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君柔和君柏兩人聊了很多,從小時候的事情一直聊到如今。這個回憶有些龐大,君柏已經承受不住,表情痛苦。
他一直因爲爹偏愛小弟而妒忌得發瘋,自暴自棄,整天就只知道尋‘花’問柳,根本就不管君家的事情。
是他把自己‘逼’到了如今的田地,卻還一味的怪罪別人。
君柔走的時候,他低聲的說了三個字,而她還是聽到了。
回城的馬車上,芙蓉不明白的問道:“二小姐,您這次來不是爲了看大少爺的笑話的嗎?爲什麼會……”
“這或許是因爲擁有同樣的血液的緣故,即使他做錯的事,我都會站在原諒的那一邊。”君柔撩起馬車的簾子,看著茶田,心裡無比的安靜。
她一直都知道小弟的秘密,他並非凡人,總有一天是要離開武聖城,離開君家。所以爹爹疼愛他多一點是不想給自己後悔的機會,但是人很奇怪,你越愛某樣東西,一旦失去以後,就會入心入肺的想念。
以至於會知道某天會失去的時候,加倍的愛,只爲了用回憶填滿餘生的想念。
爹是如此,而她卻不是。她選擇適當的親近小弟,或許他離開的時候,自己纔不會感到太心痛吧。
大家之所以不告訴君柏,是因爲他心直口快,有事是藏不住的。
事到如今,兜兜轉轉,誰對誰錯,都已經不再重要了。
君家,君毅早早的就收賬回來,在‘門’口遇到了從茶田回來的君柔,張口想問些什麼,卻還是忍住了。
“爹,您回來了?”君柔微笑著挽著他的手,經過之前的事情,爹對她的疼愛更多了。
或許是因爲她臉上的傷吧……留下了很難看的疤痕,出‘門’的時候要是不帶面紗,一定會嚇哭膽小的孩子。
“爹這次出去收賬,聽說牧北一帶有位神醫,能將你臉上的傷治好。”君毅把在路上打聽到的事情告訴了君柔,而她卻只是以路途太遠,拒絕前往。
牧北的確很遠,聽說那兒會出現吃人‘肉’的蠻人,爲了家人的安全,君柔只能放棄治療的臉的想法。
君裵熯卻一字不漏的聽到了,牧北是個什麼地方,他不清楚,只不過僱一個車伕的話,他定然能去到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趁著大‘門’守衛換人之際,君裵熯偷溜出了君家,到驛站去了。
“老闆。”
驛站老闆低頭算賬,聽到有人喊他,擡頭卻不見身影,以爲是哪個拿他尋開心,笑了笑,繼續低頭算賬。
最近生意不太好,照這樣下去,他們怕過不了幾個月就要關‘門’大吉了吧。
“老闆,我想僱馬車。”君裵熯和櫃檯一樣高,所以驛站老闆根本就看不到他。他只能搬來一張椅子,站了上去。
“君小公子,您就不要開玩笑了。”驛站老闆自然是認識君裵熯,看了他一眼以後,把算盤放好,準備關‘門’。
“我沒有開玩笑,我想去牧北,你這裡有車伕懂得路嗎?”君裵熯從懷裡拿出一張一千兩的銀票,放在了櫃檯上。
驛站老闆看到銀子以後,眉開眼笑,這筆生意他算是做定了,一千兩銀子,都夠去牧北的兩個來回了。
“咳咳,可是,君小公子,您這是要離家出走嗎?”雖然錢很‘誘’‘惑’,但是驛站老闆還是有些怕君家的人上‘門’找麻煩,所以出發之前,他一定得先‘弄’清楚君裵熯到底爲什麼要去牧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