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落搖頭,將她放在牀上,“蠱兒們,憂離現在寒氣攻心,希望你們能救救她。”
寒月憂離身上的寒氣越來越重,梧落急得哭了起來,“肖毅,怎麼辦?你不該那麼吼她的。”
肖毅皺眉,卻是見著南引浩陵的身影出現了來,衆人只見他捂著心口走來,輕聲喚著“離兒。”
梧落看著他,“南引浩陵,你要救救憂離。”
南引浩陵走近她,輕輕撫著她的額頭,“離兒,我感覺到你了。剛纔心很痛,我就知道你需要我。”
寒月憂離眼角有淚滑過,南引浩陵笑,“你不可以走火入魔的,你知道你的武功很強,一旦入了魔,便會造成很大的傷害,你捨得嗎?”
南引浩陵的手心有著一道紫色的光,梧落震驚,“相思蠱?”
肖毅也震驚,“南引浩陵,你不可以。”
南引浩陵卻是不聽,青衣與黃衣站在門外,青衣笑道,“一萬年了。”
黃衣看著屋內,“那相思蠱本來就是爲他們而生的。”
一道紫色注入寒月憂離的眉心,南引浩陵笑著趴在她的牀前,“以後,我們同生共死。”
金鬆瑤看得淚然,她終於明白,爲什麼憂離願意任性一次,爲什麼不想待在皇宮。眼前的人,肯用自己的命,來換取她的命啊。
梧落輕聲道,“南引浩陵,你可知道,憂離只能陪我們到二十歲?”
南引浩陵震驚,卻是一笑,“不知道又如何,現在,我便與她在一起了,至少,我活著,她也活著,她死了,我也跟著她去。”
青衣與黃衣走了進來,跪在地上,“屬下給主子注入靈力。”
南引浩陵點頭,拉著寒月憂離的手。青衣與黃衣同時發出靈力,包圍著兩人,直到,寒月憂離的臉色變成了常人。
寒月憂離睜開眼,看著眼前的人,咬緊了牙,“值得嗎?”
南引浩陵點頭,“很值得,現在你的命就是我的命,以後,你不可以輕易的放棄自己
。”
白色的宮殿,一個嬰孩降生,天降紅色蠶蠱落入嬰孩體內,天帝抱著嬰孩,笑道,“這是本帝也無法左右的姻緣啊。”
龍宮,亦是一個嬰孩的出世,天降紫色蠶蠱落入嬰孩體內,龍王抱著嬰孩,笑道,“看來,真的是有天註定這麼一回事。”
海邊,女子一臉的苦笑,拔劍自刎,那把劍,是龍族公主天生所帶,冰蠶劍,在女子體內化開,“我要生生世世糾纏著你,讓你,生不如死。”
海邊,男子將女子摟入懷中,“我們一起死。我要守護你,生生世世。”
紫色的蠱與紅色的蠱都落入男子體內,女子笑,“我要你,好好活著。”
離閣內,寒月憂離看著南引浩陵,“你是我見過最笨的人。”
南引浩陵笑,“你好生調養,記住,要好生善待自己。”
南引浩陵起身,面帶笑容,肖毅拱手,“謝謝你。”
南引浩陵搖頭,“你們好生照顧她。”便溫柔的看著寒月憂離,“你好生休息,我先回去了。”
寒月憂離點頭,見他離去,便再沒看衆人,用被子將自己捂住,南引浩陵,你可知道,我寧願自己馬上死,也不希望你陪我四年後死。
梅蘭竹菊跪在地上,“閣主。”
寒月憂離的聲音空洞,“梅,你去暗閣,用我的口諭給烏隱的人下話,若他們動了紅樓,我再不管祖上的協定,必將他烏隱毀了。”
梅站了起來,“毀了約,閣主會受到天劫的。”
寒月憂離依舊沒有感情的聲音,“天劫又能怎麼樣?敢動我寒月憂離的人,必當殺無赦。”
梅打了個寒噤,一向溫和的主子,此時卻寒冷得比冰還可怕,比蠱雲發起火來還讓人懼怕三分,“是,屬下遵命。”
肖毅看了眼被子裡的人,便走了出去,梧落看了眼在場的人,“蘭,竹,菊,你們三君先回青兒那裡,繼續觀察著她。鬆瑤,你陪憂離,我去說說肖毅。”
蘭,竹,
菊點頭,“謹遵大小姐旨令,屬下告退。”
金鬆瑤點頭,“去吧,肖毅他......唉。”
離閣的亭內,肖毅一臉的迷茫,“落兒,我剛纔傷到她了。險些害了她。”
梧落點頭,“她也有她的苦衷,從小到大,都在假裝很懂事,其實她真的很想任性一次,這次她出去,已經給我們說過了。她也一直沒有任性,身爲南歧的長公主,又是暗閣的主人,她肩負了這麼多人的生計,肩負了這麼多人的責任,更何況,她還是鳳音傳人,她要救的人,是天下。”
見肖毅未說話,便接著道,“也只有回到宮中,在父皇、母后身邊時,她纔會有女兒家的常態,褪下一切的面具,她會偷喝著酒,發泄一下自己心中的苦,來到東染,東染執風對她冷淡,目的僅是爲了兩國不開戰。儘管東染執風不是她心中的人,但心終會苦,她時常說,現在的糖都是苦的,那是因爲心裡是苦了。還好,南引浩陵出現了,那麼一個願意與她同生共死的人,比東染執風疼她百倍的人,她卻只能將愛埋在心底,不表現出來。你我都不能做到,你可知道她有多辛苦嗎?”
“就算現在東染執風對她好起來了,她也不可能忘去他曾經傷害過她的,現在她找到了自己愛的人,卻不能在一起。十歲那年,她曾答應過他,會做他的新娘,可是最後,她失去了關於他的記憶,僅僅記得那夜的銀色面具。我們相愛,我們在一起,我們纔會幸福、而她不愛東染執風,卻要作他的正妃,讓自己的愛人遠離自己,她心裡很不好受。”
“暗閣的人,每個人身上的一針一線,都是她救人換來的,你完全想象不到她第一次醫治人時,看到滿地的血,嚇成什麼樣子。她救了紅樓,把紅樓當親人一般,你這樣說她,她不會怪你,她只當你是關心紅樓了,可是肖毅,你呢?你身爲紅樓的哥哥,你爲紅樓做的,能及她一半嗎?你吼她,她也不會怪你,她只會愧疚自己爲什麼會出去。爲什麼會讓大家擔心了,爲什麼想做一次孩子都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