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網(wǎng)球部出了奇的凝滯, 網(wǎng)球社員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安分守己地做著自己的訓(xùn)練,生怕一個不小心惹怒了現(xiàn)在明顯都處於狂暴邊緣的正選們……
說來也奇怪, 今天助教大人突然回國, 他們剛高興, 結(jié)果就在下一刻就被助教身後一起跟進(jìn)來的男人給嚇了一跳, 然後原本和他們一樣高興的正選們……各種暗黑氣場就鋪天蓋地地衝過來了。
很明顯的, 是針對那個男人。
百葉無奈地嘆口氣,揉了揉眉心,好笑地瞥著一干正選們的臭臉:“……怎麼, 不歡迎我回來?”
殊不知,這一笑, 讓他們又震動了一下, 不亞於看見她回來時候的震驚。
他們無法忘記那五年來, 這個孩子即使是笑著也是那般的空洞無神……彷彿失去了一切的摸樣。
現(xiàn)在的她,竟然也會如斯般地?zé)o憂無慮的笑麼?
“不, 百葉……你能回來我們很開心。”幸村到底還是開口了,他斟酌著:“你旁觀的這位是……?”
“給你們介紹一下。”百葉略微向後退一步,讓卡卡西站在她的前方少許:“這是我的丈夫,旗木卡卡西;卡卡西,這是我在這個世界的朋友, 幸村精市。至於他後面那羣人, 不太重要, 你無視就好了。”
其餘正選們:“……”
“啊。”卡卡西點了點頭, 心想這個人的笑容和他剛認(rèn)識的百葉真相似:“你好, 我是旗木卡卡西。”
然後……
然後卡卡西看見那個笑得和百葉一樣溫柔的男生用更加溫柔的聲音說:“原來你就是那個不負(fù)責(zé)任讓葉子懷了孩子人卻不見的負(fù)心漢啊~”
卡卡西:“……”
百葉:“……”
雖然知道幸村是在爲(wèi)自己抱不平,百葉還是忍不住向前一步:“精市, 別提了。”
幸村脣邊的笑容冷淡了不少,他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明顯護(hù)著卡卡西的百葉,聲音聽不出喜怒:“當(dāng)初小年臨死前都希望看見自己父親一面的事情你忘了麼?”
當(dāng)聽到那個名字時,百葉身體控制不住地一顫,這是一個很細(xì)微的動作,卻逃不過心心念念看著她的卡卡西。
卡卡西眸中一緊,自後環(huán)著抱住她。
“關(guān)於小年的事情,我很抱歉。”他這樣說:“我沒能盡到一個父親的責(zé)任,我甚至沒能陪著他走過……最後的時光。”
“一句道歉就可以了?”門口傳來另外一個柔和地聲音。
百葉怔然。
“……周助,哥哥……”
卡卡西順著百葉的目光尋去,入目的是兩個極爲(wèi)不搭的人,一個笑得春暖花開,另外一個卻滿是天寒地凍。
哥哥?
……就是讓百葉不得不接受主神任務(wù)的人?
他輕微地皺眉。
“我沒有想過一句道歉可以彌補一些什麼,我……”
“卡卡西。”百葉止住他,眼底閃過一絲陰霾。他們沒有發(fā)現(xiàn),但是熟知她的卡卡西卻不會放過:“我說啊,精市,我剛回來,你一定要提……小年麼?還有周助和哥哥,你們怎麼來了。”
於是不二週助很大方的透露了軍情。
百葉側(cè)目,看了一眼菊丸,成功讓這隻大貓抖了抖。
嗚嗚嗚~葉子越來越可怕了。
“先不說這些了,哥哥。”百葉緊緊握住卡卡西的手:“你們不是還在訓(xùn)練麼,怎麼都跑出來了?我特地帶著卡卡西過來看你們的訓(xùn)練來著。”
幸村冷哼一聲,領(lǐng)先帶頭回到了網(wǎng)球場,隨著正選陸陸續(xù)續(xù)地回去,百葉才鬆了一口氣。
“葉子。”卡卡西回握住她的手,緊了緊:“我……”
“沒事。”百葉輕輕地吻了一下卡卡西的嘴角:”他們傲嬌了而已。”
正選們:“……“
爲(wèi)了履行之前的承諾,卡卡西將火影的事情暫時交接給綱手,他陪著百葉回到了屬於百葉的世界。
站在網(wǎng)球場外,卡卡西很鬱悶地圍觀裡面的人在追逐一個小球,在環(huán)視一圈,發(fā)現(xiàn)即使是葉子,都看得很仔細(xì),只有他一個人啥都不懂被排斥在外時,他不幹了。
“葉子,他們在幹什麼?”
