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陸漫玉洗了個澡後,連忙打電話給陸太:“媽,你知道我在上海見到誰了嗎?凌千語,她竟然還活著。”
陸太聽到這個消息,表示非常震驚,這怎麼可能,明明那個女傭回來的時候,跟她說凌千語已經被他們給殺了,臨走時,還跟她要了一大筆錢的。
“媽,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呀?”見對方半晌沒有迴應,陸漫玉氣得尖叫。
“聽到了,可是媽媽正在想,不可能啊,怎麼會這樣。”
“有什麼不可能的,我今天在餐廳遇到她了,而且她還向我潑紅酒,你知道嗎,當時霍展澤也在,我婆婆也在,可是他們兩個人,竟然沒有一個人站起來罵凌千語幫我出氣。”
陸漫玉越起越傷心,說話間哽咽起來。
“好了,你別哭了,怎麼這麼沒用。”陸太聽到女兒的哭聲,心煩意亂的罵了幾句。
她現在著急的是,怕凌千語出來指證當年她的所作所爲,那到時候,可就一切都完了。
“我不哭還能做點什麼,這些委屈,你們誰都不明白,四年了,霍展澤從來沒有給我好臉色看過,更別說碰我一下了。好不容易熬了這麼多年,她凌千語竟然出現了,真是個掃把星,我這是上輩子欠她的嗎?”
“好了好了,別哭了,你先別吱聲,也要沉得住氣,明天媽就從j市過來會會那凌千語,好嗎?”
陸太只能儘量哄著女兒,這一次去上海,也不能說是爲了女兒,她也是爲自己有所打算,想要去試探一下千語的反應。
陸達明正在一邊看報紙,這會兒擡起眼睛:“你說什麼,凌千語又出現了?”
“是啊,漫玉去上海找霍展澤,沒想到會在那裡遇到凌千語。”陸太掛了電話,心裡在很亂,無力的坐到沙發上不想再多說話。
“怪不得展澤要留在上海置辦公區。”陸達明眼底升起一絲寒意。
四年前,是霍展澤助他拿下了西城市,可是後來在最關鍵的拆建時期,竟然有人舉報他賄賂黨長五百萬的事情,黨長被抓,陸氏頂在風口浪尖裡,股票大跌,公司再也無力撐起西城區的重建項目,而這時候,霍展澤便輕而易已的拿下了整個西城項目,使霍氏在藉助這一次巨資改造新城的過程之中,更上一層樓。
可陸氏,卻因爲這一次重創而遠不如從前,時至今日還能撐在這裡,完全是因爲霍展澤不屑於收購他而已。
每每想起這些,陸達明都恨意難消,他沒想到,在商場摸爬打滾這麼些年,到頭來,竟然載在自己的一個小輩手裡。
另一方面,霍展澤在生意場上的決伐手段又讓他佩服,唯一還能欣慰的是,女兒嫁進了霍家。
對於霍氏將陸家吞併一半的事情,陸太自然更是恨之入骨,怪只怪女兒不成氣候,嫁進霍家這麼多年了,還是一無是處,想到這裡,重重的嘆了口氣。
陸達明看著她:“我告訴你,明天你答應漫玉去上海的事情,不能去。”
“爲什麼,我這是去幫我們的女兒。”陸太沒好氣的。
“你傻了,有霍太在,再用得著你出手嗎?雖然這些年來她也並不喜歡漫玉,可是你想過沒有,漫玉畢竟是他們霍家的兒媳婦,她凌千語敢對漫玉不敬,就是打她霍家的臉面,知道嗎?”
陸太想了想:“對是對,可是漫玉?”還是有點擔心。
“放心吧,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這一次,霍太一定會對凌千語出手。”
陸達明還低估了一點,霍太的作風處世和他的陸太太有很大區別。
霍太可算是個高知女性,像那種潑婦罵街的行爲,她萬萬做不出來。她不僅做不出來,還阻止陸漫玉去找千語的麻煩:“女人之間的衝突和鬥爭,只會讓男人更加爲難,而這個男人,他是我的兒子。”
這是霍太對陸漫玉說的話,是在教導她,也是一種警告。
可是第三天,陸漫玉還是偷偷離開了酒店,在這三天裡,她沒得到婆婆的幫助不說,連霍展澤也沒影了,你說氣人不氣人。
她一聯想到霍展澤會不會像四年前那樣,揹著自己偷偷的和凌千語去約會去了,越想越害怕,在通過一番打聽之後,找到了千語的水果店。
千語剛把阿寶從學校接回來,正在整理水果。
“媽媽,這位阿姨好可怕。”聽到阿寶怯怯的聲音,千語轉過頭去,看到陸漫玉滿臉的怒相,她知道女兒爲什麼說對方可怕了。
只是這一聲‘可怕’在陸漫玉的耳朵裡變得異常的刺耳,她氣哼哼的睨了阿寶一眼:“果然是有什麼樣的媽就有什麼樣的女兒。”
千語:“陸漫玉,我不想跟你吵,你別拿我的女兒說事兒,都這麼多年了,你不累嗎?”
