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精神來把所有關(guān)於凌家的檔案找出來,也沒有看到其他漏洞。
千語用手機(jī)悄悄拍下每一張單據(jù)的交易日期和款項(xiàng)往來,下班之前,她把入檔工作做完,交給了霍天成。
和阿咪倒別後,千語站在公司門口,正準(zhǔn)備穿過馬路,霍展?jié)傻能囎泳従忨偟剿磉呁O拢嚧奥湎拢∧橖c(diǎn)點(diǎn)展進(jìn)她眼睛裡面。
“上車,我送你。”薄脣微啓,眼底掠過一絲泯暗,近看,她更加清瘦了。
千語咬脣,眸光往天空微挑,她不想見他,可是,見到他時,心裡的滿腹委屈壓抑不住往思緒外跑,一時間眼睛痠痛,甚至嘴角都不受控制地扁了一下,可……她還是倔強(qiáng)的:“不用,我還是比較適合做公交車。”
話完便一邊擡手示意著來往的車輛,一邊橫穿過馬路離他而去。
英俊的臉上盪開壓抑冷沉,眼看著她走遠(yuǎn),甚至上了公交車,自己卻無奈之及的沉默,片刻,啓動車子。
千語坐在公交車靠窗的位置,失神地靠在玻璃窗上,看著窗外快速後退的景緻,眼底升起一層水霧。
“這是誰呀?”
“哇,好帥。”
“不會是來看我的吧?”“想得美啊你”
車箱裡突然響起一陣雀躍的議論聲,千語的思緒被這些聲音給拉回來,她不由順著她們的目光轉(zhuǎn)頭往車外一看。
胸腔裡驀地窒住呼吸,是他——霍展?jié)神傊~巴赫緩緩地跟在公交車旁,性感薄脣銜著一絲堅(jiān)毅,偶爾側(cè)臉看她一眼,眼底裡全是無言的惦念。
千語不由得緊張無比,雙手緊緊攥著揹包帶子,不敢看他,只能微微垂眼瞼,只當(dāng)身側(cè)什麼都沒有發(fā)生過。
只到終於到站,公交車停下,他的車子纔像離弦的箭一樣飛馳而去。
千語終於長長的吁了口氣,收拾收情,下車。
……
“展?jié)桑慊貋砹耍瑏韥怼禳c(diǎn)來看,這些小東西好看嗎?”
一進(jìn)家門,大廳內(nèi)映入眼瞼的全是嬰兒用品,看著喜上眉梢的兩老,霍展法無奈的被陸漫玉拉了過去。
“你看看這小鞋子,好可愛哦。”“還有這小衣服。”陸漫玉隨手拿起幾樣?xùn)|西放進(jìn)他的掌心裡。
礙於老爺子就站在旁邊,霍展?jié)擅銖?qiáng)自己彎了下脣角。
這邊回頭:“媽,買這些東西幹嘛?太早了吧?”
霍太:“不早,你看看,今天媽和漫玉去超商轉(zhuǎn)了一圈,一看見就愛得不得了,所以就下手買了,因爲(wèi)現(xiàn)在還不知道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所以每樣?xùn)|西都買了兩份,你看,粉色的給女孩兒用,藍(lán)色的就是男孩子,漂亮吧?”
霍展?jié)砂咽盅e的東西放下,轉(zhuǎn)身上樓,雖然聽到身後老爺子重重的哼了一聲,可他還是義無反顧的往前走。
不久,管家推門進(jìn)來:“少爺,太太讓給你泡了杯參茶。”
“展?jié)伞!?
隨後聽到母親的聲音,站在落地窗前的霍展?jié)蛇@才轉(zhuǎn)過身來。
霍太示意管家出去,等他帶上門走後,這才走到兒子身邊:“你看看你,這幾天怎麼看起來精神不濟(jì)的,是不是因爲(wèi)漫玉?”
霍展?jié)煽嘈σ幌拢骸皨專抑滥愫桶侄际菭?wèi)了我好,可是你們想過沒有,陸漫玉肚子裡的孩子,連我自己都懷疑,你們憑什麼又認(rèn)定那就是我的小孩呢?”
霍太伸手輕撫著他的臉頰,滿眼心疼:“你想什麼,我和你爸都知道,而且他陸家想要得到什麼,媽媽心裡更加清楚。可是,你知道嗎,你爸就是喜歡陸漫玉,怎麼也要讓她嫁進(jìn)我們霍家,在這一點(diǎn)上,真是委屈你了。”
霍展?jié)蛇瓯牵骸坝袝r候,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我爸親生的。”
霍太臉色一正:“可別胡說八道。”
霍展?jié)桑骸皨屇銊e介意,我也就是發(fā)泄一下而已。”
霍太這才緩緩轉(zhuǎn)身:“至於陸漫玉肚子裡的孩子,既然她一口咬定說是你的,那我們就先認(rèn)了,萬一這孩子真是的話,你娶她回家也無防,陸漫玉雖然心機(jī)重,可是等她進(jìn)了霍家後,想要架空她也不難。而且,想要知道這孩子是不是你的,等五個月一個,我們就可以去醫(yī)院做個穿剌,到時候就可查出嬰兒的dna。”
霍展?jié)砂櫭迹骸耙鍌€月那麼長的時間?”他想像著這五個月陸漫玉還要出現(xiàn)在自己身邊,只覺得煩燥無比。
霍太安慰他:“別太心急,日子總會一天天的過去嘛。而且這段時間裡面,你不能跟你爸再有什麼衝突。”長長的嘆了口氣:“你爸他老了,你該不會忘記去年他查出有輕微腦梗阻吧。”
霍展?jié)赡徽驹谝贿叄瑒γ嘉櫍帱N堅(jiān)難纔開口:“我明白。”
“好了,那就不多說了,對於陸漫玉,該忍耐的時候,你就多擔(dān)待著點(diǎn),一會兒吃飯了我讓管家上來叫你。”霍太邊說邊走到門口,打開門,驚訝的:“天成?”
