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郭嵩陽看向了其他五派的掌門:“各位掌門,請挑選吧,這表演也就只爲了盡興罷了。”
丹鼎派洪掌門笑著稱是,隨手一指身旁的鐘元派王掌門:“既然如此,我就幫鍾元派挑選三個吧。”
隨手指了鍾元派中修爲最高的三名隨從而來的弟子。
那三名弟子驚喜不已,紛紛稱謝。
衆人這才恍然明白是怎麼回事,原來是各門派掌門指定其他門派弟子出戰,如此一來,各門派出戰的人就未必是最強了,而原本可能一場你死我活的比鬥也因爲這個方法而真正變成了一個爲各派掌門提供餘興的表演。
青玄門外門弟子之中,風度翩翩的蘇生望輕輕合起摺扇,看著端坐在掌門座椅上的郭嵩陽,嘴角帶起一抹微笑:沒想到這被逼著上馬去的郭掌門倒還有點聰明機智……我還想借著這個機會叫你們六大門派只見裂痕加深,倒叫你用這個方法化解了。雖然你的本意是在你的正位大典上和氣爲主,將打打殺殺變作表演性質,也實在是叫人不能小瞧。
“怪不得,你能對我傳播給勾理的功法不動心,原來是因爲有這份小聰明在!”
“只不過,今日我可不是來看熱鬧的,而是來收利息的……收某人的利息!”
丹鼎派洪掌門爲鍾元派選了三名弟子之後,鍾元派王掌門也頗有興趣地說道:“雖然洪掌門給了我們鍾元派一個方便,我倒是不願意投桃報李,我指定青玄門……”
“青玄門交給我們符甲派指定吧。”符甲派劉掌門忽然插進話來,不容王掌門繼續開口便緊接著說道:“我指定青玄門弟子厲同!”
此言一出,郭嵩陽頓時面現怒色,大殿內青玄門弟子俱都恍然,就連程海、董林、趙全海、藍雅芝等四人都紛紛冷笑或者冷哼,心中不忿至極。
原本站立在宮師祖青玉牀一側的厲同也不由微微驚訝:這符甲派倒是記住我了!不過,這手段也太上不了檯面……
丹鼎派洪掌門開了這樣一個好頭,指定鍾元派中跟隨長輩而來的實力最強的三名弟子,衆人都以爲接下來定然是紛紛謙讓、一團和氣的局面,不曾想這符甲派劉掌門居然敢在青玄門內放肆,膽敢指定先天九層的厲同作爲出戰的弟子。
這根本就是蓄意挑釁!
就在青玄門衆人或驚或怒的時候,符甲派劉掌門露出一個從容笑容:“第二個弟子麼,剛纔那個叫蘇生望的弟子不是膽量很大嗎?這方法既然是他提出來的,自然要算他一個!”
這是打定了決心無恥到家了……青玄門衆人俱都對他怒目而視,若不是還有著待客的規矩,早就對他開口大罵了。
不只是青玄門,其餘四大門派互視一眼,面面相覷之下,也都有些不齒符甲派的做法。原本神兵門、上仙門、鍾元派對青玄門和符甲派兩派的爭端並不關心,但此時見到符甲派如此無恥,也是有些厭惡。
丹鼎派素來和青玄門交好,自然更不必說,洪掌門直接冷笑起來:“劉掌門倒是好主意!一個先天境界九層,一個築基境界一層,下一個是找一個先天境界八層的還是找一個築基境界二層的?”
劉掌門做都做了,豈會怕他說?索性說道:“既然洪掌門這麼說了,那我便給他們指定一個實力高強的。內門弟子,對,就是那個臉色最白的那個!”
說著話,他的手指指向了江流鶴。
江流鶴有些驚愕,隨即便是一喜,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有得到靈元果的機會。
不過青玄門內也就只有他一人對此感到驚喜罷了。
江流鶴是內門弟子不假,卻是最末位的!
青玄門衆人連怒火都快要發不出了,這符甲派劉掌門實在是無恥到不要臉面了!
“哼!既然如此,我們青玄門指定符甲派……”
郭嵩陽站起身來,冷冷說道。
話未說完,鍾元派王掌門便開口道:“剛剛符甲派搶了我的,這會兒我總要搶回來纔算夠本。鍾元派指定符甲派三人!”
說著話,王掌門毫不客氣地指了符甲派中修爲最弱的三人,包括清同相和另外兩名弟子,清同相在築基一層,另外兩名弟子分別是築基四層、築基五層。
郭嵩陽見此情形,心知這是王掌門的善意,也是對符甲派之前搶話加破壞規矩的回報。對著王掌門微微拱手作爲謝意,王掌門也微微一笑,擡手示意。
緊接著,郭嵩陽指定了神兵門三人,神兵門唐掌門指定了上仙門三人,上仙門苗宗主指定了丹鼎派三人。
由此,六大門派的十八名弟子制定完畢,接下來任由互相上前挑戰便是。之前的初衷本來是表演,如今符甲派劉掌門忽然破壞規矩,倒是讓青玄門和符甲派兩派之間的明顯開始有些不對付起來。
“你怕不怕?”
