老爺聽聞余文君說要帶著紅月去參加科考,立刻大怒:
“你這不肖子!你是去考功名,不是去遊山玩水,豈有身邊帶個女子的道理?這樣的話你也敢提出來?絕對不行!”
“爹,紅月一直照顧我的衣食起居,瞭解我的生活習慣,如果能把她帶在身邊,我肯定可以發揮得更好,還望爹爹同意。”余文君還在堅持。
“我說不行那就是不行!你是去考功名的,在身邊帶個女子像什麼話?有這種想法本身就極爲荒謬!這事沒得商量,你趕緊的準備吧,我知道你對紅月有意,如果你能考得功名回來,我可以考慮以後讓紅月跟著你,但是帶她進京的事,你就不要再提了!”餘老爺說。
余文君見父親態度堅決,知道多說無益,也只好作罷。
紅月其實也沒抱多大希望,知道餘老爺不答應之後,她也只是嘆息:“少爺,既然老爺不同意我跟去,那你自己好好保重吧,不管你走多遠,我都會在這時等你回來,我會天天去慈雲寺燒香拜佛,求菩薩保佑你平安。”
“你放心吧紅月,我說過絕不負你,等我高中回來,我就可以自己作主,到時我就娶你,什麼貧民貴族之分就讓它見鬼去吧,我非要娶你這貧寒出身的人爲妻,我看他們能奈我何!”余文君說。
“有少爺這話就足夠了,紅月其實沒什麼非份之想,只要少想想著我念著我就行,京城路遠,少爺一定要保重,紅月在這裡等你回來。”紅月含著淚說。
擇了吉日,余文君一行正式啓程赴京,那日雖說是算好的吉日,但天公並不作美,細雨下個不停,青緣地勢較高,一遇降雨,氣溫就降得厲害,明明是春天,卻有秋涼之意,紅月爲了避嫌,不敢當著衆人的面相送,天還沒亮摸出餘府,在余文君的必經之路的小山上藏了起來,等余文君經過之時,她全身都已被雨淋透,只爲送別至愛之人。
當余文君一行到達她藏身的地方時,又怕自己被淋透的樣子惹得余文君傷心,於是只在樹叢中看著余文君的車駕一行慢慢離去,並未出來相見,雨越下越大,余文君一行漸漸消失於雨幕之中,紅月這才失魂落魄地回了餘府。
私自出府不向管家報告,自然免不了又是一番責罰,余文君在時,好歹有少爺相護,管家自然也要留幾分薄面,現在余文君不在府中,管家自然下手更狠,紅月縱有千般委屈,也只好強忍,心裡唯有盼余文君早日歸來。
只是人剛走,又豈能很快就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