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記住這個時候吃飯的心情,這纔是我真正要教你們的。”蕭文凌輕輕搖了搖頭道:“在生存的面前,可笑的面子不值一提,不是所有人都像你們這般好運,若當(dāng)真你們是平民的話,現(xiàn)在能吃的就不是我做的飯菜了,而是你們自己做出來的東西,要知道很多平民餓起來只有挖野菜,甚至吃樹皮,相比起來你們糟蹋的食物都還算好的了?!?
第一次從飯裡吃出了甘甜的味道,抱著碗狼吞虎嚥著,蕭文凌的話卻是深深的聽裡進(jìn)去,這點是毋庸置疑的,若是放在以前,跟他們說這種話,恐怕也就是左耳進(jìn)右耳出的樣子,不過已經(jīng)親身體驗到這份感情的他們,再無半點疑點。
讀了這麼多年的書,猛然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身邊有食物,都會活不下去,相比起平民來說,這又算的上什麼?
即便蕭文凌不說那番話,不過這份心情卻也不會忘記,沒有什麼言語比自己親身經(jīng)歷過後來的更有深刻感覺了。
平日裡斯斯文文的吃飯,現(xiàn)在卻是像自己那般大口大口吃著,蕭文凌不禁露出了一絲微笑,看來自己的“”也很成功的嘛,只有失去才明白擁有,只有體會到痛苦纔會明白快樂的不易,同樣的,也只有譏餓的人才知道食物的珍貴。
蕭文凌便是要這些人明白,縱使地位有不同,但大家一樣是人,也會累,也會餓,沒東西吃的時候也會死,從本質(zhì)上來講,大家都是一樣的,並不存在什麼高人一等的含義,這也算是對官家子弟的思想又或是文人思想的一種改革吧。
“好吃嗎?”蕭文凌問了一句,心裡卻是苦笑不已,什麼時候自己也快成了保姆了。
從預(yù)料到他們差不多投降開始,便爲(wèi)這羣只會吃不會做的傢伙準(zhǔn)備中飯,可沒忙活夠一陣子,不由撇了撇嘴,自己究竟是想了一個什麼樣的餿主意,還得連累的自己受罪。
“很好吃啊?!崩峭袒驳乃麄冎徽f了這句話,便又投入到了消滅食物的戰(zhàn)爭之中,不過對於蕭文凌來說,已經(jīng)很滿足了,差不多也該結(jié)束此次的活動。
從來沒有這麼覺得食物的重要,尚能感覺到味道的不錯,那裡已是嚥下了肚,平平常常的小炒的菜,比起以往吃過的山珍海味還要美味的多,在許多方面只能對蕭文凌佩服的五體投地了,實在很難想象,一個人竟會有這麼多的才能。
文能勝狀元,武已是將軍,便連這些生活瑣事也能做的井井有條,這傢伙是神嗎?!明明以前只是一個癡兒而已。
印象之中好像便沒有表哥不會的事呢,施成樂也不由嘀咕了一句,飯菜確實很是可口。
“還有學(xué)的東西還有很多。”趙修若默默無語吃著飯菜,今天他儘量讓自己感受著飢餓的感覺,還有平民的艱辛,同時也明白蕭文凌帶自己來此地的真正涵義,真如趙玉燕說的那般,蕭文凌對自己真是用心良苦了。
兩日來的疲倦與飢餓侵襲過後,在將肚子填飽之後的放鬆與暢快一同涌上了心頭,各自回房休息去了,倒是也遭受了他們兩天折磨的蕭文凌終於能將冒著寒風(fēng)的窗戶關(guān)上,臨走的時候,他們都說很期待晚上自己教他們做菜,其實這些人心裡都明白,學(xué)不學(xué)會做菜也不過是個形式而已,這個時代的男人可沒有下廚的規(guī)矩。
