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不妙。”宋七夕低聲說。
江一鶴握著宋七夕的手愈發緊起來。“別怕。我在這裡。”
宋七夕反握著江一鶴的手,看著慌亂跑過去的兩個婢女,看衣著就是很大戶人家的丫頭。頭上還有銀簪子,普通人家恐怕是供不起這樣的丫頭。
“那不是太守家的丫頭麼?”旁邊賣糖葫蘆的人喃喃。
宋七夕趕緊接了一句,“你認識?”
賣糖葫蘆的一看宋七夕問起來反而不說了。躲在一邊喊著,“糖葫蘆,糖葫蘆。”
宋七夕不知道這個小夥子是不敢討論官家大院的事情還是想要她給點好處,出門在外辦事總是離不開銀子。
宋七夕拿出一個碎銀子,“小哥,我買串糖葫蘆,你可否告訴我你知道的。”
賣糖葫蘆的小哥看著宋七夕手裡的碎銀子,立馬喜笑顏開,“夫人,您想知道什麼?”
宋七夕拉著江一鶴的手小聲問道,“太守的女兒和李家小姐有什麼過節麼?”
小哥略顯尷尬的說道,“這……”掂了掂手裡的碎銀子,是嫌少了。
宋七夕擰著峨眉,這人是不是太貪心了。賣個這麼普通的消息還要給錢,她看了看旁邊的賣面的鋪子,這樣的消息街頭巷尾小店是最容易得到的。
“誒,夫人李小姐認識王秀才可是因爲我,我與王秀才有些交情。”小哥見宋七夕想走,立馬說出一個誘人的信息。
江一鶴拿出一錠銀子,“快說吧。”天氣冷了,他不想宋七夕在外面太久。
“好好好。夫人,這李小姐和王秀才是先認識的,那天李小姐去上香買了我一隻糖葫蘆,正巧王秀才來找我。王秀才就衝著李小姐唸了幾句話,之後他們兩就常常私會。”小哥說道。
宋七夕有些不相信,“你怎麼知道他們常常私會。”
小哥捂了捂嘴角笑著說,“王秀才就住在我家裡。他出門回來之後那一身的脂粉味我聞得真真切切的。李小姐家有錢,這脂粉的味道也是高貴些。”
“而且我還看過他拿回來一塊手帕就繡著李小姐的閨名。”小哥笑道,“不過前陣子,王秀才成了太守府的幕僚。說是被太守的女兒看中了,其實就是靠著巴結太守女兒才做了幕僚。”
“每日送些話寫在信上交給太守女兒的丫鬟,就是剛剛跑過去的那個丫頭,說是切磋詩。我看多半是情詩哄人呢。”小哥撇撇嘴,不就是幾行字還把上了太守之女。
宋七夕問道,“李家小姐死的那天是不是……”
小哥諱莫如深的說,“那天我看王秀才是神情慌張的回了家。只是太守的女兒怎麼會失蹤呢?”
宋七夕擰著眉頭。神情慌張,可能是犯了案子,太守的女兒失蹤了,難道也是王秀才做的。
如果說太守的女兒知道了王秀才做的事情,之後對王秀才失望之後,王秀才見不能輝煌騰達就報復太守之女……
那王秀才也太變態了!踩著兩個女人想上位。
“回去了。”江一鶴摟著宋七夕的肩膀,往回走去,“看來這件事情是要掀起一陣風波了。”
宋七夕不解地看著江一鶴。太守之女就算是被王秀才那樣殺了,太守不會顧及門楣麼?
“太守就這麼一個女兒,一直想要招婿。他女兒要是被王秀才殺了,他應該不會顧忌別人說什麼。誰又敢議論太守的事情。”江一鶴解釋道。
宋七夕搖搖頭,投胎是一門技術活。投到了太守家和李家就是完全不一樣的結局。
“你們應該不用管這件事情吧。”宋七夕抱著江一鶴的手臂。
江一鶴苦笑。“如今我只個守衛,太守說不定會請軍營的人幫忙。”
“娘子你今天一根糖葫蘆可是花了爲夫一個月的餉銀。”江一鶴痛苦地說道。“爲夫已經這般窮困潦倒,還有這麼一個敗家的娘們,日後怎麼辦?”
宋七夕拍著江一鶴的肩膀,“說什麼呢!誰敗家了!”
他哪裡沒錢,簡直是騙人的。每天哭窮可是對她花錢是毫不客氣,昨天還給她買了一個紫金的暖手爐。
“說我娘子啊,一點都不知道省錢。”江一鶴嘆息。
“你就不會把那個糖葫蘆全部買下來麼?”
宋七夕看了看手上那根糖葫蘆,說的也是類。她給的碎銀挺大的,全包了都綽綽有餘,加上江一鶴給的,她就拿了一根也太傻了!
“夫君,還是你聰明,你怎麼不提醒我。”宋七夕可憐自己的銀子,趴在江一鶴胸口裝哭。
太痛心了!
