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錦瑤將蒼龍弓取下,拉了一下空弓,一個金鐘罩將‘女’鬼困住,她看著四周緩慢滾動的咒符,心知不能碰,一碰就會被烙傷。
“我和你無怨無仇,爲何要攔著我?”
“或許,我能幫你。”
“幫我?哈哈……真是太好笑了,你以爲你是誰?有點破道行就想替我出頭,別落得和我一樣的下場。”‘女’鬼輕蔑的說道,她現在誰都不相信。
想當年和那書生一見鍾情,芳心暗許,連自己的清白都給了他。以爲等他高中以後一定會回來迎娶自己的,不想這一等就是五年。等來的卻是他已經有妻兒的事實,這無疑是一種打擊。
她的人生全都毀在了承諾和期望之中。
書生走了第三個月,她發現自己有了身孕。未婚先孕的‘女’子在鎮子裡是要浸豬籠的,她只能隱瞞著,謊稱自己的腳因爲上山採‘藥’而摔斷了,每天在家裡做一些‘女’紅,然後拜託隔壁的人家替她拿到大街上賣,換一些錢買米糧。
當孩子出生了,她抱著孩子到土地廟去求土地爺,讓他保佑蕭郎能早點回來。
不想土地爺還真的顯靈了,說一切都會如她所想一般。這無疑讓她等蕭郎的決心更加的堅定。
不久之後,大家都知道她包養了一個被丟棄的孩子,有人說她心善,卻有人說那孩子說不定就是她躲起來偷偷的生下來的。
曾經想過要搬離,但又怕蕭郎回來找不到他們,便只能強忍住那些流言蜚語,繼續生活下去。
五年的時間一晃就過去了,她再也等不下去,帶著孩子到極樂皇城去打聽,一路尋到了宰相府,見到了她心心念唸的情郎。
不想,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騙子,他已經成家,孩子都會跑了。
“‘玉’娘,就當是我辜負了你,這些銀子你拿著,趕緊走,免得被我的夫人看到,一定會大鬧一場的。”蕭郎將一包銀子塞到了‘玉’孃的手裡,也顧不得看他們的‘女’兒一眼,就把她打發走。
一包銀子換了她的青‘春’,換了她的一生,讓她不恨是假的。但又能怎麼樣呢?她只不過是一個鄉下妹子,鬥不過高‘門’大戶。
回鎮的路上,‘女’兒懂事的安慰她,就算沒有爹爹也沒有關係,她長大以後一定會很孝順孃親的。
本以爲事情就這樣沉澱了,但她們的到來還是被宰相千金知道了。她攔住了她們的去路,將她們羞辱了一番,還狠狠的賞了‘玉’娘幾個耳光,才趾高氣昂的離開。
而這個過程,蕭郎一直都在一旁,卻不敢吱聲。
她的心痛得都要死掉了,帶著‘女’兒回鎮子裡,卻總是做噩夢,夢見宰相千金兇狠的表情。整個人變得瘋瘋癲癲,胡言‘亂’語。
而那宰相千金卻咽不下那口氣,最後‘逼’蕭郎將她們的住處給說了出來,心想那個‘女’人和孩子只要還活在這個世界上一天,就是她畢生的恥辱。
她要把人給‘弄’死,死了纔算什麼都沒有了。
來到‘玉’孃家,她命人把孩子搶走,說什麼既然是蕭郎的孩子,便也是她的孩子,她不能讓蕭郎的血脈流落在外。
‘玉’娘寧死不從,她卻依舊強勢,用歹毒的話罵著,讓‘玉’娘趕緊去死。要是她死了,說不定她還會讓她的‘女’兒回來給她守孝。
因爲這一句話,‘玉’娘當真穿了鮮紅的嫁衣,從荷塘的橋上跳下。
直到她掙扎的雙手沉入了荷塘底,宰相千金才帶人離開。她們的馬車並未走多遠,她就派人將‘女’孩帶到邱雲山頂,‘弄’死。
隨身的小廝自然是不敢違揹她的意思,兩個大男人將‘女’孩帶到了邱雲山頂,用石頭將她的腦漿都給砸了出來,確定她死了以後才離開。
一個神秘人,因爲受血腥的指引,來到了邱雲山頂。將黑雲籠罩在‘女’孩的屍體上,屍體吸滿了黑‘色’的雨水,幻化成一隻巨兔,對於過去的事情,完全都不記得了,之後便一直生活在這山頂上。
‘玉’娘頭七,到宰相府找宰相千金索命,不想她請了得道高僧,在宰相府上下貼滿了除妖避邪的符咒,她根本就不能靠近。
因此,她每晚都會從鎮子裡一路唱著悽怨的歌,一路來到宰相府,在外徘徊到天亮。
“相信我,我能幫你,因爲,我見過你的‘女’兒。”‘玉’錦瑤在‘玉’孃的夢境裡醒來,讓她意想不到的是那隻巨兔,她居然是‘玉’孃的‘女’兒所變。
“你當真見過我的‘女’兒?”‘玉’娘一直未見過自己的‘女’兒,又或許是記憶不允許她去承認‘女’兒也被毒害的事實。一聽到‘玉’錦瑤說她見過‘女’兒,‘露’出了一抹驚異。
“我幫你報仇以後,你能答應我,乖乖去投胎轉世嗎?”
‘玉’娘點點頭,她也不想像現在這副模樣活在這世界上。
既然她答應了,‘玉’錦瑤便將她裝入一個竹筒裡,掛於腰間,道:“就先暫時委屈一下你了。”
兩人連夜趕到了極樂皇城,宰相府外,連守‘門’的小廝都沒有。看來也是因爲怕了‘玉’娘上‘門’索命,因此全都躲在了‘門’後。
叩叩叩,叩叩叩。
一陣敲‘門’聲,吵醒了在‘門’口偷懶睡著的守‘門’小廝,他們膽怯的議論著:“該不會是那‘女’鬼又來了吧?”
“不會吧?那‘女’鬼根本就走不上臺階,你忘了,得道高僧在臺階上施下了法術,只要她一踏上臺階,就會被法術所傷。”
“也是哦。”
兩人剪刀石頭布以後,由輸的那個去將‘門’打開。可是當他們將大‘門’打開,外頭根本就看不到人影。
‘玉’錦瑤可沒有那個耐‘性’,直接躍上了大‘門’頂端,漂亮的落地,站在了守‘門’小廝的身後。
“你們在看什麼?”
“鬼啊……鬼呀……”兩個小廝扭頭一看,看到一個‘女’人,失聲大叫起來,引來不少人。
“大半夜的,你們都在鬼叫什麼?”宰相千金披上外衣,氣沖沖的從屋裡走了出來。本來夜裡就睡得不安穩,再加上被他們這一鬧,就更加的讓她心煩。
“口口聲聲都是鬼字,我看你纔是鬼。”‘玉’錦瑤迎上去就賞了宰相千金幾個耳光,看她那尖酸刻薄的樣子,就不是什麼好人。
“你,你,你,你居然敢打我……來人,將她拿下,往死裡打。”宰相千金雙手捂住了臉頰,她長那麼大從未被人打過,這口氣她是怎麼都咽不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