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翎打量著面前的女人,來這裡的很多種情況,她早就已經(jīng)想好了,可是獨獨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已經(jīng)強大到可以自己承擔(dān)自己的施壓。
要知道,這個女人,當(dāng)初還哭哭啼啼的到自己面前,只爲(wèi)了能夠建見紀彥庭一面。
可是當(dāng)初,吳翎不會同意,那麼現(xiàn)在,她更加不會同意。
尤其是在她說完這些話之後,鍾情漠然沉默下來,讓她的心中更加的歡喜,她以爲(wèi),這個女人終於想通了。
可是她沒有想到的是,鍾情只是擡頭,看著她,隨後緩緩地問道:“我想知道,彥庭是怎麼面對你的否認的?”
說著,眼神像是能穿透人心一般,直直的看著吳翎。
吳翎的心中一陣慌張,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女人竟然能夠在這樣短的時間內(nèi),想到問男方的想法。
“現(xiàn)在,彥庭的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想法!”吳翎直接開口說道,“實不相瞞,鍾小姐,對於你進紀家,我永遠都不會同意,先不說,是不是門當(dāng)戶對的問題,就算是你身份高貴,我也絕對不會同意彥庭娶你的!”
鍾情靜靜的聽著吳翎的話,眉心越皺越緊,聽到這裡,她猛然擡頭,看著面前的女人,隨後,突然開口說道:“吳女士,你還沒有回答我剛剛的問題,紀彥庭 對於你的態(tài)度,是怎樣的看法,他怎麼說!”
這句話,鍾情問的堅定。
吳翎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鬆動:“我說過,彥庭的態(tài)度不重要……”
“他的態(tài)度很重要!”鍾情突然打斷吳翎的話,言辭犀利的說道,“這樁婚姻的男主角,是紀彥庭,你現(xiàn)在卻對我說,紀彥庭的態(tài)度不重要,吳女士,請問,您是在開玩笑嘛?是您要結(jié)婚,還是他結(jié)婚?”
“你……”被鍾情這樣一說,吳翎的眼神頓時更加的難看,“鍾情,你不要以爲(wèi)你什麼都懂的樣子!”尤其是這個女人,竟然說出了和彥庭一樣的話,這讓她心中如何不惱怒。
鍾情微微皺眉,隨後靠著自己的左臂,支撐著身體微微做起來一些,隨後看著面前的女人,嘲諷的笑了笑:“吳女士,我想你今天之所以過來找我,是因爲(wèi)你根本沒有說服彥庭吧,所以你纔想又一次從我的身上下手,可是你別忘了,我不會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
說著,鍾情轉(zhuǎn)移了自己的視線,“倒是吳女士,竟然連我的特護都收買了,將潘微引了出去,我想你可能還不知道,這個房間,是全天二十四小時監(jiān)控狀態(tài),你現(xiàn)在說的話,早就已經(jīng)被人看在眼中了!”
說著,鍾情仔細的打量著此刻吳翎的神情,果然是一陣緊張。
吳翎沒有想到,這裡,竟然會安裝監(jiān)控,她還特地將潘微引了出去,沒想到自己還是百密一疏。
“你進門,彥庭到時候會和整個紀家衆(zhòng)叛親離,這如果就是你想要的結(jié)果的話,那麼鍾情,你儘管作罷!”說完,吳翎轉(zhuǎn)身,便要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
“吳女士!”鍾情突然出聲叫住了吳翎。
吳翎的腳步微
微頓了頓,沒有轉(zhuǎn)頭,只是停下了腳步。
“你爲(wèi)了紀彥庭所以開找我,我理解,你說服不了紀彥庭,所以,改來說服我放棄我們之間的感情,我也理解,但是你憑什麼以爲(wèi),我們就一定會答應(yīng)你你?”
鍾情說著,竟然覺的自己的心中一陣酸澀:“吳女士,你去找紀彥庭,彥庭沒有答應(yīng)你,所以你來找我,你以爲(wèi)我還和以前一樣,任人宰割,可是,我若是同意了你的要求,我怎麼對得起彥庭的堅持?”
說到這裡,鍾情的聲音緩緩的低沉了下去,收回了自己放在吳翎身上的目光:“我知道你的手段肯定不只是這些,但是在這裡,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你的任何手段,任何方法,都不能夠讓我放棄對彥庭的感受,因爲(wèi),我們早就已經(jīng)認定了彼此,也請你知道,這是我的想法,也是彥庭的!”
說著,鍾情直接轉(zhuǎn)過身,再不看向這邊的方向。
站在病房中央的吳翎,因爲(wèi)鍾情的這段話,眼神便的越發(fā)的難看,緩緩的扭頭,想要說些什麼,最終,卻什麼都沒有說,直接打開門,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終於走了!