“嬸嬸,我找表哥。”霍天成笑嘻嘻的站在門口,手裡拿著一疊資料。
“哦,那你們忙吧。”霍太出去,下樓。
霍展?jié)煽粗籼斐尚⌒年P(guān)上門的舉動,以爲(wèi)是什麼重要的事情,誰料他竟然從一個文件袋裡倒出一疊照片,全是女人的照片,什麼樣子都有,清純,輕熟,性感,妖媚,可謂應(yīng)有盡有。
然後把照片像攤撲克牌一樣打開:“表哥,說,你要哪一個,明星,嫩模,大家閨秀,只要你看上眼的,我今天晚上就讓她來陪你。”
霍展?jié)梢汇叮鄣茁舆^一絲冷光:“你不想活了,拿走。”
“哎,不是呀表哥,你瞧瞧你這幾天都成什麼樣了,就爲(wèi)了千語,弄得神魂顛倒的,我這是在爲(wèi)你擔(dān)心啊。”
“擔(dān)心什麼?如果真擔(dān)心我,你把陸漫玉接手了吧。”
霍天成:“表哥……你……。”
就在這時候,陸漫玉竟然推門進(jìn)來:“喲,天成也在啊?”說話間大拉拉的進(jìn)來了,一點(diǎn)都不顧忌霍展?jié)勺钣憛拕e人進(jìn)他書房不敲門這種惡俗的習(xí)慣。
霍天成連忙:“陸小姐。”說話間連忙遮遮掩掩地去收桌子上的照片。
陸漫玉看在眼裡,怎麼可能放過他,上前一步搶過來:“這是什麼?”
一看,臉色都綠了:“這些女人是誰?”
陸漫玉的樣子讓霍展?jié)尚牡子科鹨唤z爽意,他索性拿過陸漫玉手裡的照片,隨意抽了一張遞給霍天成:“就她吧,你讓她今天晚上在金帝酒店陪我過夜。”
霍天成:“好。”立刻被陸漫玉白了一眼,恨得咬牙切齒的看著他。
霍天成聳聳肩:“陸小姐,男人愛玩是天性,更別說表哥這麼帥氣多金,你想要守住他,可得下點(diǎn)心哦。”
“你……。”陸漫玉眼睜睜看著霍天成拍了拍那張照片離開後,回頭嬌嗔的:“展?jié)桑悴粫娓斐珊桑俊?
霍天成冷笑一下:“有嗎,我怎麼不覺得。”驀地側(cè)臉,脣角上綻開一絲嘲笑:“陸小姐,我要不要提醒你一下,我的事情,你最好別管,因爲(wèi)你還不夠份。”
“展?jié)桑摇!标懧裢蝗晃嬷彀停瑖I了一下,即而幽怨的看霍展?jié)梢谎郏D(zhuǎn)身便向樓下衝去。
……
霍逸正坐在大廳裡看新聞,看到陸漫玉小碎步跑下來,這還得了,連忙站起來:“哎呀漫玉,你這孩子,怎麼還不好好走路跑那麼快,現(xiàn)在你有了身孕,就算天塌下來你也得慢慢走啊。”
“伯父,我……。”陸漫玉站定,緩了口氣,在女傭的挽扶下坐到沙發(fā)上,眨了眨含著淚水的眼睛,把滿腹的委屈全都寫在臉上。
不用多說了,霍逸看在眼裡,立刻明白了*分,擡起眼睛看了眼樓上:“哼,我看他是翅膀長硬了。”
陸漫玉連忙道:“伯父,不關(guān)展?jié)傻氖聝海俏易约嚎刂撇蛔∏榫w,段醫(yī)生說,女人懷上孩子後,情緒會不穩(wěn)定,稍有不順心便會覺得很委屈。所以不關(guān)他的事兒,是我自己不好,我太……太驕氣了。”
霍逸怎麼會相信,陸漫玉不說纔好,這一說,他越法的覺得是自己的兒子太過份了。
老臉一沉,轉(zhuǎn)身上樓去找霍展?jié)伞?
陸漫玉坐在沙發(fā)上目送著老爺子上了樓梯轉(zhuǎn)角處,這才擡起玉手把臉上的淚眼抹掉,嘴角上,掠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來。
“不愧是人稱笑面狐貍的女兒,陸小姐可真是利害啊,連我叔父這種叱仛商場一輩子的老前輩,也被你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古董架後,霍天成悠悠走了出來,剛剛陸漫玉臉上的神情,他都一點(diǎn)不落的全部收進(jìn)了眼裡。
陸漫玉看到他,彼爲(wèi)吃驚:“天成……你不是走了嗎?”
霍天成:“我是說過去幫表哥找個女人,可我沒說現(xiàn)在就走啊,這裡可是我親叔叔家,也像我自己的家一樣,走不走的,沒什麼區(qū)別。”
陸漫玉臉上一青一白了,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選擇不跟他擡扛,而是氣呼呼的調(diào)了個電視臺開始看電視。
而此時樓上書房裡的父子兩,卻處於一種劍拔弩張的氣勢,大有點(diǎn)一不小心,就會激烈爭吵起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