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公子再度現身,給左家三少爺硬生生灌下毒藥,廢去左家三少爺原本後天七層的武道修爲。
這個驚人的消息不到一日便傳遍了整個冀州府,最先知道消息的各大家族早已經做出了通力合作,捉拿、剿殺灰袍公子的決定。命那些護衛將這個決定放出風去,通傳整個渭州府的自修武者、地下幫派甚至客棧和車馬行、並且定下了萬兩黃金的賞金!
黃金萬兩!
這個賞金一出現,頓時整個渭州府都沸騰起來,那些自認爲本事還不錯的自修武者都不由自主地眼中放光,躍躍欲試。當然,也有一些膽小些的,還是平平淡淡地該過什麼日子還是過什麼日子——捉拿灰袍公子,那可是擊敗過四名先天高手,各大家族都束手無策的人物,活的膩歪的人才會願意去冒這個險!
自從這個賞金頒佈之後,整個渭州府城再也沒有人敢穿灰色衣服,不管你是老人孩童還是婦女,但凡穿了灰衣,保準出門走不了十步就被人暗算。對於那些地頭蛇一樣的人物來說:誰知道你是不是灰衣公子喬裝打扮,先放到了再說!
一時之間,整個渭州府城,竟沒有一個人敢穿灰色服飾。
然而,各大家族和所有有心人都在搜尋的灰袍公子卻像是離去了一樣,一連數日也無人見到他的身影。各大家族的眼線遍佈整個渭州府城,那些地頭蛇們更是無人可以瞞過他們,竟然這麼一個人憑空消失了,這著實叫人感覺匪夷所思。
這灰袍公子難道已經逃走了不成?
就在他們心中疑惑之時,灰袍公子再度出現,襲擊了於家的公子,並且和護衛於家公子的先天高手大戰一場,就此逃去。
據說因爲於家公子平時沒怎麼作惡,這灰袍公子也並沒有怎麼爲難他,只是和先天高手戰鬥之後,將於家公子身上的財物和佩劍帶走。
令人無語的是,一日之後,於公子的華貴佩劍被壓在了松鶴樓,灰袍公子則是從松鶴樓取走了早已經定好的五份紅酥烤肉和一罈松鶴延年酒。
灰袍公子再次消失在渭州府城,而隨著他的出現又消失,渭州府城帶起的陣陣餘波卻越來越大。
這一次動手的細節傳出來,那灰袍公子竟如同一頭人形的妖獸一般,不管不顧,硬生生地頂著先天高手的攻擊,迎面而上,將那先天高手擊退,然後毫髮無傷地退走。
那先天高手據說也被打斷了手臂,不敢獨自去追,只得讓他逃走。
渭州府城再一次轟動起來,大街小巷的自修武者甚至平民百姓都都在談論這神鬼莫測的灰袍公子。
而那些本來自以爲神通廣大的地頭蛇們都不約而同地收斂了自己手下的行爲——確認那是一個能夠擊敗先天高手的厲害人物,也就顧不得去管他到底是不是後天武者了,再招惹這樣的人物,無疑是自取滅亡。
最興奮的大概就是那些剛剛成爲後天武者的年輕人了,甚至有人悄悄買了灰袍,藏在家中自己穿上。雖然難免被人譏諷“你以爲你是灰袍公子”,但是不得不說,幻想一下自己成爲那灰袍公子,戲耍各大家族,擊敗先天高手,的確叫人異常神往。
“那灰袍公子真厲害呢!”
金府之內,一個丫鬟端著點心茶水走入小姐閨房,輕聲說道。
金小依點點頭,擦拭了一下手中寶劍:“的確很厲害!先天高手都被他擊敗了……偏偏他還只是後天武者,他這麼厲害,到底是什麼來歷?”
“老爺不是說了麼?根據冀州府來的商人說,這灰袍公子極有可能是他們冀州府的一個出了名的刀法奇才,那個叫厲同的人曾經在後天九層的境界用刀法擊敗了一名先天高手。”
丫鬟是金小依的心腹,和金小依從小一起長大,因此這金府的事情金小依也並不瞞她。
金小依輕輕在劍鋒上呵了一口香氣,用香巾在旁邊的木盒內沾了一絲帶著香氣的油,繼續擦拭自己寶劍:“不對,這個灰袍公子雖然刀法不錯,其實傷不到先天高手,和那個厲同應該截然不同。這一點連那冀州府的商人都不能確認,兩人應當不會是一人。”
丫鬟笑了笑:“小姐,你也是見過那灰袍公子真面目的人,他到底長得如何?外面說書的一會兒說他是青面獠牙,生的跟野獸一般,一會兒又說他衣衫飄飛,俊俏無比,面如冠玉、目若寒星……”
金小依“嗤”地輕笑一聲:“哪有他們說的這樣誇張?”
手中的動作停下,回想了一下,金小依按著寶劍說道:“他長得倒是說不上醜,也說不出太俊俏,叫人看著還算挺順眼的。眼睛很明亮,我第一次看見他的眼睛,就差點不敢和他對視,不過,多看幾眼,其實也不是那麼怕人。”
丫鬟很感興趣地聽著,連連點頭:“哦哦,還有呢?還有呢?”
“後來和他說了幾句話,感覺他也不是那麼不通情理——後來他說,他殺的都是該死的人,只是不知道爲什麼要去殺王夫人和王家小姐,我總感覺他不是那種無緣無故亂殺人的人。”金小依說道。
丫鬟悄悄看了自家小姐一眼:“小姐,你是不是感覺這灰袍公子其實挺好的?”
金小依臉上一紅,將手中寶劍收回鞘中,輕輕敲了她一下:“小丫頭,想什麼呢!他可不是左二郎那種人!”
丫鬟不以爲然:“哦?小姐,你以前不是說男人都一樣麼?”
金小依將寶劍遞給她,丫鬟連忙接過,掛在一邊的牆上。
待到轉身回來,金小依已經收拾乾淨了桌面,託著下巴說道:“以前我也想過有這麼一個少年英才突然出現,將左二郎那種只會對女人流口水的土狗打得滿地找牙。但是現在見了這個灰袍公子,我卻又感覺,距離這樣的人很遠。”
“他雖然和我說著話,卻並未正眼看我,也沒有看我長得漂亮與否。他雖然也在臉上帶著微笑,但是我卻覺得那或許不是他的笑,僅僅是他的表情罷了。或許,其實他是個不愛笑的人吧?”
金小依慢慢沉吟著說道,回過神來正好看到丫鬟的古怪眼神和笑意,頓時羞紅了臉,起身和她笑鬧起來。
“小丫頭,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嘻嘻,冤枉啊,小姐,我可是什麼都沒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