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
安蘇默輕聲呵斥住萬宇。一閃身攔在了他的面前,周身散發著從未有過的濃重殺氣,瞧的萬宇一愣,有些心驚肉跳的,伸出的手僵在了原地,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少爺……以前從來沒像這樣過啊……
似乎看出來萬宇有些害怕自己,安蘇默收斂了殺氣。轉身望著蜷縮在地上,臉紅紅的樂無憂,慢吞吞的一邊蹲下,一邊說道:
“你先去正殿候著。我隨後便到?!?
話說完,已經把樂無憂抱在了懷中。轉身以眼神示意周圍的人安靜下來。
與其說是示意,到不如說是安蘇默以眼神殺威脅住了在場的所有人。連木頭臉臨風都被安蘇默給震住了。
安蘇默的眼神,飽含殺氣,與疏離。那眼神似乎在說,若是你們誰敢再大聲說一句話,便會被我即刻處死一般。
“少爺,屬下明白了?!?
萬宇說話的語氣有些小心翼翼的。之前自己和少爺出門的時候,兩個人相處的方式還似朋友一般。偶爾,少爺還會跟自己開一開玩笑之類的。
之所以兩個人能相處的這樣自然,是因爲萬宇自小便服侍在安蘇默的身邊。而安蘇默也從未把自己當做下人。是自己一直明確著主子與屬下的界限??墒墙裉臁贍斃淠暮孟癖懔藗€人一般。說的話……也少了。
少爺究竟是怎麼了?
安蘇默到什麼也沒想,只抱著懷中的樂無憂,回了自己的正寢殿。
關門。
臨風愣了愣。
將軍他……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感受到安蘇默懷中的溫暖,樂無憂不自覺的往他的懷裡蹭著。進門之後,安蘇默將樂無憂輕放在了自己的牀榻上。想要鬆開手,可樂無憂的雙手死死的抱著自己的腰,像一隻小貓一樣使勁兒往自己懷裡拱。
安蘇默面色一紅。連忙掙脫開樂無憂的束縛,匆匆替她蓋好了被子。
“好冷……”
樂無憂的意識有些恍惚,喃喃的嘟囔出了這樣一句話。
冷???
安蘇默擡眸,往樂無憂的小臉上一瞧,卻透著十分不自然的紅。
這小子怕是昨夜在院子裡睡了一夜,風吹了一夜,受了些風寒罷。
“臨風?!?
安蘇默喚道。
“屬下在?!?
臨風得到準許之後,推門而入。對著安蘇默一抱拳,恭敬的回答道。
“去叫王太醫過來。”
安蘇默倒不著急。也許早就忘了那個什麼陸什麼祺的人還在正殿裡面等著呢。
臨風的辦事速度超快。沒一會兒,便拽著王太醫的胳膊進了寢殿。
“將……王爺,您看看臨風啊,叫我就叫我,我又不是不會走,臨風可倒好,拽著我就飛過來了,我這一把老骨頭,怎麼經得起這般折騰啊……哎呦呦,我的老腰啊……”
王太醫一進門,就開始抱怨起來。本來想叫安蘇默將軍,可是轉念一想,安蘇默曾經在府上交代過,不要叫大將軍這個稱呼,要叫他王爺。
“別廢話?!?
臨風面無表情的抓著王太醫的胳膊,扔在了樂無憂的牀邊。
“我知道了知道了。臨風你啊,就一天板著個臉吧。好像誰欠你多少債似得?!?
王太醫抱怨歸抱怨,還是放下醫藥箱,拾起樂無憂的手腕,仔細的把脈。
“如何?!?
安蘇默開口問道。
王太醫聽罷,將樂無憂的手放好,站起來轉身,恭敬的對安蘇默說道:
“王爺不必擔憂,樂公子只是受了些風寒,好好休養幾日,便可痊癒。屬下再爲公子開些醫治風寒的藥方子,連續服上三日便可。”
“恩?!?
安蘇默應道。示意太醫著手去準備煎藥。
“少爺……尚書大人……尚書……”
萬宇一邊小跑著往這邊趕過來,一邊急匆匆的說著。
唔。若不是萬宇過來,自己早就把什麼尚書大人忘到九霄雲外去了。這會子想起來,便悠閒的往正殿趕了過去。
“永安王?大將軍?呵呵呵。這安蘇默的派頭還挺大的,讓我這個尚書在這兒乾坐著喝茶?好,好哇!”
陸祺然氣的一拍桌子,怒聲道。驚得周圍的下人連忙福身。
“王爺到!”
陸祺然擡眼,細細打量著站在門口的安蘇默。
一身素色白衣,臉色略顯病態的蒼白,但卻不失俊美。長髮隨意的披散在腦後,倒顯得有些放蕩不羈。十足的一副文弱書生氣質,怎麼看,也看不出來一點兒跟大將軍貼邊的氣質。
“你就是永安王?”
尚書大人瞇眼,言語之間卻有些瞧不起安蘇默的意思。自己位高權重,即便是安蘇默是皇上御封的永安王爺,但也不是真正的親王。又加上安蘇默病怏怏的,一副十分好欺負的樣子,自己的脾氣也不好,所以陸祺然自然霸道了些。
“何事?”
對於這種人,安蘇默到也十分給面子的擺起了官架子。冷漠的問了一句之後,也不行禮,瞧也不瞧陸祺然一眼,徑直走到了正殿的榻前,慵懶的歪著身子依靠在上面。
“你……”
陸祺然的臉面有些掛不住,伸手欲指著安蘇默罵。轉念一想,自己今日來,不是來吵架的。是要拉攏關係的。所以到嘴邊兒的話又吞回了肚子裡。
“想必永安王也知道。我兵部尚書掌管著什麼權利。我此次來,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問一問永安王,對於三殿下安承柳有什麼看法?!?
這話的意思,難道還不夠明顯麼。
確實。他陸祺然的地位極高,目前官場之上還沒有人能撼動得了他的地位。就算自己知道了他想扶持安承柳坐上皇位,想必皇上也是不信的。一則安承柳年歲尚小。二則陸祺然爲官的名聲極好。根本沒有任何把柄被人握在手中。所以即使陸祺然將自己內心的想法說出來,也沒有任何危險。
雖然陸祺然十分看不上安蘇默這個名義上的將軍。但至少他手下的兵權若是爲自己所用,那皇位就真的可謂是唾手可得了。就算他安蘇默受寵又如何?盛寵又不是一輩子的。權位面前,一切的一切,都可以抹殺掉。
安蘇默聽罷,嘴角微翹:
“尚書大人何故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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