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鑑定科結(jié)果出來。
兇器上提取了一枚指紋,但這指紋並不是簫雲(yún)的,更不是死者的,而且水杯中提取的白色粉末確實是精神病院裡才能配到了安眠鎮(zhèn)定藥物。
也就是說,那天於深然說的他殺是成立的。
於深然的辦公室裡,沈?qū)幟夹木o皺,身子一下傾向他,“於教官,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告訴我第一嫌疑人是簫雲(yún),爲什麼在校長室的時候又說兇手是兩個人?還有現(xiàn)在,鑑定科的結(jié)果顯示兇器上沒有簫雲(yún)的指紋,是不是她在作案的時候帶上了手套?”
於深然深深看她一眼,“抱歉。”
沈?qū)幘従徶逼鹕韥恚鄣椎捏@愕越來越濃郁,一個大膽的念頭突然從她腦中滑過。
她略顯艱難的嚥下口唾沫,“於教官,難道……從一開始你說簫雲(yún)是兇手就是騙我的?”
他沒有說話,修長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辦公桌的一角。
過了很久,敲擊聲停下,他又看向了沈?qū)帲拔乙湍愦_認一件事。”
“什麼事?”沈?qū)幍穆曇舳溉蝗旧狭死湟狻?
“你被打,是簫雲(yún)乾的,對嗎?”
沈?qū)幟蛎嫞c頭。
一絲深深的嘆息從於深然喉間淌出,他大手一擺,“行了,你出去。我一個人靜一會。”
“於教官……”
幽邃的眸子十分凌厲的看向她,“關(guān)門,謝謝。”
很顯然,於深然並不想就案件再多說一句話,事實上,那天把沈?qū)帋У睫k公室半真半假的刻意透露些信息給她,無非是想從沈?qū)幧砩向炞C簫雲(yún)是否真的是兇手。
一頓施加在沈?qū)幧砩系亩敬蜃岇渡钊恍难e有了答案。
死者家屬依舊追著沈?qū)幉环牛渡钊粎s把自己關(guān)在辦公室裡整整三天,一時間沈?qū)幈煌葡蛄速|(zhì)疑的風口浪尖。
“沈?qū)帲 睆堖h喊了聲她的名字。
沈?qū)幊錾竦膮柡Γz毫沒有聽見,更沒有注意到周圍有多少道目光正投過來。
“沈?qū)帲 倍判∫淼至说炙母觳仓狻?
她回過神來,稍顯木訥的張了張嘴,“啊?”
張遠溫和道,“到你了,障礙物跨越。你和簫雲(yún)一組。”
簫雲(yún)憤怒的瞪了眼沈?qū)帲爸蹋依u不要和個殺人犯一組。萬一在訓練過程中她給我來一刀,張助教你負責啊?”
“我們也不要和殺人犯一組。”刑偵班的好多人也跟著附和起來。
沈?qū)幍椭^,死死咬住嘴脣,整個世界都沒有安全感,讓她無力立足,眼淚忍不住就在眼眶裡不停的打轉(zhuǎn)。
杜小翼挽住她的胳膊,怒罵道,“沈?qū)幉粫⑷耍绻鏆⒘巳耍觞N還會沒事?你們一個個真是夠了,我和她一組。”
話音剛落,簫雲(yún)一把將杜小翼扯了過去,“你傻啊,要是兇手真是她,你出了什麼事,誰替你喊冤?”
沈?qū)幰Я艘а溃乖趦蓚?cè)的雙手隱隱捏成了拳頭,“簫雲(yún),你到底想怎麼樣?我要怎麼做,你才能相信我?”
“相信你?相信你不會傷害我們?”簫雲(yún)的目光變得異常兇狠,“這樣,你把衣服全脫了,證明你身上沒有會傷害我們的兇器。”
沈?qū)幍纱笱劬Γ懊摗撘路俊?
簫雲(yún)眉梢一挑,“脫了我們就信你。同學們你們說是不是?”
“對,脫。”好幾個平時和簫雲(yún)玩的好的都出來幫腔。
一股強烈的屈辱感鋪天蓋地的涌過來,除了無聲的沉默,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張遠脾氣性子溫和,有點不知道怎麼控制陡然混亂的場面。
突然間,熾烈的陽光隱去,沈?qū)幍囊暰€望出去彷彿都成了黑白的,未來,好像什麼都看不清。
天是旋的,地是轉(zhuǎn)的,她好像很輕易就快要倒下去。
直到腰上突然被一股力量收住,緊接著耳畔落下低沉嘶啞的男音,“要是身體不舒服,訓練可以請假。撐什麼撐?”
她一驚,猛地偏頭,於深然英俊至極的臉就這麼出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