鍾元派元師祖看著這一幕,轉身笑瞇瞇地對若有所思的厲同問道。
厲同微微搖頭:“怕倒是不怕,只是有些好奇罷了。”
宮師祖睜開雙眼,淡淡問道:“有什麼好奇的?”
“我好奇的是,符甲派究竟是怎樣恰好選中了江流鶴和我。難道說我們青玄門內之間弟子爭鬥的這點事他們也知道嗎?”厲同開口說道。
“符甲派所挑的三個人,乍一看是想要壓制青玄門的實力,仔細看一看,實在讓我感覺另有內情。譬如我和江流鶴之間的這點矛盾,似乎被他們全都知道了。”
宮師祖也並不驚詫,只是冷淡的說道:“符甲派一向其志不小,做出這種事情來也並不出人預料。”
元師祖卻笑瞇瞇地說道:“你這傢伙就是會裝,這會兒你想的根本不是這件事了吧?好歹這件事的異常也是厲同發現的,你和他好好講一講……”
“多說也無益。”宮師祖說道。
元師祖頓時笑了起來:“你既然不說,那我就告訴他吧。”
三人說話聲音並不大,況且在元嬰化身的強者面前,這些聲音也絕對傳不到第四個人的耳朵中,因此三人說話並沒有什麼顧忌。
厲同見鍾元派元師祖願意解說宮師祖藉由這點異常想到的事情,也不由地靜氣凝神,認真聽著。
元師祖說道:“其實這件事,你以爲的最大異常到底還是錯了,真正需要關注的人你還沒有發現。蘇生望這個外門弟子之前在你們青玄門默默無聞,今日忽然站出來,敢對我們兩個老頭子這樣說話,全無尊卑模樣……這是不是有些蹊蹺?”
“更蹊蹺的是,符甲派指定的三人,除了江流鶴和厲同你之外,恰好便是他蘇生望,這是不是更加顯得蹊蹺和巧合了?”
“若是你不說出自己的疑點,我們兩個老頭子也差點以爲這是一個比較膽大的弟子好運氣地得到了這樣的巧合。但是再配合你說的疑點,這個蘇生望似乎就有了很大的問題。”
“現如今,姓宮的老鬼想的是,蘇生望是何時聽了符甲派的命令開始探查青玄門的。這一次他們雙方又是如何聯手的?目的又在何處?”
元師祖說到這裡,也有些奇怪地說道:“說起來,我這靈元果他們應該不知道我會拿出來,這蘇生望若是符甲派的人,這片刻功法究竟是誰想到了這樣一個計策?這人的智謀極爲不凡!”
厲同聽得微微失神,沒想到自己僅僅提出一點疑點,兩位師祖瞬間便已經想了這麼多,還想到了這麼複雜的事情。
相比較之下,厲同腦海中和厲同的矛盾以及疑點簡直都有些不值一提了。
正在失神,元師祖忽地擡起手來,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該你下場比試了,有人要挑戰你!”
厲同身不由己地向前兩步,再回頭一看宮師祖和元師祖兩人還在說話,自己卻已經完全聽不到聲音了,傳入他耳中的聲音換成了一個年輕男子的嗓音。
“好!厲同,你終於肯出來了!”那人大聲說道。
厲同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怎麼,你今天多準備了幾個符紙飛鶴,所以有了信心?”
那人正是符甲派的清同相,他雖然在新入門的弟子中屬於實力超羣,但是在這一次跟隨掌門前來的弟子中卻是修爲最差的一個。也正因此才被鍾元派的王掌門選中,有了出戰的機會。
因爲他修爲不高,其他人沒有挑戰他的,他一出場倒是想要挑戰厲同。如今他本身修爲更上一層樓,成爲築基境界一層,在自己的傳家寶的提升之下,隨時能夠以築基境界二層的實力來戰鬥。
而回頭再想想輸給厲同的那一戰,清同相越想越是委屈窩囊——我修爲遠遠超過他,戰法也比他精明,就只因爲他皮糙肉厚硬生生地扛過去了,最後就讓他贏了。
“這算是什麼本事!頂多是捱打的本事!真真正正的打一場,這厲同豈能靠近我半步?我只要身體化作紙屬性,隨意飄浮,他能把我怎麼樣?”
越想越是心內不甘心,這一次有機會一雪前恥,清同相怎麼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這會兒聽厲同重提舊事,又提到了符紙飛鶴的事情,清同相心中怒意更甚:好小子,還敢笑話我,等一會兒動手,我看你還能笑話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