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說,霍逸也知道兒子已經(jīng)知曉這件事情的真相,終於他開口,長長的嘆息一聲:“展?jié)桑碌饺缃瘢M隳茉彴职诌@些年來對你的苛刻和施壓,我也是沒有辦法,如果不聽陸達明的,那……。”
“爸,別說了。”霍展?jié)纱驍嗬蠣斪拥脑挘^隔牆有耳,這件事情,心領(lǐng)神會就好,不用說出來:“你所做的事情,我都能理解,而且也感到難受,欣慰的是現(xiàn)在我們父子兩,終於可以一起對付陸達明瞭。”
“是沒錯,可是凌千語那邊?”霍逸有些擔(dān)心。
霍展?jié)芍刂氐娜啻暌话涯橆a,這也是他最擔(dān)心最無法去面對的事情,如今爲(wèi)了不讓老爺子擔(dān)心,只能說:“先瞞著她吧,等找到恰當(dāng)?shù)臅r候,我自己去跟她解釋。”
話完站起來要走,身後的霍逸突然開口:“展?jié)桑毜难劬ΓL得和你小時候一模一樣。”
霍展?jié)晌⑽㈩D了下腳步,臉上終於拉開進書房來的第一抹笑容:“爸,我走了。”他心裡早就猜測,阿寶不可能是莫言非的女兒,絕對不可能。
來到樓下大廳裡,霍太正在焦心的等待,她怕父子兩又吵起來,先是見陸達明氣沖沖的下樓,此時又見兒子面帶一絲笑容下來,心裡暗自鬆了口氣。
“展?jié)桑愫湍惆譀]吵吧?”
“沒有,我走了。”霍展?jié)呻m然對母親有了另一種認知和看法,可是,她畢竟是自己的母親,他又能拿她怎麼辦?
此時雖然若無其事的樣子走出大廳,可是心裡,卻是像塞了幾十斤棉花一樣的難受。
上車之前,霍展?jié)苫仡^看一眼,霍太還站在原地看著他,依依不捨的揮手,他心裡一陣難受,名門閨秀的母親,爲(wèi)何要在愛情面前失去了理志,這一切追根到底,應(yīng)該怪誰?
……
陸達明回到家裡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所有的陸家人都招集起來,讓他們一排站在院子裡,他像一隻暴怒的獅子,走過他們每一個人的面前。
“說,你們誰動過我臥室裡牀下面的保險箱?”
大家都面面相覷,都搖頭,誰也沒動過。
尤其是陸太,她也被迫和大家站成一排而感到不悅:“你牀下有保險箱的事情,我從來就不知道。”心想自己放在牀下的那個詛咒娃娃,不知道他陸達明發(fā)現(xiàn)了沒有。
現(xiàn)在想來已經(jīng)不重要了,發(fā)現(xiàn)了他又能把她怎麼樣?
陸達明:“我裝什麼東西你們別管,就告訴我,誰去過我的臥室裡,誰翻過我的東西?”
陸漫玉和霍天成,加上站得離他們遠遠的妙玉都一起搖頭,表示沒進去過,也不知道。
陸達明火冒三丈:“一個個給老子裝,我告訴你們,要是被我查出來是誰,我打斷他的雙腳。”想了想,陰陰一笑:“誰要是給我提拱線索,有什麼可疑的人,我給他獎勵,一百萬,要錢還是要物你們自己挑。”
這是一個極度誘人的條件,大家都恨自己平時太少沒有留意別人,而管家這時候,拉了拉貓童,無聲的問他:“你發(fā)現(xiàn)什麼沒有?”
貓童之所以沒有走,就是想要留下來看這場好戲,此時他拿出褲袋裡的筆,在自己掌心裡寫下一串字遞給管家看:“下午太太和老爺出海的時候,大小姐和霍天成進過他們房間。”
管家看完,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跟他想像的不一樣啊,如果是一般傭人,那他舉報了也沒什麼,可如果是大小姐的話,那他還得三思而後行。
可是他們做的這一連串小動作都被陸達明看進了眼裡,立刻歷聲問:“管家,你們在說什麼?”
管家嚇得一哆嗦:“沒……沒什麼?”
陸達明老臉一沉:“說,如果不說的話,我現(xiàn)就把你和那個賊一塊論處。”
事到如今,管家只能硬著頭皮:“老爺,是這樣的,今天你們出海之後,我看到大小姐和霍先生進了你們的臥室。”
管家心想反正都要說出來,那不由把這個發(fā)財?shù)臋C會給獨攬到自己身上,不由得剛脆說是自己看到的。
陸達明一聽,回頭惡狠狠的看著陸漫玉和霍天成。
兩人連忙否定:“爸,我只是進去還我媽那張白金卡,什麼都沒有做啊。”
“這麼說,是承認進去過我的臥室了?”陸達明冷笑,這一次,他的矛頭直指霍天成,他走到霍天成面前,表情兇殘的看著他:“現(xiàn)在我知道了,原來你霍天成從勾引漫玉那天開始,就開始運作一切計劃,從開始到離婚,再到順理成章來我家,就是爲(wèi)了幫霍逸偷回那個證據(jù)是不是?”