鍾情心中忍不住鬆了一口氣,她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吧吳翎說的啞口無言,這樣的事情,鍾情曾經(jīng)在夢中遇見過無數(shù)次。
吳翎對自己說接觸婚約的時候,鍾情其實很想要和她爭辯的,可是那個時候,她什麼都沒有,她擔(dān)心自己跌倒了,沒有任何人站在她的身後,所以,她能夠做的,只有不斷的退縮。
可是現(xiàn)在,她不同了,她現(xiàn)在可以靠著自己的力量,去維護自己和紀彥庭之間的感情 。
他們都想要和彼此過一生,但是紀彥庭。
想到紀彥庭之前獨自一人面對的而壓力,鍾情的心中頓時更加心酸了,剛剛吳翎對自己的態(tài)度有多麼惡劣,便代表著,那天紀彥庭想要和自己在一起的決心有多麼的堅定。
有這樣一個紀彥庭一直陪伴著自己,她還有什麼理由不堅持下去,還有什麼理由選擇退縮呢?
鍾情緩緩的想著,良久,突然覺得自己面上一涼,伸手一摸,竟然摸到了淚水。
不知道爲(wèi)什麼,此刻,鍾情突然想要聽到紀彥庭的聲音,很想聽見,看了一眼一旁的手機,因爲(wèi)之前潘微移動過的緣故,離著自己這邊的距離有些遠。
鍾情微微側(cè)身,伸手想要將手機抓在手中,可是腰部頓時微微一頓,一陣刺痛傳來。
緩了緩,鍾情方纔繼續(xù)伸手,直接將手機拿在手中,手不自覺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腰,那痂應(yīng)該裂開了。
可是她卻像是突然感覺不到疼痛了一般,摁下了那個自己早就熟記在心中的電話,聽著那邊的電話鈴聲,鍾情感覺到一陣陣的心疼。
“喂?”很快,那邊便傳來了男人的聲音,帶著淺淺的疑惑,顯然是沒有看屏幕便直接接起來了。
可是鍾情卻突然覺得自己的喉嚨像是被什麼人堵住了一般,無論如何都發(fā)不出聲音。
“喂?”那邊有一次問了一
遍。
鍾情的呼吸微微加重了一些,想要說什麼,卻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說起。
“情情?”那邊突然傳來一聲溫柔的疑惑,雖然是問句,聲音中卻滿是篤定。
鍾情心中頓時微微一頓,隨後緩了緩說道:“你怎麼知道是我?”
紀彥庭微微停頓了一下,方纔輕輕的回答:“我認得你的呼吸!”
一句話,頓時又一次惹得鍾情鼻子一酸,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好像突然變得多愁善感起來,就好像,自己的眼淚是自來水開關(guān)一般,確實壞的自來水開關(guān),只能夠開,卻不能關(guān)上。
“怎麼了?”那邊,紀彥庭的聲音,緩緩的傳來,好像放下了手中的東西。
鍾情微微愣了愣,隨後搖搖頭,猛然意識到,紀彥庭在那邊是看不見的。
“沒什麼,只是突然想要聽見你的聲音,鍾情緩緩的說道?!?
“呵呵……”紀彥庭在那邊突然輕笑一聲,帶著獨特的尾音,就像是響在鍾情的心中一般,良久,紀彥庭緩緩說道:“現(xiàn)在聽到了嗎?”
“恩!”
“覺得好聽嗎?”紀彥庭又調(diào)皮問道。
“好聽!”可是,這一句話,鍾情確是在很認真的回答者,好聽,很好聽,是一種能夠讓自己安心的聲音,能夠讓自己,安心的待在他身邊的聲音。
可是後面的這些話,鍾情 是在心中默默的說的,她卻覺得,紀彥庭能夠感受到。
紀彥庭那邊似乎沒有想到鍾情會承認的這麼認真,呆愣了一會兒,方纔輕聲笑了一聲:“好聽你以後要聽一輩子的,可別聽煩!”
一輩子……
鍾情聽到這三個字,頓時情緒又來了,她匆忙穩(wěn)住,隨後叫了一聲紀彥庭的名字:“紀彥庭?”
聲音很輕,帶著點點的疑惑,很容易便讓那邊的紀彥庭聽到了。
“恩?”紀彥庭緩緩的反問道。
“你記住,有什麼事情,我都可以和你一起承擔(dān)的,我不是隻能夠共享福!”鍾情緩緩的說道。
紀彥庭微微一愣,似乎沒想到鍾情會對自己說這些,良久,他方纔反應(yīng)過來,脣角頓時浮現(xiàn)出一抹笑容,隨後聲音低沉的應(yīng)了一聲:“恩!”
“我們已經(jīng)錯過了一次,我不想錯過第二次!”鍾情緩緩的說道,這一次,我希望我們都可以彼此抓緊彼此的手!這一次,她不會把他弄丟了。
他們的感情,已經(jīng)丟過一次,那樣的感覺,很不爽,即便是自己身邊有別人,可是生活,卻也像是突然失去了意義一般,她清清楚楚的感受到,自己根本就看不見生活中的希望,唯一的希望,便只有對未來變數(shù)的一點點期待。
如今,他們真的如願以償,再一次重逢,再一次經(jīng)歷了很多的阻撓和波濤,可是他們還是在茫茫人海中抓住了彼此的手,這難道,不是一種緣分嗎?
而這一次,她絕不放開。
“情情,我也是!”
那邊的聲音輕飄飄的,卻帶著沉重的分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