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伴隨著沉重的落地聲,在王公子、金小依等人的目瞪口呆中,先天高手譚供奉的身體落在地上,砸起一片煙塵!
再看厲同,只見他右手握刀,左手拳頭平平伸出,剛剛那一下,竟然是他擊出的一拳的威力!
厲同神色平靜地收回拳頭,看著站起身來的譚供奉。
此時的譚供奉嘴角泌出一縷血絲,面帶震駭神色:“你……怎麼會有如此大的力量?”
厲同平靜說道:“若沒有這點本事,我又豈敢對上先天高手?”
譚供奉神色慎重了許多:“說的不錯!這位公子,以你如此潛力、如此修爲,背後必有莫大的依仗。既然如此,何不聽我一言,坐下來好好說話?相信左家和渭州府的各大家族都會知道,這冤家宜解不宜結……”
坐下來說話?
厲同自然知道自己若是震感坐下來說話,不出一刻鐘,就要露出破綻來——他背後哪有什麼大家族支持?
“沒有這個必要,我今日便要做成兩件事,若是你讓我做成了,我自然不多說,就此離去。若是你不讓我做,我們便必須分出個勝負來。”厲同盯著譚供奉,戰意盎然,他既然已經做好了全力應對眼前這個先天高手的準備,自然也不想要半途而廢。(. )
譚供奉也明白他要做的兩件事究竟是什麼——一件便是射死左二郎,另一件便是將王公子按照左二郎的下場再來一次割耳、廢修爲、射死。
衆目睽睽之下,渭州府的千金和公子都在看著,這兩件事,譚供奉哪一件也不可能妥協。
眼睜睜看著對方殺死左二郎、王公子,甚至採取默許的態度……到那時候左家、王家非要聯手追殺他姓譚的不可!
也就是說,這件事情絕無轉圜的餘地,只能分出個勝敗再說了!
深深吸入一口氣,譚供奉拋去所有言和的僥倖之心,將自己眼前的灰袍少年當做了和自己一樣的先天高手來對待。
眼前這個灰袍少年的確有讓他這樣慎重對待的本錢:絕妙的刀法,極佳的反應速度、更兼有比他這個先天高手更加恐怖的力量……
想到這裡,譚供奉看了看厲同的左手拳頭,眼睛又是微微一縮:那拳頭直接砸在了先天氣芒上,換一個別的後天武者做出這樣的動作,整個手臂都要廢掉,偏偏那灰袍少年的拳頭卻連一個傷口都沒有!
該死何等恐怖的煉體功夫,才能讓一個人手指、手背上的皮膚都堅韌到這種刀槍不入的地步?
若不是情勢所逼,譚供奉絕不願意和這個貌似有著恐怖背景的少年動手——只是這個少年現在表露出來的東西,就已經足夠叫人震撼了!
然而,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卻又不得不動手,不得不擒住這個灰袍少年。更叫他爲難的是,他一個先天高手,竟然真的沒有把握一定能夠擒住這個灰袍少年。
心下一狠,譚供奉對厲同說道:“早年我最擅長一套劍法,叫做《秋風落葉劍》,自從成爲先天高手之後,就再也沒有機會和人動手,這套劍法也不知生疏了沒有。今日面對公子,我也不得不使出全力了,請公子接招!”
厲同微一點頭,神情嚴肅,盯著譚供奉動作:“我等著。”
譚供奉仰起頭來,長嘯一聲。時值秋日白天,本來並不太有寒意,在他長嘯之後,頓時一股淡淡的寒意以他爲中心飄散開來。
“秋風蕭瑟!”
手中慢悠悠地挽起一個劍花,那柄通氣劍綻放出一尺長的淡黃色先天氣芒,在譚供奉的手中當真如同蕭瑟的秋風一般,帶著透骨寒意朝著厲同吹拂而去!
厲同腳下以踏,雙腳不丁不八,依舊是那一招“海清河晏”,以不變應萬變,迎上了譚供奉的招式!
譚供奉微微一笑,通氣劍劍尖的先天氣芒再次暴漲到兩尺長,也不和厲同交擊,只是用先天氣芒作爲實質一般的利劍朝著厲同刺去。
厲同見此情形,便不由地心中喟嘆:果真是修爲的差距無法彌補,這譚供奉這一次終於想到了應對自己這一招的辦法。
他只消拉開距離,不和厲同短兵相接,那麼厲同那一步再玄妙,反應再快,也總不可能比他一個拉開了距離的先天高手快,也總不可能再一次一步之間便貼近譚供奉,將他打飛出去!
而譚供奉能夠做到這一步的原因,就只有一個,他是個先天高手,能夠發出這宛如實質的先天氣芒。而厲同就是比他快,比他力量大,比他刀法玄妙,就是因爲差那麼一步沒有擁有先天氣芒,就不得不被譚供奉這樣破去本該是沒有破綻的招式!
不過,厲同也只是稍稍感嘆罷了。既然早已經做好了全力出手的轉杯,厲同便已經預料到了自己面對這個準備充分、精力充沛的先天高手不可能再僅憑一招半式就贏過他。
那麼,自己做的,就是痛痛快快的爆發!
肆無忌憚地爆發出自己的全部力量來,看看自己究竟能夠做到什麼地步吧!
先天氣芒擊在厲同的長刀上,厲同悶吼一聲,向上一撩,那先天氣芒微微顫動一些,和他手中的長刀對抗片刻,發出一陣輕輕的摩擦聲,然後消失不見……
厲同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長刀,忽然對譚供奉露出了一個笑容。
譚供奉有些愕然:“你想說什麼?”
厲同一擡手,將手中長刀收回鞘中。
譚供奉卻並不因此而歡喜,他看得出來,那灰袍少年絕不是因爲這樣就放棄了,他還有著足夠的鬥志,完全不是就此投降的模樣。
“許多人都以爲我是刀法天才……”厲同平靜地說道,“其實我並不算是刀法天才。在我接觸刀法之前,我修煉是拳掌方面的功法。只是因爲,我一旦用出自己的拳掌功法,就容易叫人看出自己的真正實力,我才一直都有所保留。”譚供奉心中再度微微一震:那精妙到了極點的刀法,原來竟然還不是他的極限和底牌!看著譚供奉,厲同輕聲說道:“正好,我現在的煉體功法又上一層樓,拳掌功法也真正能夠派得上用場了,譚供奉,你便作爲我第一個對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