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幾人都憋不住笑出聲來。
洛酒瞥了衆人一眼,氣呼呼道:“還笑。”又瞪了展顏一眼,“特別是你,哼!”
“哎呦喂,我幫忙還幫錯了呢,那好吧,我去把事實跟那個美女解釋清楚!”說完作勢就要出去。
洛酒一把拉住他,臉上的神情無比糾結,磕磕巴巴道:“不、不許去。”
幾個人瞧見洛酒那憋屈的小模樣,笑的歡騰了。
紀明義止了笑意,眼神有些莫名地對展顏道:“對了,我還沒問你呢,你怎麼知道俏男坊的?”旁邊的人也是一臉好奇,尤其是洛酒,眼巴巴瞅著她。
展顏不屑道:“你當我傻啊,什麼都不知道啊。要想在這是世道好好活下去,當然要知道外面世界的變化,總比當一什麼都不知道的傻子強吧,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紀明義一想,覺得展顏這話聽起來很有道理,細細一琢磨,就知道這傢伙在偷換概念,所以曲著手指敲了她腦門一記,“詭辯!”
展顏捂著腦門,嘿嘿一笑,也不分辯,打了個哈哈,道:“你怎麼不教訓他,今天的事可全是他惹出來的。”
洛酒斜眼瞟她,道:“你還好意思說,你明明知道那兩個女人不懷好意,也不阻止,居然又把火引到我這裡來。”
紀明義接口道:“這個你不必怪她,我也是默許了的,就是要給你個教訓,有時候你看著楚楚可憐的人,說不定內裡毒如蛇蠍,看你今天這事辦的,以後做事要三思而行。”從小他看盡了王府後院的勾心鬥角。若不是有拓跋菀來照料他,他可能早已是一堆白骨了。
洛酒低下頭道:“今天是我沒思慮周全。”不僅沒討好展顏,還鬧了個大笑話。
這女人啊,還真是一種可怕的動物,還是展顏好,雖然很氣人,但是從不耍著些廉價的陰謀詭計。
船緩緩的靠進碼頭,不多時,發出一聲沉悶的撞擊聲,船老大嘹亮的大嗓門喊道:“靠岸!船客下船嘍!”
下了船,展顏望著身邊熙熙攘攘的人們笑道:“這是忘憂島的碼頭啊,我還是頭一招見呢,蠻熱鬧的嗎。”
洛酒道:“忘憂島的人口有十幾萬呢,自然熱鬧了。”十幾萬人對於古代來講,是一個小型城市的規模。
天幕不知什
麼時候變得陰沉沉的,讓人覺得有些胸悶。紀明義道:“天不早了,要是策馬趕路的話,恐被雨截到了半路上,不然這樣找個客棧住一晚,明個一早就趕路,怎麼樣。”
大家都點頭表示同意,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被雨澆了,那滋味太難受了。
來源客棧的郝掌櫃伏在櫃檯上昏昏欲睡,一陣聒噪的聲音將他吵醒,“掌櫃的,掌櫃的,來人了!”
郝掌櫃連臉皮都不睜道:“別吵,打擾老子睡覺小心大耳瓜子抽你。”
李小二也顧不得了,繞進櫃檯,尖著嗓子道:“您瞧!有貴客臨門!”
郝掌櫃還想在嘛,“我倒要看看,是什麼人物!”
打眼一瞧進門的幾位神仙般的客人,眼睛豁然一亮,熱情的服務行業特有的微笑,迅速掛在臉上,迎了上去笑道:“呦,幾位爺是打尖啊還是住店啊。”
展顏不由得心中一樂,經典臺詞再現啊。
洛酒大方的扔過十兩銀子:“我們幾個在這住一晚,好酒好菜侍候著,剩下的就當打賞了。”
古代的十兩銀子相當於三千道四千人民幣,只住一晚,掌櫃當然高興了。
郝掌櫃趕忙接了,笑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您就放心吧,本店的吃食都是極好的,夜裡還有人在大堂守夜,安全絕對保障。”郝掌櫃見洛酒臉上有些不耐煩了,於是笑道:“李小二!還不輕幾位客官去上房休息!”
李小二是個麻利的人,就是有點羅嗦,他擡頭瞧了幾人一眼道:“小的頭一回見到這麼好看的人物,真是三生有幸啊……”
郝掌櫃知道這傢伙嘮叨的老毛病又犯了,忍不住踹了他一腳:“別婆婆媽媽的,客官下船乏的很,還不快去!”
李小二這才住了嘴,捂著屁股,道:“客官,您這邊請。”
展顏皺著眉毛走在木質的樓梯上,每走一步,都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好像它有生命,正在掙扎呻吟,讓人頭皮發麻。
李小二回頭笑道:“這樓梯有些年頭了,本來我們郝掌櫃今年要重修的,誰想生意每況日下,好在這房子本就是自己的,要不然連房租都付不起。”
李小二雖然是聒噪了些,辦事倒是井井有條,一會功夫,牀鋪茶水都準備妥當,想說點什麼,硬是讓洛
酒那張陰沉的臉給嚇跑了。
梳洗一番後,幾人不約而同到樓下用飯。
展顏環視大堂一圈,發現樓下的大堂,寥寥坐著幾個人,北邊角落的桌子坐著一個有些頹態的中年男子,瘦的跟皮包骨似的,面容蒼白,時不時乾咳兩聲,居然還是酒不離手。
聽他咳嗽的聲音,恐怕肺葉傷的很嚴重,還要喝酒,要麼是愛酒如命,要麼一心求死生無可戀。
櫃檯旁邊坐著個長相粗狂的大和尚,青色袈裟批身,脖子上掛著核桃大小的佛珠,正野蠻的啃著整個燒雞。
挨著他們這桌,應該是一對兄妹,均佩戴者短刀,看來是江湖中人。男比紀明義還要黑幾分,一雙眼睛大的很,旁邊的小姑娘十四五歲的模樣,眼睛和男子一模一樣,大的嚇人,一看就是一家人。小姑娘直率的很,毫不掩飾地頻頻瞄著洛酒的側顏,搞得洛酒問展顏,我臉上有東西?
大和尚突然一拍桌子喝道:“灑家的酒呢!”
郝掌櫃趕緊過來,賠笑道:“大師稍安勿躁,本店存酒不多正打發小二去酒家打來。”
大和尚並不買賬,一把揪住掌櫃的衣襟,眼睛瞪的像銅鈴一般:“灑家問你,那個病鬼怎的就有,偏偏我就沒有,你是怕灑家沒錢買就白吃酒?”
郝掌櫃哀求道:“小的不敢啊!那酒是這位客官,存在這的,怎麼好給您吶?”
大和尚不是講理的人,一口咬定是這掌櫃私藏好久,捨不得拿出來。
大眼睛姑娘一看,就要抽刀上前,被她哥哥一把按住,在她耳邊耳語幾句,大眼睛姑娘才消停。
病鬼道:“咳咳,大師,既要喝酒,咳咳,也不是不行,就看你接的接不住了!”話音剛落,一道氣勁推著酒壺,直奔大和尚的面門。要知道那人連頭都沒有擡起,就把方位判斷的絲毫不差!可見這人聽風辨位的本事有多麼出神入化!
大和尚可不是吃素的,大喝一聲,一把推開掌櫃,一記綿掌向上拍去。
兩道氣勁在半空中較量,白瓷酒壺在空中搖搖晃晃,眼見就要破碎了。
紀明義把展顏護在身後,靜觀其變。
酒壺忽的一歪,酒水細細的流了下來,大和尚哈哈笑了兩聲,張開大嘴,讓酒流到嘴裡。
“好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