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種!”
司妙眼皮微微顫動,聲音清甜卻陰森。
江一鶴接著劍劍花如陽春三月的落英一般,“爲(wèi)何你會有這把劍。”
宋七夕看著手裡的羊皮卷,似乎在確認(rèn)什麼東西,沒有回答江一鶴的問題。司妙審視著突然出現(xiàn)的宋七夕,明明走了怎麼回來了。
“夕兒!”江一鶴焦灼的眼神絲毫沒有離開那個女子的身上,身上都溼透了,神情如此專注的樣子讓他有些恍惚。什麼時候這個丫頭也會這般……
到底自己讓她獨(dú)當(dāng)一面是好還是……
“把衣服披上!”江一鶴扯下自己的外袍仍在宋七夕的身上。
宋七夕擡眼,手?jǐn)n了攏仍在自己身上的外袍。“心臟以上三寸就是那些怪物的命門,玉郎快點(diǎn)!”
江一鶴在不遠(yuǎn)處輕輕點(diǎn)頭,回望宋七夕的眼神盡是堅定。“好!”
宋七夕看著東昇已經(jīng)目眥欲裂,滿眼通紅,“哪裡來的賤人,竟然敢侮辱我的聖物!”
東昇拿出一隻笛子吹著刺耳的音樂宋七夕捏著羊皮卷,右手輕輕扶住小腹,這聲音讓她十分不安。
那些怪物似乎越來越興奮,聽著這個音樂竟然有些開始尖叫起來。頓時,地宮裡面夾著女殭屍一般的嘶叫和怪異笛子的聲響。司妙臉色慢慢雪白……
明明她就走了,怎麼會突然出現(xiàn)。而東昇吹得笛子,是西涼的巫女纔有的東西,這麼多年她竟然不知道他們有了這樣?xùn)|西。
“你要好好穩(wěn)住你肚子裡的孩子,這個笛子有問題。”司妙扶住宋七夕的肩頭。
宋七夕點(diǎn)點(diǎn)頭,看著遠(yuǎn)處和女怪物纏鬥在一起的江一鶴,那些女怪物原本輕易被他一劍挑死,可是笛聲出來之後,女怪物竟然學(xué)會了閃躲,難道這笛聲會讓巫種有神智?那樣他們不是太危險……
“我們要把這個笛子給毀了。”宋七夕平靜地看著司妙。
司妙咬著貝齒看著背對著自己的玉瑾,要?dú)У舻炎泳鸵蜻^東昇,她不行宋七夕身懷六甲。如果讓江一鶴分身對付東昇,那些怪物就會過來活活撕碎了他們?nèi)齻€不可。
司妙掃了一眼陳思思,“這個笛子,你聽過麼?”
陳思思惶恐的搖搖頭。“我那時神智不清,不清楚……”
“玉瑾!”司妙焦灼的喊了一聲。“你醒醒!”
玉瑾跪在那裡一動不動,誰也不知道此時他的睫毛微微顫動著。
“你真的要把姐姐和玉郎哥哥都?xì)⑺涝谶@裡嗎?”司妙咬著銀牙看著滿臉得意的東昇,“他到底跟你說了什麼,你要這樣!”
宋七夕扶著小腹。這個笛聲太魔障了,對胎兒絕對有傷害。那些巫種估計應(yīng)該更加囂張了!宋七夕看著江一鶴被一個怪物襲擊到腿部,“小心!玉郎!”
江一鶴輕功一展,玉劍一刺怪物雖然已經(jīng)倒下但是他腿上也被抓了一道血痕。“保護(hù)好自己。”
司妙看著絲毫沒有反應(yīng)的玉瑾。自顧自地說道,“你還記得小時候,姐姐帶你去熱河玩麼?我們倆一起抓小魚,玉郎哥哥還給你做小木劍,玉瑾……”
“玉瑾……你到底爲(wèi)什麼要跟著東昇,難道西涼皇室的復(fù)興就那麼重要!”
“你都不要命了嗎!”
宋七夕聽著這撕心裂肺的喊聲,看著巋然不動的玉瑾不免唏噓。皇室,地位天下誰不想要呢……
玉瑾嘲諷一聲,“西涼皇室是個什麼東西!”
宋七夕扶著肚子,眼皮一擡。玉瑾不是爲(wèi)了皇位?他這樣犧牲做鳳女,以後必然是西涼的神女相當(dāng)於皇帝了。
“玉瑾……母上她……”司妙喃喃。
半響,玉瑾清澈的聲音在地宮輕輕迴響,“連自己的孩子都不管的母上,也只能做個皇帝了。”
“玉瑾……”
玉瑾扭過身怒喊,“你以爲(wèi)西涼神女有什麼好的!你們母女已經(jīng)葬送了西涼還不死要靠我這個庶子。”
“玉瑾,那是祖制,你是男孩所以……”司妙喃喃。
玉瑾諷刺的笑起來。“男孩?”
宋七夕有些明白西涼是女人做皇帝了?玉瑾是男孩所以不能做皇帝吧……
“是因爲(wèi)這樣我纔要生下來就保護(hù)你!哪怕你多麼沒用!”
玉瑾的吼聲在地宮響徹雲(yún)霄。宋七夕看著呆住的司妙,估計這個姐姐從來不知道弟弟有多討厭他吧。她眼裡美好的回憶,在他心裡應(yīng)該是另一番滋味。
“抓小魚……哈哈,你回家母上就讓你 吃著玉盤珍羞。誇你聰明伶俐,我呢?就要接受帶你出去玩的懲罰。”玉謹(jǐn)?shù)纳袂樵絹碓交秀薄?