“打網(wǎng)球,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一種運動。”
“……看不出有什麼難度……”
百葉好笑地瞥他一眼:“廢話。”她轉(zhuǎn)過身,對旁邊的人吩咐了什麼,旁邊的社員點了點頭,就進(jìn)入場地和幸村說了一下。
幸村聽到以後,臉上明顯是有些訝然的,不過也只是那一瞬間,他衝著百葉點了點頭。
“走吧,進(jìn)去。”
“哎?”
百葉微微歪頭:“你不是說想了解我的世界麼,進(jìn)來陪我打一場。”
“…………但是我連規(guī)則也不知道啊 = =。”
“很簡單。”百葉在卡卡西的耳邊輕聲道:“……就是,把球打回去,並且不要打出場外就好了。”
……
…………
和卡卡西以及網(wǎng)球部的朋友一起回到家時,不出意外地看見已經(jīng)接到消息的手冢彩菜一臉冷淡。
“對不起,今天沒有弄飯,我們一家準(zhǔn)備出去出,沒有辦法招待客人。”手冢彩菜嘴角扯開一抹譏諷地笑,如此說道。
“是麼。”百葉不置可否:“我和卡卡西吃過了。”
“這邊沒有地方住。”
“沒關(guān)係,手冢夫人。”百葉再度接上:“我和卡卡西已經(jīng)在外面訂了賓館。”
手冢彩菜的臉色黑的可怕。
“百葉。”不二從後面拉了她一把:“伯母,您先去歇著吧,百葉剛回來有點累,心情不好是正常的。”
“正常?!”不二不說還好,一說手冢彩菜就發(fā)飆了:“手冢百葉,我辛辛苦苦養(yǎng)你養(yǎng)了那麼大,你二話不說爲(wèi)了一個男人說死就死了,現(xiàn)在你回來還用這種口氣說話,你還有沒有良心了?!”
“母親大人。”百葉同樣冷著臉:“從我把卡卡西帶回來爲(wèi)止,先是網(wǎng)球部的人給他臉色,然後是你們給他臉色,我還真的想問一句,憑什麼?”
百葉無視卡卡西的阻止,繼續(xù)冷聲道:
“當(dāng)初我和卡卡西分開的事情,你們知道什麼?卡卡西爲(wèi)了我付出那麼多,憑什麼還要收你們的氣?另外,我欠你們什麼,我選擇卡卡西也是我的選擇,如果你們不歡迎,我走便是。你們有什麼資格來指責(zé)我和卡卡西?”
“你……”
“在學(xué)校,我顧及我們的情面我沒有說什麼。”百葉掃了一眼網(wǎng)球部的好友們,眸底的冷意讓他們心下一驚:“但是在這裡,我和你們說開了。”她的背挺得筆直:“和卡卡西作對的人……全部是我的敵人……無論是誰!”
