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小喜也進來伺候宋七夕洗漱。等丫鬟們都退下去了只剩他們兩個的時候。宋七夕感受到了對面這個玉面狐貍無恥的一面。
“娘子今晚不賞月了麼?”江一鶴倚在牀欄淺淺的笑,“還是要爲夫我幫你找個好地方。”
“哼,你這種俗人哪裡懂賞月,要詩興大發的時候纔去懂不懂。”宋七夕看著人前人後兩個樣子的江一鶴心裡在吶喊,我不服!我要告訴全世界江一鶴是一個無賴,哪是什麼溫潤君子。
“哦,爲夫確實是個俗人,斷然懂不了織造府小姐喜歡爬牆賞月。這雅興,非常人所有。”江一鶴依舊賤賤的笑。
“懶得跟你說,今天我怎麼睡啊。我告訴你我可不喜歡你,纔不要跟你一起睡。”宋七夕單刀直入,開門見山。
“爲夫像是那種勉強姑娘的人麼。”江一鶴拿起一個枕頭扔給宋七夕。
“來給你,房間所有的地方隨你挑,看中哪睡哪,雖然你不喜歡爲夫,但是我還是很喜歡娘子的,不介意你佔我的牀。”江一鶴淺笑的拍了拍身邊的牀位。
宋七夕看著妖嬈多姿的美男躺在牀上,深情的邀請她。她不停的告訴自己: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色空空……
“鬼才跟你睡呢做夢吧你。”但是宋少女嘴上還是冷靜的。
“既然如此,那爲夫就先睡了。”江一鶴語畢就背過身側躺著睡了。
宋七夕看他那麼果決的轉身,手裡接著這個枕頭半響說不上話,什麼叫看上哪睡哪?牀就是一個,其他的地方能睡人嘛!他這個溫潤君子不是要把牀讓給她才符合他的設定麼。
“你不是一個團結嚴謹,嚴肅不活潑的好少年麼。爲什麼關起門來就是一隻狐貍的賤樣,你認真告訴我,你是不是精神病,嚴重人格分裂。”宋七夕把枕頭扔到一邊,手握雙拳,忿忿不平。
宋七夕罵罵咧咧十幾分鍾,誰知道,這江一鶴竟一點反應也沒有,躺在牀上紋絲不動的好像睡著了。她眼見自己做了這麼久的無用功,環顧四周,這睡哪去。
看著牀邊的衣櫃,宋七夕暗喜,嘿嘿,走過去,打開,挑出幾件江
一鶴最好看的長衫,然後十分認真的鋪在地上。丫,她的新牀怎麼這麼完美捏。
她抱著枕頭樂滋滋的躺下,心裡好像是把江一鶴壓在底下睡著一樣爽。這年頭在古代,沒有點阿Q精神怎麼混下去。
“宋七夕,今晚爺爺的話你聽進去了麼。”江一鶴突然發聲嚇宋七夕一跳。“你說什麼?”
“我是將軍府的少將軍,在京城也有自己的府邸,而你是織造府的小姐。雖然我們不是皇上指婚可是他卻問了多次我們兩的婚事。你知道你昨晚的行爲會怎麼樣麼。”
江一鶴沒聽到迴應接著說:“若是你走了,到時候織造府就會引得朝堂引論紛紛,多幾個諫臣參幾本說你父親不顧皇恩。僅這一條,就夠你父親下獄的了。若是皇上怪罪,那織造府上上下下那麼多人都會被你連累,你自己想想清楚你在幹什麼。”
宋七夕,愣愣的望著江一鶴的背。她沒有經歷過皇權社會,不知道天子威重。從小她學的是馬克思的教育,從小她覺得若爲自由故二者皆可拋。
想起她的大哥,大姐還有陪在身邊的小喜和織造府上上下下。那是別人的命,她怎麼能輕易拋呢。
不過是離開這個地方爲什麼還會牽扯到這麼多人呢。該怎麼辦?宋七夕想著頭疼,嘆著氣睡了過去。
一大早小喜被叫起來的時候,宋七夕居然在牀上,而且江一鶴早就不見了。
“少將軍一早起來就去練功了,走的時候吩咐了,到了時辰就把夫人叫起來,今天他有貴客讓您跟著去會客。”小喜看著宋七夕疑惑的眼神以爲是尋夫未果暗自神傷,趕緊解釋。
“哦,那趕緊收拾吧。”宋七夕看著鏡子裡小喜給綰的百合髻然後又鑲著著幾粒金玉花鈿,自己今年剛過十六歲,臉上的稚氣還沒有退去,配上這輕熟款的百合髻,是說不上來的嬌俏又不失端莊。
宋少女內穿蜜合色霞影紗胸衣,搭一件嫩綠銀絲撒花軟羅裙,外罩一件素色白薄紗,這裙襬上的白色茉莉隨著腳步泛著銀光,步履盈盈很是耀眼。由小廝和小喜帶著去了將軍府的書房。
“少將軍,夫人到了……”小廝前去報了門。
宋少女雄赳赳氣昂昂的走進書房。“今天有貴客到了,我來晚了,請
貴客見諒。”
“嫂夫人,太客氣了。”宋少女循聲望去,瞪大了眼珠,這不是那個住持的紅衣小白臉麼,今兒個他帶乳白色雕花玉冠,還是穿著那日的紅色雲紋的長衫,束著黑色鑲玉腰帶,腳踏一雙黑色長靴。
他怎麼跟江一鶴混在一起。不應該說江一鶴這種五號青年怎麼會和這種小白臉在一起混。哼,江一鶴果然不是好東西,人以羣分物以類聚。
“這是翰林院院士韓思奇,韓大人,也是我從小到大的好兄弟。”江一鶴身著一身銀色竹葉暗紋的朱雀錦長衫腰繫一根玄色鑲碧玉宮絛,頭戴銀製鏤空雕花冠當中配了碧綠色寶石。
“韓大人,”宋少女福了福身子。韓思奇趕緊作揖回禮:“嫂夫人叫我思奇就可以了,叫大人思奇擔當不起,也太生分了。嫂夫人多日不見,可還過得順心。”
“多謝大人惦記,一切都順利。”宋少女心裡犯嘀咕了,這翰林院的院士怎麼會做住持的小白臉,按官職來說再怎麼也是住持做韓思奇的小白臉,老住持的老臉配上小白臉這個詞,宋少女一陣惡寒,立刻否定了這個推斷,難道他的情郎是那天和他下棋的藍衣男子?
想到此處宋少女不禁同情起眼前這個少年了,這斷袖之癖在古代終究是見不得光,他們也只能想辦法私會,這種不爲世人接受的愛情,只怕是江一鶴都不知道自己好兄弟內心的苦吧。
韓思奇看著宋少女投來的同情的目光:“韓某人跟玉郎相比定是長得太過寒磣了,不然嫂夫人怎麼如此同情的看著思奇。”
宋少女趕緊收斂自己的目光。江一鶴皺眉說道:“今日見了便可以了。你下去吧。”
原來就是特地叫我來露個臉,我還以爲大家都穿的這麼正式是準備陪吃陪喝陪聊,三陪到底呢。還讓我這麼特地花這麼長時間打扮做什麼,扎個馬尾就來得了。
書房裡韓思奇對江一鶴說道:“嫂夫人的表情還是那麼豐富多彩。”被江一鶴瞪了回去。
“玉郎,太子傳來消息,只怕我們回不了京城要去蜀中。”韓思奇搖著扇子說道。“據說蜀中有匪寇。八皇子力薦你去剿匪。”
“哦?呵他真是不消停!”江一鶴眼角帶笑,捏著杯子的指關節卻微微泛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