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
厲同立在臺上,看著臺下的符甲派弟子開口說道。
迴應(yīng)他的是一片寂靜,不要說首當(dāng)其衝的符甲派弟子,就是包括青玄門本門弟子在內(nèi)的其他五門派弟子,也都不敢出聲。
委實是臺上站著的厲同太過兇暴,一下子把他們都驚呆了。
“郝師兄,這……要不然就讓他們認(rèn)輸吧?”
姓白的白髮老者湊在那身穿綬金八卦袍的中年人面前,小聲開口說道。
那郝師兄面色陰沉,死死盯著臺上的厲同:“再上去一個,我不相信這小子真是銅頭鐵臂!”
姓白的白髮老者連忙輕聲道:“弟子們恐怕都不太願意上臺去了。郝師兄,我們是不是……”
“入了符甲派,由不得他們願意不願意!”郝師兄冷聲道。
姓白的白髮老者心中頓時微微一凜,低聲答應(yīng)一聲,手中掏出一張符紙低聲說了一句,那符紙微微一閃,便將話語傳遞給了符甲派弟子中的一個。
他們兩人說話並未刻意遮瞞別人,因此在座的一衆(zhòng)武道金丹強者都聽得清清楚楚。
“符甲派逼急了……”面色冷漠的女子對藍雅芝說道,“藍師姐,你們青玄門未必能夠保得住這名弟子。不如這樣,我開口給你們雙方都找個臺階下,讓這弟子隨我回鍾元派休息幾日,你看如何?”
藍雅芝笑道:“要說這騙人的本事,蕭師妹還是要跟我這個師姐學(xué)學(xué)才行。我們青玄門和符甲派同屬六大門派,如何保不住厲同?再者說,這厲同若是真的隨你們?nèi)チ?,那再要回來豈不是千難萬難?”
那面色冷漠的蕭師妹本就不善言辭,好不容易想到這樣拐著彎來說話,卻被藍雅芝開口說破,無奈之下只得皺眉不語,目光依舊看著臺上厲同,帶著可惜與遺憾的模樣。
“符甲派弟子鄭龍濤前來領(lǐng)教……”
說話之間,又一個符甲派弟子跌跌撞撞地走上臺去。這弟子早已經(jīng)嚇得面色發(fā)青、嘴脣發(fā)白,一開口便聲音打顫、露出怯意來。
厲同也不多說,僅是微微頷首,任憑這鄭龍濤往身上蓋了一道又一道防禦靈符。
待到丹鼎派的主持之人宣佈開始之後,厲同方才說道:“給你個機會,認(rèn)輸下臺。”
那鄭龍濤遲疑一下,看向臺下符甲派的兩名武道金丹強者:姓白的白髮老者和那身穿綬金八卦袍的郝師兄。
兩人俱是目射寒光,冷冷盯著鄭龍濤,顯然他若是開口認(rèn)輸,等到回了符甲派必定下場十分悽慘。
鄭龍濤渾身哆嗦了一下,看著厲同顫聲說道:“我……我不認(rèn)輸……”
厲同神色一冷,握緊了拳頭:“既然不認(rèn)識,那就——”
看他馬上要出手,鄭龍濤身體一軟差點站不住摔倒,又急急忙忙開口叫道:“等等!等等!”
厲同看著他,拳頭緊握:“說。”
“我不能認(rèn)輸,但我也不想死……能不能,打個商量……”鄭龍濤開口說道。
此言一出,青玄門弟子和其餘四大門派弟子頓時都鬨笑起來,符甲派衆(zhòng)弟子都羞的面色通紅、低下頭去。
衆(zhòng)位武道金丹強者也都止不住面帶笑意,唯有姓白的老者和郝師兄兩人恨得咬牙切齒。
這不爭氣的東西!早知道他這麼丟人,還不如叫他直接投降!
居然和那個叫厲同的小子商量——不想死也不能投降,還想商量商量……若說有什麼能夠比投降認(rèn)輸更能羞辱符甲派的弟子,也就只有這個辦法了。就這毫無骨氣的反應(yīng),當(dāng)真比投降或者被厲同當(dāng)場打死更加難看百倍!
這不僅僅是認(rèn)輸,更是徹徹底底地求饒。這等於是當(dāng)面把臉湊上去給人打,還給人家商量著“打臉不要太疼,我怕疼”!
郝師兄終於再也坐不住了,猛地開口喝道:“沒用的東西,你給我滾下來!”
那鄭龍濤頓時如奉仙音,忙不迭地帶著喜色跑下臺來,還不忘給厲同回頭說一句:“我認(rèn)輸了,不必打了!”
那郝師兄早已經(jīng)恨他恨得只差一掌把他拍成肉餅,一張口口中都帶了一點腥氣——這是差一點就被他氣的吐出血來!
不過到底是武道金丹強者,心性不凡,只是稍稍穩(wěn)下心神,這郝師兄便面色恢復(fù)如常。
“這一場我們符甲派的弟子算是敗了,剩下的十六名和青玄門弟子約定好的符甲派弟子也當(dāng)自動認(rèn)輸,就此被這一次的新入門弟子比試淘汰?!?
郝師兄一開口,直接代符甲派剩餘十六名應(yīng)該和厲同交手的弟子認(rèn)輸,隨後便話音一轉(zhuǎn),說道:“青玄門好福氣,收了這麼一位本該在鍾元派大放異彩的弟子,竟能以一敵十,叫人羨慕不已。只是不知道這叫做厲同的外門弟子下一輪比試是否還願意和我們符甲派的弟子對上?”
郭嵩陽微微一頓,沒有開口。
趙全海和藍雅芝兩人卻不約而同從座椅上站起身來,一起看向那郝師兄。
郝師兄與姓白的老者也一起看過來,雙方目不轉(zhuǎn)睛,對視起來。
郭嵩陽在心中暗歎一聲“這厲同到底是青玄門的臉面,這一次便暫且放過他”,也站起身來,面無表情地對那郝師兄說道:“郝一德,我心情好叫你一聲郝師兄,心情不好便要叫你郝一德。你在這裡逞口舌之快又能算得了什麼?”
“你廢話這麼多,還想著挑撥我青玄門和鍾元派的關(guān)係,還想著下一輪比試,目的不就是讓你們符甲派那憑藉傳家寶威風(fēng)的弟子和厲同交手嗎?你若真要他們兩人交手也可以,我只要你答應(yīng)一件事,我便答應(yīng)叫他們兩人交手。”
那郝師兄淡淡說道:“什麼事?郭師弟你但說無妨,若是說得不好聽,我就當(dāng)做沒聽到?!?
兩個門派的武道金丹強者至此算是徹底撕開了臉,再也沒有之前丹鼎派宮殿內(nèi)和和氣氣的那副模樣。
在臺上站著的厲同看到這一幕,心中也越發(fā)確定了這符甲派和青玄門肯定有著難以化解的往日仇怨,而且這仇怨已經(jīng)讓兩個門派變得水火不容。
這應(yīng)當(dāng)便是之前青玄門師祖提出七人滅殺星光妖纓計劃不能成功的關(guān)鍵——兩個門派積怨如此之深,自然不可能攜手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