“喲,說得這麼好聽,又來裝清純裝可憐呀?凌千語,真不明白你那個老公大東怎麼會看上你,大概他也是被你裝出來的樣子給騙了吧,對了,你有沒有如實告訴他,你曾經當過別人的小三,來破壞我的婚姻我的家庭呢?”
陸漫玉冷嘲熱諷說出來的話,連出來抱著阿寶的鄭姨都聽不下去了:“姓陸的,你別不要臉,這種話也說得出來。”
陸漫玉看一眼鄭姨,譏諷笑道:“我行得端坐得正有什麼不可以說出來的,你纔是沒臉吧,收養人家凌千語十年,還不是爲了得到她的那一筆遺產嗎?喲,鄭阿姨,這種事情全天下,恐怕也就你一個人做得出來吧,還好意思在這裡說我不要臉,不要臉的是你。”
“你……。”鄭姨氣結得粗重的大口喘氣,這些年來,第一次有人這麼把她的傷口給再次揭開。
“媽,你別理她,放鬆,別讓血壓飆高。”千語連忙把阿寶接過來放在地上,這邊扶著鄭姨走進水果店,並在她耳邊小聲道:“如果你血壓升高,就中了她的計了。”
“啊……死小孩。”店外突然響起陸漫玉的一聲尖叫。
千語和鄭姨嚇得連忙回頭一看,恰好看到她狠狠一把將阿寶推到在地的過程。
阿寶後腦咚的一下子咂到了地上,哇的一聲哭起來。
“阿寶……。”千語和鄭姨同時大叫一聲,心都碎了,連忙轉身向店外衝出去。
“阿寶,阿寶……。”千語一把將女兒抱起來,這幾年來鄭姨和她帶孩子都是小心翼翼的,而且阿寶又乖巧,很少碰到,更別說像這樣子的狠狠一摔了。
阿寶撕心裂肺的大哭著:“疼……媽媽……疼……。”
千語輕輕摸過阿寶的後腦時,覺得手心裡一涼,她連忙擡起手一看,鮮紅的血液那麼刺眼:“啊,阿寶……。”她心疼得瞬間眼淚掉落。
鄭姨這會兒早就忍不住了,一邊哭一邊衝上去拉著陸漫玉:“姓陸的,你好狠的心,竟然這麼對待一個小孩子,你還是不是人,是不是人?”
“放開我,誰讓她來咬我的。”陸漫玉一時也懵了,這會兒在鄭姨的撕扯下反應過來,一把將鄭姨推到在地後,轉身匆匆跑了。
“媽……。”千語連忙抱著阿寶去扶鄭姨,她恐懼的一切,好像一場惡夢,又開始了,她那麼無助,手裡抱著哇哇大哭在阿寶,另一隻手卻用力的去支撐鄭姨。
“千語……。”
一道男聲在耳邊響起,莫言非焦急的眉眼近在咫尺,他一隻手扶著她,一隻手扶起鄭姨:“快上我的車。”
千語不不及猶豫,偏偏今天大東又不在,只能點點頭跟著莫言非走。
很快,車子馳騁在街道上。
而莫言非的出現,被跑出去後躲在自己車裡看熱鬧的陸漫玉看了個清清楚楚,真沒想到,他莫言非也在上海。
陸漫玉冷笑一下,返車回了酒店,對今天的事情,在霍太面前隻字不提,只說自己出去逛街了。
……
到達市兒童醫院做了一系列檢查後,所幸阿寶大腦沒有受傷,只是在摔倒地時候,恰好碰到了一顆尖銳的小石子,所以就著那股力道,石子蹭破了頭皮而流血。
等醫生給阿寶的傷口上了藥後,這孩子也因爲哭得太久而睡了過去,千語抱著女兒胖乎乎的小身體,止不住的心疼。
“只在有他們陸家人出現,就沒有好事。”鄭姨還在心疼的摸淚。
“媽,別再說了。”
說起陸家人,不還有一個陸妙玉的嗎,千語知道此時莫言非的心情一定很複雜。
雖然不想再跟他們有任何的聯繫,可此時千語還是客氣的:“言非,謝謝你。”
“這是我應該的,我……。”莫言非正想說他恰好經過,恰好看到陸漫玉把阿寶推到的一幕,只是等他急忙停好車子過來,陸漫玉已經跑了。
可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因爲大東的到來給打斷了,大東下午回店面的時候聽其他人說了千語家發生的事情,他連忙找到醫院裡來。
“千語,你告訴我那個女人現在在哪兒?”大東心疼的看了又看睡熟了的阿寶後,咬牙切齒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