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師傅您也會嗎?”沈碧瑤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
“嗯。”唐師傅點頭點得毫不猶豫。
“哦漏!”沈碧瑤頓時覺得自己幼小的心靈受到了嚴重的創傷:“爲什麼我不會……”
爲毛大家都有的掛就她沒有?爲毛?這不公平吶,這種趕腳簡直就像是明明原來是一個世界的,瞬間天差地別啊!分分鐘感覺自己的武力值差遠了有木有?瞬間對自己失去信心了有木有?天賦這種東西的拉仇恨的效果超乎想像有木有?
沈碧瑤很失落,很桑心,突然感覺自己好像被拋棄了,被大神團狠狠地拋棄了……
唐師傅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緩緩道:“你習武時間尚短,且不曾遇到過瓶頸,故而心性不定。日後潛心修習,自然也可到達此種境界。”
“真的嗎?”沈碧瑤彷彿又看到了曙光。
唐師傅朝她淡淡一瞥:“你天賦不差。”
三年內能將暗影無形練到如此地步,天賦豈止是不差?
沈碧瑤對唐師傅的心情全然無感,只是聽他這麼說,卻是大大地鬆了口氣。
“這樣我就放心了。”
不是大神無所謂,畢竟沒有誰一生下來就是大神的。最可怕的,是沒有成爲大神的機會。作爲曾經感受過大神一呼百應風光的沈碧瑤,一下子要讓她只能當別的大神的小弟,那未免也太憋屈了,簡直受不鳥啊受不鳥。
現在,既然知道自己還有成神的機會,沈碧瑤自然幹勁十足。希望就在前方啊!
師徒兩個又聊了一陣,快到天亮的時候,唐師傅才把沈碧瑤送回了宮裡。扔給沈碧瑤一本書後,又回去了。
臨走時吩咐:“若閒著無事,可修習此書中內容,日後或可用上。”
沈碧瑤一瞧書上內容,頓時一個頭兩個大。只見上書四個大字——《奇門遁甲》。
我勒個去,這種傳說中的東西一看就很難有木有?據說這個要看天份,靠悟性啊。諸葛亮那種妖孽級別的纔去學這個啊,師傅大人這是看她被禁足太閒,所以故意拿這個來虐她的吧?
古璟瑄坐在房裡等了一宿沒閤眼,待天快亮時,沈碧瑤才破窗而入。
正想上前問話,卻見她苦著一張臉,似是要哭出來。心頭一緊,忙上前問道:“碧瑤,可是發生了何事?”
沈碧瑤嘆了聲,拿出書來朝他一亮。
“我師傅要我學這個。”隨即皺著小臉欲哭無淚地道:“肯定很難。我雖然是新世紀的學霸,可我覺得的科學技術啊,這種玄幻類的東西怎麼可能學得會?”
古璟瑄一聽,不過是師傅交代下的任務罷了,頓時鬆了口氣。師傅對弟子能盡心交代,傳授技藝,乃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沈碧瑤如此態度,反倒叫他好笑。
“你師傅讓你學,學便是了。再難,也總有人學會過。”
“是啊,比如諸葛亮那個妖孽,還有張良那個奇葩……都是非人類,你拿我跟他們比?呵呵。”沈碧瑤有氣無力地說道。
古璟瑄又覺得聽不懂了,皺眉問道:“諸葛亮,張良?可是你師門中人?”
沈碧瑤再次嘆了口氣,道:“要是就好了。算了,我要補個覺冷靜一下,早飯別叫我。”
說著,就把書往懷裡一塞,撲到牀上去補眠去了。
古璟瑄無奈,只好任她睡去。
皇上早朝之後,依舊是去御書房處理政事,其間,內務府有人來報,和豐郡主的手令已經做好了。
卻說,封沈碧瑤爲郡主之事,在朝堂之上也受到了不少阻力,畢竟沈碧瑤的名聲,在京城可謂婦孺皆知。莫說朝堂,就連後宮,也是反對之聲鵲起。若不是一紙議和盟約已簽下,讓即將可能發生的戰爭就此消弭,皇上還真沒法力排衆議,把這個郡主之位給封下來。
而和親之人選,最後也選定了一個今年選秀選出來的佳麗,是容妃一族之人,算起來,也不算辱沒了蠻夷首領。
此時聽說和豐郡主的手令已做好,皇上不禁想起那還被他關在冷宮中的兩個人來了。
“瑄王那裡,近來如何了?”
李英側過身去答道:“伺候的宮女說,一切都好。”
“哦?”皇上一挑眉,笑問道:“怎麼個好法?”
