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接過,仔仔細細的閱讀起來。
看完後她的眼神一滯,嚥了口唾沫,“怎麼會這樣?意思是這起案子所有的線索都斷得差不多了。”
於深然似笑非笑,“理論上是這樣。”
沈寧抿了下脣,“短信上說簫雲被退學後就一直在家裡,沒和人結下什麼樑子。出事那天簫雲突然離家去了菱華市,可通訊錄上也沒有大的異常,這有點太不對勁。會不會是因爲簫雲長的漂亮所以遇了難,可能兇手和簫雲並不認識?案發現場只有屍體的不完整碎片,不然的話還可能找到更多線索,你說兇手把其他的屍體放哪裡去了?短信裡提到在案發現場附近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呢。”
於深然滿含深意地看她一眼,沒有說話。
一直以來,於深然不負責抓捕兇犯,他只做案件的分析,給出方向引導警方破案。
他的沉默一下讓沈寧的好奇心到達一個頂點,她伸手就扯住他衣袖晃動,“快告訴我吧。”
於深然低頭看了眼她纖細的手,脣邊綻開一抹淡淡的笑,“想知道?”
“當然想。”沈寧鬆手,可身子卻明顯傾向了他了些。
於深然輕抿了下脣線,擡手摸著自己的下巴,風馬牛不相及地回了句,“我發現你好像變了。”
她木訥,“啊?”
這次輪到於深然傾向她,距離近得嚇人。
於深然兩道灼灼的呼吸打到了她臉頰,“最初認識你的時候覺得你性子淡,人又倔。最近變了好多。”
連日來,於深然在沈寧身上看見和第一印象截然不同的側面,解開心結後的她其實和一般的少女沒有多少區別,而且也並沒有那麼難相處。
沈寧猛地直起身,可於深然還是保持著前傾的姿勢,男人烏黑瞳仁中緊鎖她的影子。
沈寧的心湖似落入石頭,輕蕩漣漪,“什麼……什麼意思?”
清洌的女聲落盡,沈寧的目光一垂,不再看他。
於深然傾斜的幅度更大了些,低重的聲線是種要命的曖昧,“就比如現在,你爲什麼不敢看我?你在心虛什麼?”
沈寧擡頭的同時頓覺臉頰發燙,嘴上還是該死的倔強,“於教官也沒好到哪裡去。沒和你相處之前,誰又能想到你這麼不正常?自戀得發狂。”
於深然調整坐姿,手指輕掃自己另外一隻手的智慧線,很認真地回了句,“自戀也是要有資本的。”
沈寧哭笑不得,忍不住白他一眼,順口就丟出句,“要真是這樣,怎麼沒見你交女朋友。”想到那天臥室突然闖入的男人,她更是滿含探究的又給補了句,“搞不好是你某些方面和別的男人不太一樣。”
於深然溫和帶笑的面色一下僵,眼中的柔意頃刻間散盡。
沈寧見狀,心突突直跳。
一方面是太想知道於深然是不是真喜歡男人,另一方面,是他現在的樣子像是要吃人。
然而,出乎沈寧意料,於深然鋒利的神色很快隱去。
電話正好進來,他站起身從沈寧手裡拿回,紐上上衣的扣子,居高臨下地開口,“我不交女朋友只是因爲失去了愛的能力。走。”
沈寧愣在原地看著他挺闊的背影,有點懵了。
失去愛的能力?
這是什麼鬼意思?
她腦中快速運作,恍然想到大概一年前有家不入流的小雜誌說於深然零緋聞,甚至還揣測他……腎不好。
“所以會不會真的是腎不好?”她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低低的呢了句。
正想著,他接完電話折回來,“還愣著幹什麼?跟我去白水市的警隊走一趟。”
——
於深然帶沈寧去的是他所工作的警隊。
他在那兒威望很高,沈寧跟著他身後一路受著很多奇異的目光。
她有點不自在,到走廊的時候四下無人,她扯了扯他的手臂,“於教官,爲什麼你的同事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於深然微勾脣角,沒有說話。
能不怪嗎?
這些年他雖然和警隊的人有著工作上的來往,但大多時候他都是自己一個人獨來獨往,更別說帶個姑娘家在警隊裡走動,更是從來沒有的過的事情。
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說啊。”沈寧見他不說話,語氣陡然提高了些。
於深然擡手輕彈她腦門,“因爲你長的醜。”
這時候,走廊那突然響起一串腳步聲,一個警員神色匆匆地走過來滿臉興奮地對於深然說,“於隊真是料事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