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到山峰腳下,厲同便察覺到山腳下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人。
“怎麼回事?這是什麼情況?”
厲同開口問道。
管事也是元嬰化身境界的武者,聞言之後也有些奇怪,看向山腳下的那羣人,仔細(xì)看了看,也是不明所以:“在下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何事,我先過去問一問,請厲公子稍待片刻。”
說著話,那管事便飛快到了山腳,對那些人詢問了幾聲。
隨後,那管事才又面有難色地返回:“厲公子,他們是爲(wèi)了找你麻煩纔來的。”
厲同頓時神色變冷:“看來昨日的事情當(dāng)真要沒完沒了了。是姓常的和姓黃的兩個,還是玉無易在鼓動他們?”
管事下意識地左右回顧一眼,輕聲道:“這等陣仗,怕是兩個被驅(qū)除的隨從根本做不出來……”
也就是說,這背後還是玉無易的手段。
厲同淡淡哼了一聲:“他們說什麼?”
管事答道:“他們說,等厲公子你出來向你挑戰(zhàn)。”
“挑戰(zhàn)?”
厲同心道:玉無易難道傻了不成?派一幫元嬰化身境界修爲(wèi)的武者來挑戰(zhàn)自己?他既然都敗了,應(yīng)該知道這些元嬰化身激烈的武者萬萬不可能是自己的對手纔對。
“厲公子,你是不是先回去,其他的事情等到聖女殿下回來以後再說?”管事輕聲說道。
“不必了,有什麼麻煩直接解決了就是。在這裡聚集了這麼一羣人,傳出去對聖女的名聲怕是也不好聽吧?”厲同說道。
管事有些擔(dān)憂地說道:“他們畢竟人多勢衆(zhòng),萬一厲公子有個安危好歹……”
厲同卻不再多言,直接向著山腳行去。
管事無奈,只好跟在他身後也想山下走去,希望能夠在關(guān)鍵時候以聖女的威名喝止這場爭鬥。
走下十多丈,山腳下衆(zhòng)人便察覺到從林中山路之中走出來的厲同。
“你就是厲同?”
一個人把手中長劍,指向厲同,開口問道。
厲同淡淡說道:“你們本來就是爲(wèi)了找我來的,這時候還問這種愚蠢問題做什麼?明顯都已經(jīng)知道我的模樣了纔對?!?
衆(zhòng)人頓時鼓譟起來:“你說什麼!”
“混賬東西,不知道天高地厚!”
“給他一個教訓(xùn)!”
這些人約有二三十個,鼓譟起來倒是聲音不小,似乎要一起對厲同動手一樣。
厲同站在山路上,也不再繼續(xù)往下走,比他們高出一人高,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們:“難道我說的不對?”
“誰管你這些!我問你,你之前說你是元嬰化身境界所向無敵,還號稱能夠擊敗武道半聖境界第一層的武者,是不是真的?”之前說話那個人依舊指著厲同問道。
厲同神色平靜:“我只說我是元嬰化身境界所向無敵,從沒說過能夠擊敗武道半聖境界第一層。昨天,我偶爾做到了一次,擊敗了玉無易那個廢物,今天你們就被玉無易挑撥來了。”
“若是你們爲(wèi)了名聲前來,我還願意和你們多說,你們因爲(wèi)玉無易的私怨而來,最後不論成功與否,玉無易都會感覺你們頭腦簡單可笑,被他耍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真是何苦來哉?”
厲同這番話說出來,在場衆(zhòng)人頓時都有些臉色微變——他們或多或少都知道是玉無易在背後串聯(lián)這件事情,但是之前卻都不知道原來厲同沒說過擊敗武道半聖境界第一層的話,更不知道玉無易昨天被厲同擊敗,所以才鼓動他們來找厲同的麻煩。
知道這兩件事之後,二三十人中頓時就有七八個默不作聲地退到一旁,也不再跟著鼓譟、喧鬧,而是冷眼旁觀。
顯然不是每個人都願意被人利用,還被人當(dāng)做傻子來看。
除了這七八個人之外,剩下的人也大多有猶豫動搖神色:若是厲同所說,我們這樣冒著觸怒聖女的危險來這裡爲(wèi)的又是什麼?
只是爲(wèi)了給玉無易出口氣,叫他看個笑話?若是這樣,玉無易這混帳傢伙未免也太混賬了一些。
就在人心思動的時候,之前指著厲同的那個人再次開口說道:“玉無易的事情是他自己的事情,我也是武道半聖境界第一層,對我而言,玉無易不過是給我報信,也算不上什麼挑撥。”
“你既然當(dāng)真能夠擊敗玉無易,又號稱元嬰境界所向無敵,我就當(dāng)真想要和你動手試一試。”
厲同平靜說道:“和玉無易無關(guān)?”
“當(dāng)然和玉無易無關(guān),就憑你的戰(zhàn)績,以及口號,就足以叫我和你比鬥一場了!”那人說道。
“但是在場所有人中,就屬你和玉無易的關(guān)係最密切?!眳柾淅湔f道,“否則你怎麼會避重就輕?玉無易分明把所有人都當(dāng)做傻瓜耍,唯有你,不說玉無易故意捏造我的話欺騙了其他人,隱瞞自己失敗的信息讓其他人來和我戰(zhàn)鬥,只把玉無易當(dāng)做報信的?!?
“或者說,你也是和玉無易一起矇騙其他人的同謀?”
