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御醫,她會死。”李穆冷冷的道。
齊思嫣咬著嘴角:“府裡已經有那麼多的大夫了,難道還不夠照顧她一個人嗎?殿下這樣做,會不會太張揚了?”
聞言後,李穆不悅地瞥眼過去,齊思嫣與他成親這麼久了,這是他頭一次用這樣憤怒的眼神看著她,只是爲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
望著他的背影轉身進入了房間後,齊思嫣一雙美眸中泛著淚光,現在就已經這麼擔心她了,如果等這個女人好了,豈不是要把自己正妃的位置讓給她?
而另一邊,項容城的傷太重,玄凝正專心爲他處理著傷口,啞聲道:“算這傢伙命大了,若是沒有那枚藥丸續命,說不定還沒有回來,人就已經死在半路上了?!?
周堯黑著一張臉,已經習慣了玄凝的心直口快:“玄凝公子,我們家公子現在怎麼樣了?”
“算是死不了了,沒必要擔心?!毙朴频赝鲁隽艘痪湓捴?,琢磨道:“我現在比較好奇的是,他怎麼會有金蓮子的?”
金蓮子?周堯想到了之後,便說:“這藥丸當時似乎是安然姑娘給公子服下的?!?
聽聞後,玄凝倒是有幾分詫異,挑挑俊眉後笑道:“那個女人真是浪費東西!”
周堯一陣語塞,看著此時臉色煞白的項容城,語氣著急地問道:“不知道公子要什麼時候纔會醒來?”
玄凝瞥了一眼後,說道:“應該很快就會醒了,所幸沒有傷到致命的地方,否則就是有我這個醫仙在,也救不了他了?!?
“安然姑娘也傷得特別重,玄凝公子你看……”
聞言後,玄凝再次高高地挑起了眉毛:“別把我當成了救世主,我說過的不會再行醫?!?
那你剛纔在幹嘛?周堯見他悠哉悠哉的模樣,便張口道:“如果公子現在醒來,恐怕第一件事也是讓玄凝去救人。”
“我真是欠了項容城的……”玄凝扔下了一句話後,這才抓起了自己的藥箱走在了前面,周堯一陣欣喜,囑咐了九皇子照顧好項容城,也跟隨著玄凝走出去。
此時的三皇子府里人滿爲患,半個時辰不到,皇宮裡大半的御醫都被‘請’了來。這事剛剛露出了風聲後就震驚了不少人,向來都不喜歡出什麼風頭的三皇子今日怎麼就做出了這種事?
一連串的御醫進去後又都搖著頭走了出來,嘆息道:“三殿下,老臣無能爲力了?!?
翠雲聽到了這句話後差點沒將手裡的熱水打翻,她只是個丫鬟,沒權勢,更不會醫術,只能求助別人。她當時就跪在李穆面前,懇求道:“三殿下一定要救救姑姑。”
就算她不說,李穆也會那麼做,“對外貼出懸賞,誰能把人救活了,賞金萬兩!”
萬兩黃金?在場的衆人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三皇子沒毛病吧?
齊思嫣方纔還在幸災樂禍呢,現在卻再也笑不出起來了,她幾步走了過來,質問道:“三殿下這是做什麼?”爲了一個女人怎麼值得如此興師動衆?這件事鬧大了,自己的面子擺在哪裡去?再怎麼說,她也是三皇府的女主人,卻偏偏讓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佔去了風頭,怎麼想她怎麼覺得不甘心。
街道上,玄凝接過了侍衛散發的字條後,脣角微微揚起:“這個李穆出手倒是闊綽,一萬兩黃金?!?
“三皇子張貼出來的懸賞?”周堯倒是沒有想到李穆還會做這種事,先前三皇子還想連著安然姑娘一起射死在裡邊,現在變臉的速度倒是比變天還快,不過也算他有點良心。
玄凝緩步走進了三皇府後,看著院子裡滿滿的全是人,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不禁有些疑惑,這些都是來給那個女人救命的?恐怕等著他們一個一個嘗試了之後,人都已經死了吧?
看著玄凝淹沒在人羣中,周堯一陣無言,這個三皇子究竟在做什麼?
周堯沒了耐心,直接拔出劍擋開了身邊的人,給玄凝開出了一條路。
李穆站在臺階上看到了兩人後,嘴角淡揚,終於把這個人等來了。
玄凝一雙眸子中含著讓人看不懂的深沉,瞥了眼笑看著他的三皇子,他知道自己會來?
走到了門口之後,玄凝又停住了腳步回頭看來,低聲道:“我救人是有條件的,想好了嗎?”
“不過就是要留下自己的一點血而已,玄凝公子請吧!”說著,李穆做了個請的手勢。
玄凝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最後頭也不回地走了進去,周堯像個木頭一樣守在門口,沒讓任何人再進來。
屋子裡,玄凝不緊不慢地淨了手後,走到了牀榻邊,取出了一個藥丸塞進她的嘴裡,嘀咕道:“這藥一共只有三顆,都讓你兩人給糟蹋了!”
用特殊的藥水將她臉上的傷口清洗乾淨後,玄凝仔細一看,脖子上也有一道不淺的劍傷,他嘴角微微動了動。目光落在了她的心口,上面的血跡已經乾涸了,這樣的傷口換做男子都忍受不了,她倒是可以撐到現在,這女人的命真夠大的。
取出了藥箱中的東西,倒出了藥瓶中的粉末撒在了傷口上,劇烈的疼痛刺激得施安然輕哼了一聲,虛弱地睜開了眼睛。
玄凝伸出手指按住了她的脣,輕聲說著:“別說話,傷口上有毒,我幫你把毒藥逼出來?!?
她沒死嗎?施安然嘴角想要勾起,模模糊糊的看著身邊在認真上藥的人,強撐著氣息問道:“項容城呢?”
“他死不了,你躺好別動?!毙稽c點的將她傷口裡流出來的黑血取走,隨後才轉頭對門外的人說道:“把東西送進來。”
侍女手腳輕顫著,端來了一大碗血:“玄凝公子?!?
他輕嗯了一聲後,接過了那碗血,施安然皺著眉,這是誰的血?
看出了她的疑惑後,玄凝解釋道:“你失血過多,爲了不讓你在我動手醫治的過程中死得太早,這些血我會輸入你的身體裡,在這之前,我給你用了麻沸散,很快你就會睡過去了。”
聞言,施安然安心了下來,但是滿心還在擔心著另一個人,漸漸的,她視線開始渙散,連身子上的疼痛也感受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