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來時, 卡卡西伸手摸了摸旁邊的被窩，沒有想要的人的身體，只有意料之中的寒冷。

她走了。

屋子裡面還殘留著旖旎曖昧, 只是, 人已去。

不知道她的身體怎麼樣了……沒有人在她身邊幫她調養, 她會不會出事……？

等卡卡西反應過來自己在想什麼的時候, 只能黯然。

這世界上最大的悲哀或許不是看著自己的戀人越加虛弱卻無能爲力, 而是，就算戀人再虛弱，也和自己無關。

……

…………

百葉跌跌撞撞回到鼬身邊時, 鼬的臉色很陰沉。

“你和他做了？”

“……”百葉疲憊地靠在牆上，重重地喘著氣。

“宇智波葉, 我在問你話。”

百葉輕嘆一聲小孩子長大就是不可愛, 淡定地反問：“你能看出來, 不是麼？”

“你……！”宇智波鼬氣急，但因爲常年的習慣, 他的聲音依舊平淡無波：“你知不知道你的身體現在差到什麼地步。你去他那邊就算了，你救了漩渦鳴人也算了，你爲什麼不能爲了你自己著想，安分一點。”

“鼬。”

“……”

“過來。”她清雅笑著，不緊不慢地從懷中掏出一個類似於米粒的白色物質。

鼬即使在生氣, 卻也不會忤逆了她的話, 走到她的身邊, 問：“這是什麼。”

百葉將手送到他的嘴邊：“吃了它。”

鼬照做。

因爲太過信任, 所以無論她讓他做什麼, 他都不會過問太多。

百葉懂。

“鼬啊……”

“怎麼？”

“以後……你大概就見不到我了。”

鼬的眼神一緊：“你這是什麼意思？”

“離開曉吧，鼬。”此時的百葉如同暮靄的老人一般, 和煦而安靜，宛如……在平靜地等著死神的降臨：“曉太黑暗，不適合你。”

“我是問你什麼意思。”鼬明顯是有點急了，這個時候的百葉給他的感覺很不好很不好，就像是在交代遺言一般。不覺間，他的語氣也急促了些許。

“記住，當你感覺到胸口有種不同尋常的悶痛時，立刻趕到木葉……”

“……姐姐！”

“鼬。”百葉看著他，好像要哭了一般。她再度從懷裡面掏出一個白色的信札，輕聲道：“趕到木葉後……把這封信遞給卡卡西……讓他公之於世……”

“您到底要幹什麼，姐姐。”他沒有接過那封信，一直以來的面無表情終於被一種沉痛所取代：“事到如今，您還是不願意相信我嗎？”

“……”百葉啞然失聲。

這讓她如何開口？是說她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還是說她的任務完成了，她要離開這個世界了？

“原來，我爲您做的這一切……”宇智波鼬沒有說下去，只是無力地伸出手，接過那封信，退後：“我明白了……”

百葉嘴脣氤氳了半天，終於忍不住開口，說了讓她後悔很長時間的話：“……如果你想要知道我的全部……那麼……接受我的寫輪眼幻境吧……”

……

…………

百葉用剩下的半個月時間解決了二尾到八尾，九隻尾獸終於收齊。

她聽見了……主神的聲音。

【任務完成50%：五年內幫助宇智波斑聚集九隻尾獸，幫助木葉聚集至少10名S級忍者20名上忍，實力達到即可任務獎勵：最後任務失敗：抹殺】

【最後任務條件達成，儘快完成剩餘50%】

【最後任務開啓：將聚集在木葉的10名S級忍者20名上忍與木葉聯手，殺死宇智波斑。非火影世界之人，不得插手，否則任務失敗。成功獎勵：歸途失敗：抹殺】

百葉震驚。

【……宇智波斑，那麼強大？】

【不，不是他強大。】

【那爲什麼……】

【收集九隻尾獸，召喚回十尾。宇智波斑擁有六道仙人的力量後，自然強大的無可匹敵。我的目的只有一個，消滅九尾以及六道仙人，他們過於逆神。影響了這個世界的力量平衡，成爲導致災難的根源。】

【那我那麼長時間所做……】

【沒錯。一切都是爲了讓他們變強，在這個時候，發揮屬於他們的用處。】

【……那麼，我完成任務，你給我力量，應該也是有原因的吧。】

【聰明。】明明是誇獎的語氣，百葉卻完全感覺不到有多少誠意在其中【用你的力量把宇智波斑的真身從空間裡面抓出來進行封印。】

原來如此。

果真連最後一點利用價值都不放過。

這就是神啊，何等的無情。

對於宇智波鼬離開曉的事情，因爲百葉畢竟收集了九隻尾獸，功大於過，宇智波斑也就沒有計較。

在成功的那一瞬間，她使用了空間忍術，帶走了曉的全部成員。

“你這是什麼意思，暗夫人。”剛進入屬於她的空間，天道佩恩便淡定地發問。

“長門……”百葉低喃：“帶著曉的人，去木葉吧。”

“哦？”佩恩微微歪頭，對她的提議不禁感到好笑：“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和木葉之間的矛盾。”

百葉笑了：“可是，比起你個人的矛盾，我想你更愛這個世界的和平。”

“……”佩恩眼神一緊。

站在他身後的曉的成員包括迪達拉、飛段都沒有開口說話。他們就算是傲，也不會傲到認爲暗夫人和佩恩之間的談話，會有他們插嘴的餘地。

“長門，我想宇智波斑一定是這樣和你說，用九尾來讓世界上所有人都處於被控制的狀態，然後，達到某種意義上的和平。”她頓了頓：“我明確地和你說，他的目的，是發動第四次忍界大戰。沒錯，就和你經歷的忍界大戰一樣，他想要這個世界……你能想象得到，到時候，又要多出多少個孤兒，多少個無辜喪生的普通人民。”

“這不像你會說出來的話，暗夫人。”

“去木葉吧。”百葉再度說：“去了木葉，我還你一個和平盛世。”

一句話，打動了佩恩。

“吃下這個。”百葉再度從懷中拿出米粒般地白色物質：“……如果突然感覺到了胸悶，立刻趕到木葉……”

“原因。”

“胸悶的時候。”百葉擡起頭，笑的很是柔和，隱隱帶上了解放的自由：“就說明我沒有攔住敵人，已經陣亡……到時候，可就要拜託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