“不是這樣……”司妙輕輕呼喊著。
宋七夕暗歎多少嫉妒和不平都讓人瘋狂,更何況玉謹(jǐn)比司妙厲害這麼多當(dāng)然是受不了這樣的對待。
東昇的笛聲越來越急促,宋七夕沒時間想這些恩怨。此時她們最重要的是想辦法毀掉笛子,羊皮捲上的記載……
宋七夕望著司妙,“司妙你的琴!”
司妙猛然看向宋七夕兩人相視一笑似乎知道了對方的想法,司妙爬起來跑到假山後。
宋七夕看著羊皮卷,上面記載的神女代代相傳的古琴對付笛子有奇效只是……她不確定是不是司妙手裡的拿把!
死馬當(dāng)成活馬醫(yī)!司妙奏一曲清心曲,怪物的動作果然慢了一些。東昇看到琴聲對他的干擾立馬只顧幾隻怪物向司妙攻擊。
宋七夕本想運(yùn)氣過去幫忙可是她扶住小腹,如今她保護(hù)孩子已經(jīng)不容易,司妙……
“滾蛋,滾蛋!”旁邊的陳思思拿著劍向怪物劈著。
宋七夕驚訝於這個剛剛還在自己身邊瑟瑟發(fā)抖的小貓居然敢打怪物。
“我們不跑出去就會死,我不想死!”陳思思劈著怪物,只可惜那些東西只聽東昇的指揮根本不管別人的攻擊。
江一鶴飛過來解決幾隻怪物,踢向一邊,“司妙,青藍(lán)曲!”
司妙點(diǎn)點(diǎn)頭,手指飛快的撥弄起來。宋七夕看著羊皮卷青藍(lán)曲沒寫到過!
只是比剛剛的琴聲厲害多了,東昇明顯笛聲有些不夠用了。
陳思思扶住宋七夕,“還有什麼辦法?我能幫你的!”
鳳女
……也不是隨便皇室之子就可以……
宋七夕的眼神裡透著疑惑,鳳女的人選不是那麼容易的。玉謹(jǐn)之所以能選上到底是因爲(wèi)什麼。
“爲(wèi)什麼玉謹(jǐn)可以做鳳女!”
司妙平靜的說道:“玉謹(jǐn)祖上便有鳳女,只是沒想到他會同意東昇的選擇,鳳女太過於逆天,到時候天罰起來,他一定會魂飛魄散!”
宋七夕抿著脣,看著江一鶴穿梭在怪物身邊的身影,輕聲問,“爲(wèi)何有鳳女還活著的消息,這件事情你知道嗎?”
司妙眼神似乎有所閃爍,但直說到,“確實(shí)沒有見過,都是謠傳,只是今日我們定要連手阻止玉謹(jǐn)。”
連手?宋七夕有些驚訝地看著司妙,身體羸弱的樣子不像是會功夫,一直不怎麼說話,難不成是隱藏的高手,“你……”
司妙尷尬地一笑,“玉謹(jǐn)是我弟弟,多少我也有些作用,只怕今日全靠將軍了。”
宋七夕看著東昇向這邊招呼著怪物,江一鶴的玉劍在這種刺殺之下不鈍反而更鋒利。玉劍是專門對付這些東西的,羊皮捲上的記載果然靠譜。加上司妙的琴音,不出一刻鐘這些東西就會沒了,那麼對付鳳女……
“羊皮卷可有對付鳳女的辦法。”宋七夕輕聲喊到,怪物早就剩下幾個,江一鶴可以抽開身幫她看看,她剛剛看的匆忙,只是看了怪物的擊殺,這鳳女的辦法還沒看到。
宋七夕皺起眉,接著羊皮卷仔細(xì)看著,怎麼會呢?難道就寫了鳳女多可怕?沒有……沒有……宋七夕翻看著羊皮卷,怎麼辦?
“你們不要掙扎,我西涼鳳女所向披靡!哈哈!”東昇察覺到這邊的不對勁笑聲好似地獄的鬼魅一般。
宋七夕抿著嘴,鳳女不知道怎麼對付,但是……
宋七夕捏住羊皮卷,看著右下角,突然叫到:“你也太盲目自信了一點(diǎn),西涼鳳女是這麼簡單就能做好的?”
東昇看著宋七夕手裡的東西,厚厚的嘴脣砸吧了一下。鳳女的信息都是祖上留下的一些信息,如今好不容易得全了,怎麼還會有錯?
“偌大的地宮,你們都沒發(fā)現(xiàn)這個羊皮卷,就說自己能重鑄鳳女是不是太自信了?”宋七夕繼續(xù)嘲諷道。別說她不信,如今她手裡拿著的這個東西,東昇肯定沒有見過。
而所謂鳳女雖然看上去是步驟都對了,但是東昇會害怕呀,畢竟出現(xiàn)了一下他不知道的東西隨時可能推翻他們已知的信息!死了玉謹(jǐn)不要緊,東珠已經(jīng)赴死,若是不能成功他們豈不是白費(fèi)。而且還會被江一鶴誅殺。
“不要相信這個女人說的話……”玉謹(jǐn)盈盈一拜,“她是蠢了點(diǎn),可以還沒蠢透,別被她騙了!”
東昇被這一句拉回了現(xiàn)實(shí),差點(diǎn)被這丫頭帶進(jìn)去。
“如果不成,你們今天也要爲(wèi)我西涼皇族陪葬!”
宋七夕握著羊皮卷,陪葬?她死裡逃生這麼多次,要是葬在地宮……她看向江一鶴。
江一鶴落在宋七夕身邊,“生不同時,死同穴。”
宋七夕學(xué)著江一鶴的樣子,勾起嘴角,“我要你帶我和孩子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