“這……”李英一時語塞,思慮半晌方纔答道:“一切都好,自是萬事皆好。”
皇上輕笑兩聲,捏起了內務府呈上來的手令,自言自語道:“朕可是什麼都替他安排好了。郡主之位也封了,身份都替她安排好了。又把兩人關在一起一月之久,若還不能做出點讓這沈碧瑤死心塌地的成就來,那他也未免太對不起朕這一番良苦用心了。”
讓沈三姑娘死心塌地的成就?莫非是……
李英轉念一想,便忍不住一陣偷笑。
讓姑娘家死心塌地的還能是什麼?無非是子嗣而已。原來,皇上硬把瑄王與這沈三姑娘關在一處,竟是打這個主意。
只不過,皇上的這麼點小心思也未免埋得太深了些,瑄王能不能猜得透,還未可知啊。
可惜,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午膳時候還沒到,就有人匆忙來稟,瑄王那處,要宣太醫。
皇上臉色一變,忙喚人來問明情況:“到底何可要宣太醫?是瑄王有恙還是沈碧瑤?”
那宮女回道:“回皇上,和豐今日睡到早膳過了還未起,瑄王叫我等不必打擾,可沒過多久,和豐郡主忽然說腹痛,並且面色蒼白,冷汗不止。瑄王便叫我們宣太醫。我等不敢走漏消息,是以先來啓稟皇上。”
皇上當下便吩咐:“宣林太醫進宮,莫要聲張。”
“是,奴婢這就去。”
那宮女領了牌子,匆匆去了。
沈碧瑤疼地在牀上打滾,古璟瑄急得在屋裡團團轉。
“碧瑤,你到底怎麼了?莫不是你師傅……”
沈碧瑤臉色慘白,下脣咬得一點血色也沒有,扯著古璟瑄的袖子搖頭,吃力地說:“不是師傅,是大姨媽……下不來……痛……”
古璟瑄眉頭都皺在一起了,抓著她的手急切地問:“大姨媽是何人?你孃親不是早逝了嗎?”
沈碧瑤又一陣狂搖頭,想說話,說不出來。她已經疼得眼前開始發昏了,渾身無力出虛汗。忽然,她把古璟瑄往旁邊一推,趴在牀邊就吐了起來。
因爲早上根本沒吃東西,所以也吐不出什麼來,只有些胃水罷了。
但她這一吐,卻把古璟瑄嚇得不輕,以爲她中了什麼毒了,忙擡手點了她幾處大穴。
穴道一點,沈碧瑤就覺得疼得更厲害了。在牀上掙扎不止,不住地哀號。古璟瑄聽得心疼不已,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
催了幾遍還不見太醫,古璟瑄已經快沉不住起了,一把抱起沈碧瑤就要出去。
宮女哪裡敢放人,只得再去稟報皇上。
皇上一聽那情況竟然如此嚴重,忙帶了李英趕了過去。正巧這時,林太醫也到了,忙命太醫上前診治。
此時,沈碧瑤已經疼的意識有些模糊了,一臉痛苦地躺在牀上一動也不動,昏昏沉沉地像是要睡過去,卻又睡不著。
古璟瑄一直在一旁守著,林太醫一收手,便急不可耐地上前問道:“如何?”
林太醫捋著鬍鬚想了想,最後回道:“瑄王不必驚慌,和豐郡主並無大礙,只是……身上氣血似有不通,是以,月事淤滯下不來,以至於腹痛難當……”
“月事?”皇上驚道:“你是說,和豐郡主這是月事?”
林太醫忙回道:“正是。上回臣便號出和豐郡主體質虛寒,月事之初,常伴有腹痛。只是此次不知爲何,身上似有幾外大穴被制,氣血不通,是以疼痛更甚於往日……”
他話音未落,古璟瑄便恍然驚覺,忙伸手給沈碧瑤解了穴。
林太醫一時不解:“王爺這是……”
古璟瑄面上微紅,回道:“先前不知是月事,怕她是中了毒,便封了她幾處穴道……”
皇上好笑地搖著頭:“你這是關心則亂。”隨後,又似是失望般地嘆了口氣。
這月事都來了,子嗣一事,怕是無望了。一場盤算落了空,看來這瑄王妃之事,還得看他自己才行了。
看著猶自爲沈碧瑤擔憂,對他的一番苦心懵懂而不知的古璟瑄,皇上心裡除了嘆息,也只能是嘆息了。
罷了罷了,聽天由命去吧。
林太醫開了副通經活血的藥給沈碧瑤喝下,一刻鐘之後,大姨媽總算是下來了,沈碧瑤也沒之前那麼難受了。只是臉上依舊沒什麼血色,蒼白得可怕。
宮女們則是能用的手段都用上了,紅糖水,湯婆子,能送來的全送了進來。看沈碧瑤的臉色漸漸緩和了下來,古璟瑄這纔算是鬆了口氣。
“當真……如此難受?”古璟瑄話裡透著一絲心疼。
聽說,這女子月事,乃是一月便有一回。難不成,碧瑤她每月便要如此疼上一回?
沈碧瑤有氣無力地睜眼瞥了他一眼,無比哀怨地道:“這種事情你們男人是不會了解的。還是男人命好啊,不用來例假,也不用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