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不虧是世家,連給客人睡的房間都是如此的考究,他的師兄們雖然也都不缺錢,但從這裝修和擺設來看,只能說他們都是暴發戶了。
只是她躺在牀上,卻怎麼也睡不著。白天,紅髮男子說的話,還一遍遍的在她的腦中回想,在她印象中,沈田之絕對是個君子,那他的家裡人怎麼會如他所說的,對待他們自己的女兒呢。她越想,越覺的煩躁。
房間裡面很靜,只有小白在腳邊睡覺發出的輕輕呼吸聲。沈田之一回到沈府就跟著他父親一起,連吃晚飯的時候都沒見到。
“他們肯定是去審問他了”,她自言自語的嘆了口氣。
人一旦因爲焦慮而睡不著覺的時候,那躺在牀上就成了總煎熬。此時的雲惑就是如此。直到她的翻牀聲把牀尾的小白都吵醒了,她穿衣而起。打開門看了看外面,漆黑一片,天上連一顆星星都吝嗇派出來。
“小白,你還記得白天那個紅頭髮的吧”,雲惑心中突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來解釋自己心中的猜測。
小白乖巧的走到她的腳邊,小黑豆一樣的眼睛腫,還帶著倦意,但還是聽話的點點頭。
“那,能不能帶我去找他”,小白有時候能找到你想找到的人或者事物,就像犬一樣,但有時候卻是不能,雲惑也無法解釋,所以這次也就當是和自己打賭了。
小白的雞腦袋一歪,接著又煞有介事的點點頭。這讓雲惑心中一喜。現在這個時候是人最睏倦的時候,就算是拷問,那拷問的人也是需要休息的。
趁著夜色,和小白的帶領,她們一人一鳥躲避著沈府的家衛,找到了關押紅髮少年的地牢。
她雖然武功不行,但輕功和點穴功夫,還是能拿上臺面的,從背後偷襲這些毫無防備,又在那昏昏欲睡的看守,還是綽綽有餘的,況且他們也沒想到這麼一個突然冒出來的紅髮少年會有人來找他。
等她走到最裡面的時,已經傳來了血腥味
。地牢是用厚重的花崗巖製作的,牢門都是用精鐵製作的。像沈家這樣的大家族,都需要用點手段處理對家族不利的人的。
她打開門就看到被用繩子掉著紅髮少年,突然在手腕處躥出了一叢紅色的火焰,繩子瞬間被燒斷了。
紅髮少年雖然滿面血污,但還是異常的靈敏,感覺到門口有人,他在雲惑反應過來前,就衝了過去,一隻手掐在了雲惑的脖子上。
雲惑被掐的喘不過氣來,小臉憋的通紅。
“啊”,小白在他腳邊,用力噴出了一朵小小的黑色火焰,火焰雖小,威力卻大,他的整個鞋子都被燒著了,不得已下,他鬆開雲惑,甩開了著火的靴子。
重新能夠呼吸後,她咳嗽了一會,“只要我一喊,援兵就會到,你就別想離開這裡”,她喉嚨發緊,但也知道面前這個飛揚跋扈的男子,實力不一般,就看到他剛纔以自己的血引火那一招,就可以斷定他是火族人。
紅髮男子上衣已經被剝了,只穿著條褲子,和一隻鞋子,卻還是囂張不減。“哦?是嗎?那你是怎麼進來的”,他看了看依偎在雲惑腳邊滿身透露著警惕的小白。
“我記得你,白天你和沈家那小崽子一起的”,他拿起被甩在牆角有些破爛的上衣,穿在了身上。
“他叫沈田之”,雲惑對他的說話方式有些反感。
“說吧,找我有什麼事,我可是很忙的”,說著自顧自的走到了門口,往外面看去。他已經確定雲惑是不請自來的,似乎也胸有成竹的不擔心她會高發她。
這下到讓雲惑有些著急,“你說沈家對他的女兒不利,這是真的嗎?還有你是誰?爲什麼要插手沈家的事情”?
這時的她還帶著小孩子的天真,雖然努力裝著沉著和處變不驚,但心裡的焦慮還是露了出來。
這下到讓他愣了愣,“看在你幫我解決了這些看守的份上,我可以告訴你我的名字,辰光”,他頓了頓,又看了眼還帶著天真的孩子氣的雲惑,“至於其它的,不如你親自去問沈姑娘好了”。
直到出了沈府,雲惑都
沒明白過來,她爲什麼會答應這個奇怪的紅髮男子辰光的要求,還一路幫他躲過沈府的巡邏和暗哨。直到東方陽光蠢蠢欲動,破雲而出的時候,她還在問自己爲什麼,是太在意沈家?還是太好奇了?
“喂,我說小豆丁,你和那沈田螺是什麼關係”,兩人一路急行,等確定沒人追上來後,才放慢了些,畢竟他還受著傷,還帶著個比自己小幾歲的孩子。
“我叫雲惑,是沈田之的師叔”,雲惑吼了回去,心想小豆丁這稱呼可真難聽。
“哈哈哈哈,真的??你是他師叔”?辰光像是聽到了非常好笑的事情一般,捂著肚子笑個不停,“那沈田螺也太沒用了,竟然有連武功都不會的師叔,哈哈哈”。
這話踩到了她的痛處,她一言不發,只是抱著小白。
“好啦,好啦,開玩笑的啦,沈姑娘就在前面,快走吧”,他拍了拍雲惑的腦袋,當先往碼頭那走去。
在一所堆滿捕魚用具的破船上,一個人影躍了出來,“辰光啊,你總算回來了,嚇死我了”,身材中等的健壯中年男子一把攔過辰光上下檢查他,是否受傷。
“好了叔父,我沒事,沈姑娘呢”。
“公子,你回來了”,一聲悅耳的女聲,從船上躍了出來,少女穿著粗布衣裳款款而來。
“這位是”?兩人都注意到了辰光身後那小小的身影。
“哦,她是你弟弟的師叔,說想見見你”,雲惑臉色有些陰鬱,只是朝他們點了點頭。進了船艙後,她又偷偷的看了兩眼那個自稱是辰光叔父的男子幾眼,讓她確定了與記憶處的身影重合了。
“沈姑娘你?”她想問爲什麼要和辰光在一起,想問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看船艙的佈置,看來她已經在這裡住了一段時間了,這讓她不知道從何說起。若真是被軟禁的,那明顯不適合在兩個犯人面前問,若是自願的,別人的家事,她一個第一次見面的外人,又該如何問出口。
“雲公子吧,不是你想的那樣的”,辰光識相的拉著他的叔父出了船艙。沈姑娘微笑著朝雲惑搖搖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