宋七夕擡起小腦袋,“要不我們現在去搶?反正他打不過我們。”
江一鶴握著宋七夕小手,嚴肅得說。“娘子,爲夫是個正直的人,這種事情不如娘子一個人去,我在這等著。”
宋七夕斜睨了一眼江一鶴,雖然她覺得江一鶴說的非常有道理,這完全符合她的行事風格,但是她纔不會上江一鶴的當。
“我雖然容易腦子熱,但我不傻!”
宋七夕衝著江一鶴豎箇中指,往家裡走。
“即白那個手勢是什麼意思?”煙兒跟在後面問道。
即白抽抽嘴角,雖然她不知道具體的意思,但是以夫人的脾氣應該不可能是讚賞將軍吧?
江一鶴第二天就按照宋七夕的意思,打探了太守女兒的事情說給宋七夕聽。
“哇塞,這麼酷炫?”宋七夕塞了一瓣橘子在江一鶴嘴裡。
江一鶴只咬了一口,他不喜歡吃酸食。宋七夕順手就把這瓣橘子塞進自己嘴裡。江一鶴看到這個小動作心情大好起來,就跟她多講一些。
“太守說李家小姐的死有蹊蹺,便要大查,仵作驗屍發現李小姐竟然有了身孕。”
宋七夕神情悲傷起來,她現在也是一個母親,想到那個沒出世得孩子不免有些黯然。
“太守嚴查王秀才,王秀才卻不肯承認自己殺了李小姐,也不知道太守的女兒在哪裡。”江一鶴看著宋七夕又遞過來的橘子,眉頭輕皺還是咬了一小口。
宋七夕塞下剩下的橘子說道,“王秀才真是不見棺材那什麼呀,太守肯定要用大刑了。”
江一鶴點點頭。看著宋七夕再次遞過來一瓣橘子,心裡不免掙扎起來
。只好又咬了一口面無表情的吞下。
“夫君……”宋七夕故意誇張地咀嚼著橘子,“你是不是很討厭橘子。”
江一鶴挑起眉,看出來了還三番五次的餵給他吃。
“夫君,我就喜歡看你痛苦的樣子。”宋七夕拿著一瓣橘子放在江一鶴的嘴邊,嗤笑道。
她就喜歡看他爲了她會妥協的樣子。
不過她不捨得總是欺負眼前的人,眼見著江一鶴下定決心要吃,宋七夕趕緊拿回來塞進自己嘴裡。
江一鶴捧住宋七夕的小臉,吻了上去,輕輕鬆鬆就在她嘴裡找到了還沒吃掉的那瓣橘子。
宋七夕看著放開自己的江一鶴,他居然用舌頭把橘子搶走了!
“你喂的,毒藥我都吃,我只是不太愛吃酸食而已。”江一鶴摸著宋七夕的頭髮,輕柔地說。
宋七夕突然紅著笑臉鑽進江一鶴的懷裡。“哎呦,你別瞎說了,我都要愛上你了。”
江一鶴嗤笑輕輕搖晃著懷裡的人。他娘子害羞個什麼勁,他不太會說情話,只是說了自己的想法而已。
“要是太守的女兒被王秀才分屍之類怎麼辦?”宋七夕非常煞風景的說。
江一鶴沉痛地嘆口氣,他娘子真的是很會破壞氣氛。
“娘子,你肚子還有我兒子,你說這些會教壞他的。”
宋七夕撅起嘴,“我這是胎教你知道麼。萬一是個女兒要她知道世間的險惡,不能相信男人!”
江一鶴抽抽嘴角。“我的女兒怎會如此愚蠢?”
宋七夕伸出食指擺了擺,神色凝重地說。“再聰明的女人碰到愛情都會變成白癡。”
江一鶴剜了一眼宋七夕。“這肯定是個兒子!”
宋七夕想著江一鶴居然重男輕女不免生氣起來。“是個女兒不好麼?你就喜歡兒子!你跟外頭的人一樣膚淺!”
江一鶴皺起眉,“女兒好是好,可是不能保護你啊!”
宋七夕聽到這句話摸著自己的小腹。她還要兒子來保護麼,不是有他了,有他就夠了。
江一鶴捏了一下宋七夕的鼻子。“要是女兒就要生個跟你長得像的。”
宋七夕靠在江一鶴懷裡,吃吃的笑。她看著盯著自己的江一鶴,突然湊上去吻住了江一鶴。
江一鶴抱住這個小妞,輕輕一笑,隨即溫柔地迴應著那個甜甜的吻。
宋七夕緊緊地攀住江一鶴的肩膀,感受到江一鶴的越來越急促的呼吸。還有背後那雙手越收越緊。不自覺加深了自己的吻。
宋七夕冰涼的小手抱著江一鶴的脖子,那絲冰涼讓江一鶴突然一個激靈,趕緊放開懷裡的人。
“怎麼了?”宋七夕不滿的嘟囔。突然這麼推開她,一點也不像他以前的樣子。
江一鶴看著在自己面前迷離著眼睛,舔了一下小嘴的宋七夕,再這樣非要犯錯不可。
“夕兒,不可以,你還有身孕。”江一鶴抱著宋七夕腦袋埋在宋七夕的頸窩。
宋七夕撇撇嘴,可是她想……
江一鶴看著幽怨的小人,無奈的想他比她痛苦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