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後怕的想要現在能有一個逃生的場所,直接逃走了,不穩定的聲線發出顫抖的聲音來。
“是真的,不是我徇私舞弊,不是我胡說八道的,我已經調查過案卷資料還有這些人提供的證據,我有核實過了,是........”
那人看著項羽裔不斷加深的目光,趕緊改口。
“暫時,暫時定爲是意外,我相信一定有證據可查的,我一定會繼續查下去的。”
雖然不知道項羽裔還有什麼身份,但是項羽裔說話的口吻和種種表現看來,都像是他們只聽說沒見過的一個人。
項羽裔站起身來,看著眼前所有的人。
“你們拿的是國家的錢,就要爲人民賣命,但是我現在沒看見你們在認真對待兩個剛剛死去的人命!”
暴怒的聲音,令在場所有在職位上已經習慣了那些習慣的動作和習慣的習慣流程等的人都害怕和震驚了。
項羽裔抖抖褶皺的外套。
“所有的關於蛋糕的接觸人我要一一提審,一個都不能落下,另外給我婚禮現場所有出入人員的名單,即使是一個送雜貨的也不放過,監控錄像,所有經過此處的監控探頭及最近七天內的監控錄像在半個小時候整理給我,我不希望在半個小時後重複同樣的話。”
狠厲拒絕的作風,已經在很清楚的告訴這些人,眼前的人是誰了。
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開始這場戰鬥。
項羽裔從來不相信什麼意外會發生在他兄弟齊於棟的婚禮上,如果那個站在那個地方的人是他,那麼現在死的人就是他了。
想到這些的時候,心裡更加的難受,對齊於棟,對任蝶蘭。
半個小時候,所有的關於項羽裔要的資料都傳到了項羽裔的郵箱裡,項羽裔回到老宅。
是給蕭璟荷注射了安定的情況下睡著的,即使是這樣也是睡得極不安穩的,在這種情況下,他竟然無意識的將女人至於險境.......
兜裡的鑽戒還老老實實的待在兜裡。
那是差一點就將女人送上絕
路的障礙,只是差一點,差一點而已。
事件造成的創傷面積和悲慟場面難以估算,但是去世的人只有兩個,那就是齊於棟和任蝶蘭。
新聞報道上輪番上映著關於這場事故的報道,整個項家上上下下充斥著的都是低沉的,昏暗的氣氛。
籠罩在這種氣氛下的蕭璟荷臉色始終沒有好起來過。
連續幾天的時間,他們都籠罩在這種陰霾之下。
蕭璟荷時常盯著外面的秋風和落葉發呆,看著那些殘葉被風一一掃過的樣子和聲音,不相信任蝶蘭就這麼離開了,齊於棟就這麼離開了。
她是一個沒有家人陪伴成長的人,相處的範圍和人際關係圈非常的簡單,還從沒有這麼近距離的接觸過死亡。
死亡對她而言,是生命在走到盡頭時候的消亡,是神聖的,是不可褻瀆的,是尊嚴的。
但是現在。
她還沒完全做好準備,死亡也可以來的很突然,很隨意,死亡也可以變得很沉重和很殘酷。
殘酷的不問時間和地點,不問出處和原因,讓人毫無徵兆,讓人毫無準備,就那麼消失在眼前。
蕭璟荷至今還記得那個畫面,那個被齊於棟反身擁抱住保護任蝶蘭的畫面。
無論什麼情況下,齊於棟的第一反應是永遠把任蝶蘭放在第一位的,即使什麼也挽回不了。
有時候甚至在想,任蝶蘭會不會覺得幸福,會不會覺得滿足,因爲在生死關頭,齊於棟還是在保護她的。
沒有食言啊。
只是這樣平靜的想著想著,蕭璟荷的眼淚就掉下來了。
這幾天,蕭璟荷已經很少流眼淚了,因爲項羽裔。
也許在這個時候,最難過,最傷心的人莫過於項羽裔了吧?
也許所有人都沒注意到,在齊於棟出事時候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人是項羽裔,第一眼看見慘狀的人是項羽裔,第一個確定齊於棟死亡的人是項羽裔,沉著冷靜發號施令的人是項羽裔,但是隻有蕭璟荷看見了。
項羽裔的身子是顫抖著的。
因爲過來緊緊擁抱她的時候,她明顯的感受到了那種顫抖的力量。
因爲那個人是他的兄弟啊!
任母任父能因爲失去自己的女兒放聲大哭,把所有的不幸和難過都發泄出來,絕望也好,難受也罷,都是在緩解啊。
可只有項羽裔。
即使是在最爲難過和悲慟的情況下,也沒有流過一滴眼淚呢。
有沒有人注意詢問過他的心。
其實,你是可以不用這麼堅強和難過的,其實你是可以哭出來的,如果能讓你痛快一點,那麼請你哭出聲音來好嗎?
蕭璟荷知道他在書房裡,已經三天三夜不合眼不吃東西的在看一些東西。
他也沉著冷靜的出門,去做筆錄,詢問那些所有接觸過蛋糕和外來人口在此次婚宴上出現的經過,在仔細的排查,在細心的比對。
他是用這種忙碌的狀態在麻痹自己吧?
是不是在用這種方式來麻痹自己的那顆已經疼痛不已的心呢?
沒有人詢問過他到底有多難過,也沒有人知道齊於棟在項羽裔的心理位置有多重,更不知道項羽裔對這樣的難過該如何的表達。
蕭璟荷最終還是推開了書房的那扇門,裡面的人已經不成樣子,因爲熬夜,因爲沒有進食,因爲只是盯著這麼多的顯示屏幕在排查,一幀一幀的看下去,
房間裡充斥著的是菸草的味道,很濃烈,可見這些天項羽裔都是靠這個來維持生命的。
“這些不適合你看,趕緊出去。”
難以想象的沙啞的聲音透出來,磨著人心口陣陣的發疼。
蕭璟荷就看見那雙猩紅的眼睛,看著她的疲憊感。
蕭璟荷這一次沒有退縮,因爲他知道這對於項羽裔而言,有多難過,選擇走過去,從項羽裔身後抱住項羽裔。
深吸了一口男人身上混雜著菸草和幾天沒洗澡的味道。
“我們去看一看任母吧?”
溫柔的聲音像是一把鑰匙,舒緩的插進來項羽裔的心裡,項羽裔的眼眶溼潤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