鼾聲滑進(jìn)兩人耳中，沈?qū)幧裆?zhèn)定徑直走過去，擡腳就往季愷的屁股上踹，“醒醒！”

季愷吃痛，一下從夢中驚醒，回頭看見沈?qū)帲緪鹇冻鲇鋹偅澳阍觞N來了？”

沈?qū)庌D(zhuǎn)身，將沙發(fā)上一疊衣物丟過去，“把衣服穿上先。”

季愷眼中的她，表情有點嚴(yán)肅，他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自己連塊遮羞布都沒有。

不過季愷本身就沒把沈?qū)幃?dāng)什麼外人，他當(dāng)著沈?qū)幍拿嬉患岩路┥希瑒傁腴_口說點什麼，只聽後背傳來嗒嗒的腳步聲。

季愷一回頭，撞進(jìn)於深然凌厲的目光裡。

“艸，你怎麼也在？你你，你什麼時候來的？”季愷擡手，眼睛瞪得滾圓。

“從你穿……”於深然語調(diào)低沉，話說一半，目光落向男人特有的地方。

季愷頓時將身子一側(cè)，極度不悅地對沈?qū)幒穑八姥绢^，你怎麼不告訴我？”

沈?qū)幇欀碱^，心不在焉地回，“我都不介意，他和你都是男人，有什麼好介意的。”

說起這個，於深然心中也是頗爲(wèi)震驚，他完全沒料到沈?qū)幒图緪鸬慕磺闀玫竭@種地步，一雙墨色的眸子，瞳仁裡的黑更爲(wèi)濃稠。

沈?qū)幧钌顩]心思多說廢話，深嘆出口氣開口，“季愷，有件事我想問問你。”

季愷一見沈?qū)幗裉煺嬗悬c不對勁，立馬收斂起玩世不恭的態(tài)度，嗓音轉(zhuǎn)爲(wèi)認(rèn)真，“什麼事？”

沈?qū)帞E眸望了季愷一眼，眼前這個男人，是自己從小玩到大的朋友。或許季愷的性格中確實有很多劣性，但她怎麼也無法把一個殘忍分屍的兇手和季愷聯(lián)想到一塊。

這太讓人難以接受了。

於深然見沈?qū)庨_不下口，目光在房間裡掃了一圈後落回季愷臉上，“前天夜裡11點到昨天凌晨1點，你在哪？”

季愷白他一眼，“你管我在哪？雖說你是小寧的男朋友，但我和你不熟。我憑什麼告訴你？”

“簫雲(yún)死了。”沈?qū)庪p手握拳，垂在兩側(cè)，陡然喊了出來。

季愷愣了幾秒，一頭霧水地問，“簫雲(yún)？簫雲(yún)是誰？”

於深然仔細(xì)打量著季愷的表情，他一臉茫然，表情極其自然，不像是在撒謊。

“季愷，我不和你繞彎子了，你有沒有殺過人？”沈?qū)巻柕煤芷D難，一方面是多年的友情不容許自己對季愷做出這種懷疑，另一方便自己作爲(wèi)於深然的助手，以當(dāng)下所得出的一些線索來看，季愷又實在和案子脫不了關(guān)係。

季愷卻笑了，“殺了。”

沈?qū)幟偷氐纱笱劬Γ豢芍眯诺囟⒅矍暗哪腥恕?

季愷笑著補了句，“殺了個p。你到底在說什麼？一大早上跑我這來說什麼簫雲(yún)，簫雲(yún)她是誰我都不知道，這也就算了，還問我有沒有殺人，怎麼你上了四年警校腦袋進(jìn)的水越來越多了？”

“我……”沈?qū)幷Z塞。

正在這時，於深然一把將沈?qū)幊兜阶詡€兒身後，隨即，修長手指掏出，從郵箱裡下載了幾張照片。

屏幕，很快對向了季愷。

於深然字字嚴(yán)苛，“這個女人出事前一天，也就是大大前天，白水市的水上酒店裡有你和她一同出入的影像。”

季愷仔細(xì)盯著屏上的照片，最終露出了驚色。

瞬間，流動的空氣似乎陡然禁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