霍天成不明所意的:“伯父,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哼,還在裝,你個小王八蛋,虧我還對你這麼好,你竟然給我設(shè)套,說,你把那東西弄到哪裡去了?”
“伯父,我真不知道你說的東西是什麼,而且今天我和漫玉進你們臥室後,放下東西就出來了呀,再說了,我不也被霍家給趕出來了嗎,怎麼還會爲(wèi)他家做事?”
陸漫玉:“是啊爸,你想太多了。”
陸達明狠狠的:“不是我想太多,是你這個沒腦子的,把狼往家裡引。”回頭對管家說:“把霍天成抓到儲蓄室裡關(guān)起來,他一天不交出東西,我就一天不放他出來。”
管家領(lǐng)命,帶著幾個上前去捉著霍天成。
“你們幹什麼,放開我。”霍天成大急:“伯父,我真的沒有拿你的東西,你別讓別人給誘導(dǎo)了,得好好想一想啊。”
陸漫玉也哀求:“爸,你放開天成,他不是那樣的人,如果真要拿你的東西,他又怎麼會忍到今天才拿?”
“就是啊老爺。”陸太緊不慢的說了一句。
而妙玉卻冷冷的站在一邊,這一切,跟她一點關(guān)係都沒有。
陸達明還是揮了下手,霍天成被拉走,他不理陸漫玉的哀求,轉(zhuǎn)身回了大廳上樓。
陸太扶著哭泣的陸漫玉,小聲道:“別急,我們慢慢想辦法,這個老東西現(xiàn)在公司要倒閉,他正像一條瘋狗似的亂咬人,你這一叫惹怒了他,省得連自己也跟著倒黴。”
陸漫玉這才收了聲,而陸太的話,卻被一個傭人給聽進了耳朵裡,大家都回到傭人房裡,開始爲(wèi)自己的將來做打算,越想越不對,怪不得兩個月沒發(fā)工資了,就是因爲(wèi)陸家要破產(chǎn)了。
大家一商議,來到大廳裡口口聲聲要見老爺,陸太氣結(jié):“你們幹什麼,要造反啦?”
“太太,我們上有老下有小,你還是把工資給我們結(jié)了吧。”
其中一個傭人開口,大家都亂做一團,一起跟著大聲嚷嚷。
沒辦法,妙玉去敲開陸達明的門:“爸,那些傭人都要結(jié)工錢,可能是感覺到了家裡要出事,所以……。”
陸達明雙手緊緊的按壓著額頭,揮了揮手:“算了,你去保險櫃裡拿些現(xiàn)金去給他們結(jié)了,讓他們都他媽給我滾蛋,一羣忘恩負義的東西。”
“好。”妙玉轉(zhuǎn)身就要出去,被陸達明叫住,告訴她新改的密碼。
妙玉再次應(yīng)一聲,不動聲色的去拿了錢,然後到大廳裡有條不紊的給大家發(fā)了工錢:“好了,錢你們也拿到手了,既然陸家留不住你們,那你們?nèi)绻胱叩模裢砭妥甙桑覀儾幻銖姟!?
大家收到錢,都安心下來,多數(shù)人不願意走,妙玉也想了一下,如果家裡沒有一個傭人的話,傳出去,很快大家都知道陸家要垮了,所以她善自做主,讓他們想走想留的自己拿注意,但出去以後不要亂說話。
看她把傭人們說得心服口服的,陸太和陸漫玉都轉(zhuǎn)身上樓,眼不見心不煩的樣子。
此時大廳裡只剩下管家一人了,妙玉小聲問他:“陸漫玉他們真的進了老爺子的臥室?”
管家點點頭,很正經(jīng)的:“我敢保證。”
“這麼說,難道那東西真是他們拿走了?”妙玉也困惑了,雖然今天的所有事情都像一個局,從霍展?jié)杉s他們?nèi)メ烎~再到後來的不高興,然後趕他們離開,這之間的時間,有很明顯的拖延感覺。
可是,如果真是個局的話,霍展?jié)勺畈粫龅氖虑榫褪牵衷觞N可能讓霍天成和陸漫玉勾搭在一起,試問這世間的男人,有哪一個願意自己設(shè)局給自己戴綠帽子的,偏偏陸達明卻想不透這一點,好像真相信是霍天成和陸漫玉拿的東西一樣。
妙玉敢肯定,拿東西的另人其人。
她看了眼樓上,轉(zhuǎn)身悄然走出了陸家宅院,來到一個酒吧裡面坐下沒有多久,走過來一個陂腳男人坐到她身邊,妙玉淡淡一笑:“小黑,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小黑露出一口白牙,和妙玉很親密的拍了下手。
誰能想到呢,當(dāng)年在公園裡面差點把千語給禍害了的流氓小黑,竟然是妙玉的初中同學(xué),在她被陸太欺負得無處可逃的時候,小黑是她唯一的傾訴對像,對他那種青春時期的依賴,深深刻在妙玉無法輪迴的時光裡。
如今再見,還如當(dāng)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