隨著厲同說完,剩下的將近二十人中又有不少露出懷疑、疑惑的神情,其中七八人更是向後退出,和之前坐看觀望的七八個人站在一起。
如此一來,原本二十多人如今已經(jīng)有一半不願意參加這件事情,只剩下一半還在厲同面前,其中還有猶豫不定的人。
用劍指著厲同的那人也沒想到厲同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如此能言善辯,幾句話便已經(jīng)把這件事完全反轉(zhuǎn)過來。
心知不能叫厲同繼續(xù)這麼下去,乾脆心念一動,劍鞘飛出朝著厲同迎面打去,隨後手持長劍跟在劍鞘之後向著厲同刺去,口中在動手之後才說道:“廢話少說,我只看你是不是我的對手!”
厲同冷哼一聲,擡手抓住迎面飛來的劍鞘,火焰屬性元氣瞬間爆發(fā)開來,將還在扭動不止劍鞘包裹住。
緊接著,身形上前一動,帶著火焰的劍鞘硬生生把那長劍吞進(jìn)去,然後又在這之上爆發(fā)出更大更爲(wèi)渾厚的火焰屬性元氣,不只是把長劍包裹在內(nèi),更把手持長劍襲來的這人也包裹在內(nèi)。
“???”
“這人果真厲害!”
“連武道半聖境界都要被他壓制,元嬰化身境界豈會是他對手?”
“他真的不是武道半聖境界?”
下面衆(zhòng)人見此情形,議論紛紛之時,那武道半聖境界的武者也在心內(nèi)震驚:玉無易怎麼說的不對?他不是說這小子除了神魂修爲(wèi)之外其餘不值一提嗎?爲(wèi)了小心這小子的神魂修爲(wèi)爆發(fā),我特意不給他神魂較量的機(jī)會,怎麼這小子元氣也這樣渾厚?
冷哼一聲,靈元爆發(fā)開來,與此同時釋放出自身的氣勢,將火焰元氣破開,這手握利劍的人有些灰頭土臉地後退兩步。
纔要對厲同說話,只感覺手掌上灼熱難耐,低頭一看自己劍上還有火焰,這人不得已只得再次爆發(fā)出靈元,將這些火焰祛除。
“如何?”厲同淡淡地問道。
那人心中自然腹誹不已:還能如何?用的明明是元氣,看上去渾厚程度卻是比我還要猶有過之,再加上神魂修爲(wèi)也能擊敗武道半聖境界一層武者,這分明應(yīng)該是武道半聖境界層次的實力,偏偏他又在元嬰化身境界,這元嬰化身境界所向無敵的口號自然不是虛妄,而是實打?qū)嵉摹?
不過,他既然和玉無易交往密切,這一次又是玉無易派來的領(lǐng)頭人,自然不會這麼助長厲同威風(fēng)。
“元氣修爲(wèi)可以,神魂修爲(wèi)也可以,但是也僅僅是可以,在我面前你說出這話實在還是太早了!”
話未說完,他便揚起手來,一個霧色發(fā)灰、手掌大小的物體便朝著厲同打去。
他猝不及防用出這麼一樣?xùn)|西,頓時引得他身後不少人驚呼——南方聖地劍林若虛地可是以劍爲(wèi)本,基本以不用其他物品戰(zhàn)鬥爲(wèi)驕傲,這人突然用出法寶突襲,無論這法寶究竟是什麼了不起的寶物,終究是落了下乘。
“這即便是勝了,也不光彩啊……”
“對啊,應(yīng)該先用我們劍林若虛地獨步天下的劍法,這算是怎麼回事……”
這人身後又有六名弟子互相看了看,神魂迅速交流了一下念頭,然後推到一旁,只剩下七個人還在這人身後。
就在這六名南方聖地的弟子神魂交流、後退的時候,那一團(tuán)灰霧一般的東西已經(jīng)飛到了厲同的面前。
厲同輕吸一口氣,張口厲喝一聲,只見十多道四五丈高的火焰瞬間在山腳下爆發(fā)開來,接連兩道火焰將那灰霧籠罩,而與此同時,厲同的身影也消失在火焰之中,似乎已經(jīng)與火焰歸爲(wèi)一體,令人捉摸不定究竟在何處。
那灰霧失去厲同的蹤跡,又被兩道火焰急速灼燒,便也顯現(xiàn)出自己的本來模樣,赫然是一片灰濛濛的樹葉——樹葉有黃有綠,乃至紅色也不出奇,這片樹葉卻是灰濛濛地,周身縈繞著淡淡灰色霧氣,充斥著不祥氣息,似乎這樹葉已經(jīng)“徹底死去”。
見到這法寶如此品相不凡,藏匿在火焰之中的厲同也是心中慶幸自己的選擇——這東西怕就是殺手鐗了,幸好自己沒有想要試試這法寶的滋味。
正想著,下方那人卻是直接爆發(fā)出自身靈元和氣勢朝著厲同釋放的火焰橫掃過來。
這灰色樹葉非同尋常,若是不能借著這奇寶的威力擊敗厲同,他只怕再也不是厲同對手,因此這人直接不惜血本爆發(fā)出自身靈元,要把藏匿在火焰之中的厲同逼出來。
若不是因爲(wèi)玉無易之前在神魂之上吃過虧,他倒是更願意選擇以神魂搜索鎖定厲同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