這是一種放棄一切的守護(hù)。
同伴們都說,卡卡西爲(wèi)了百葉放棄了太多太多,百葉又何嘗不是呢。
“葉子……”
“卡卡西。”百葉打斷卡卡西想要說的話,轉(zhuǎn)身望向他時,已經(jīng)換成了一種他所熟知的溫柔:“我們走。”
“別這樣,百葉。”不二上前一步,不動聲色地堵住門:“你別激動,我們只是……”
卡卡西嘆了口氣。
“好了葉子,別鬧了。”卡卡西撐住她的肩,旁若無人地吻了吻她的脣:“我先出去,你和他們好好聊聊。”
“……”
“乖。”拍了拍她的腦袋,卡卡西向手冢彩菜點頭示意,也不看她的反應(yīng),就走出了門。
百葉似笑非笑地回頭:“……雖然我的確不想說什麼了,不過,既然是卡卡西的要求,也罷。”
頂著所有人的目光,她慢悠悠地坐到沙發(fā)上:“……那麼,應(yīng)該說什麼呢……這樣吧,就從我和卡卡西鬧翻開始說……”
“……”
“你們一開始都在指責(zé)我,說我爲(wèi)了一個男人,放棄了家人,放棄了朋友,但是你們又知不知道,我一個人在這個世界,就像一個怪物。你們的速度就算再快,在我的眼裡也是慢動作;真田的劍道在日本拍的上名,我卻根本沒有任何的感覺;你們覺得很重的東西,我卻覺得很輕……”
“你們知道麼?在那個世界,殺人是一個很正常的事情,可是在這邊,你們是那樣厭惡著殺人犯;每次看見報紙或者電視上播放著殺人犯的信息,你們也露出那種罪有應(yīng)得的表情時,我覺得我遲早有一天也會被拋棄……”
“我習(xí)慣出任務(wù)的生活,喜歡打打殺殺,習(xí)慣同伴之間的合作,可是在這個世界,什麼都沒有。”
“你們讓我怎麼像一個怪物一樣,活在這個世界上?”
……
…………
不知道說了有多長時間,等百葉出來讓卡卡西進(jìn)屋時,他們已經(jīng)陷入了某種尷尬的沉默。
看向卡卡西的目光也不是那樣的不善了。
當(dāng)晚,百葉明顯比卡卡西要激動的多,做了不知道多少次,百葉攤在牀上,還是緊緊地抱著他。
“卡卡西……”
“怎麼了。”
“當(dāng)初我離開那個世界的時候,你過得怎麼樣。”
“你離開我的時候,你過得怎麼樣。”
百葉沉默。
她懂了。
那種失去的痛,無論是她還是卡卡西,都不願意再度承受。
第二天一大早,她和卡卡西兩人便一起去了小年的墓地。
小年的墓地是百葉特別尋找的地方,剛過去,卡卡西就被漫山遍野的花卉給驚了一下。
百葉淺笑:“……小年喜歡花朵。”
卡卡西緘默。
在看見那個孩子的照片和墓碑時,卡卡西幾乎要站立不穩(wěn)。
這就是血脈相承。
即使並沒有見過,也並沒有經(jīng)歷過他的成長,但是那種痛徹心扉,卻無法抑制的抽痛在心。
“沒事了,卡卡西。”百葉握住他的手,輕聲說道:“主神說……小年在他哪裡過得很好,前幾天還把久住水鏡的靈魂給折騰了一番……”
“久住水鏡?!”
“……是啊。”百葉提到這個名字時,殺意便無法制止:“她的靈魂被主神拿過去,給小年當(dāng)玩具了。”
“……“
“……怎麼,你心疼?“
“不……在她對你下毒手的時候,她就是我的仇人。“
從某種方面來說,這兩人還是很相似。
他們交纏的手,畫出了一個名爲(wèi)幸福的符號。
幸福停止於一頓算不上尷尬的飯。
“……“百葉木然。
“……“手冢更加木然。
“……“卡卡西乾笑。
“……“不二表示想殺人。
“……第幾個了?“幸村低氣壓。
“……第四個了……“
其實卡卡西,我們需要計劃生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