目標(biāo)有二個,一是證明自己即便是脫離了家族也能活下來,二便是好好享受平民之間的樂趣,對於這點蕭文凌顯得十分的滿意,能夠期待的話便已經(jīng)證明他們的思想已經(jīng)按照自己想的方向進(jìn)行了。
也是休息了一個下午,黃昏來臨之時,拜託了吳翔世將幾個爐竈還過大鍋搬了出去,又取出幾百根到外邊大樹上弄下來的木刺,擺放在桌上,順帶在外邊生起了篝火,這麼一衆(zhòng)人便到了外邊。
蕭文凌想教給他們的是最爲(wèi)簡單方法,卻也是最爲(wèi)危險的,所以在這羣笨手笨腳的人面前,爲(wèi)了以防萬一,蕭文凌還是將他們帶到外邊,這也是差不多在這次教他們最後一次了。
旁邊有下午便研製好的辣椒醬料,將幾口大鍋架好,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之下,倒上大半鍋的油,生起了火。
“原來做菜的時候,油是要倒那麼多麼多的啊?!边@時一人插嘴道、
“我頂你個肺啊,做菜一般只要適量油就好了?!蓖\(zhòng)人古怪的目光,蕭文凌撇了撇嘴道:“我很懷疑你們的榆木腦袋究竟能懂的多少,在時間所剩不多的情況之下,索性教你們最容易,但也很好吃的東西,雖然不過是普通的油炸食品,但作爲(wèi)笨手笨腳的你們再適合不過了,當(dāng)然前提是別給我打翻了鍋裡的油。”
爐子裡的火燒著,帶著滾燙的油,二話沒說,先將火給熄滅。
“怎麼了?”衆(zhòng)人古怪的盯著蕭文凌,不知道又搞什麼名堂。
“調(diào)料我準(zhǔn)備好了?!笔捨牧柚钢鴰讉€碗,裡面帶著辣椒醬料,又撇了撇嘴道:“那邊有砧板和菜刀,學(xué)著我做便行?!?
“哦。”一衆(zhòng)人跑了過來,雖說早便看到了砧板和菜刀,實際上還真是第一次用,做菜不用菜刀蕭文凌還真是服了他們,那麼一大塊豬肉也不切直接扔進(jìn)鍋裡,能熟的話,蕭文凌才覺得奇怪了。
取過一塊豆腐,放在砧板上,小心的用一隻手壓著,右手握著菜刀從中間輕輕一劃,一下便化作了兩半。
“吶,就是這樣?!笔捨牧杌剡^頭去點了點頭道:“你們按照我的做法便行,啊——?;斓皞?,你們手底下那堆壓扁的慘不忍睹的白色玩意是什麼東西?!”
“只是一壓上去就碎了。”衆(zhòng)人皆是一臉的無辜。
“我擦,使出吃奶勁的壓下去,要是還不碎的話,我絕對不承認(rèn)那還是豆腐,不,那種玩意我也不敢吃。”
豆腐之類再也不敢給這羣白癡碰了,蕭文凌哼了一聲,“你們幾個先試試切切,混蛋,你們不要手指了嗎?”
實在拿他們無語,讓他們先練練感覺了,祈禱他們不會向剛纔那樣,毛毛躁躁的便去切豆腐,那勢頭絕對會把手指也砍掉,不由苦笑了一聲,恐怕吳翔世當(dāng)真進(jìn)行的是個艱鉅的任務(wù)吧。
自己一個人用木刺將豆腐串了起來,謝絕了他們會有無意識摧殘性的幫忙,總算將豆腐給搞定了。
“把麪粉沾點水。”蕭文凌示範(fàn)給他們看。
“喂,你們這羣混蛋,你是和麪粉,還是洗面粉呢?不是這麼倒水的吧?!”
在幾番糾正過來之後,才漸漸進(jìn)入了正規(guī),輕嘆了一口氣,索性稍微複雜一些的不教他們好了,將麪粉搞定之後,再次謝絕了他們要用“鬼斧神工”的刀功幫忙,蕭文凌自動的將豬肉切成了條。
“你們要做的便是像這樣——”蕭文凌將肉條往麪粉裡面一沾,然後放在一旁。
“懂了吧?很容易的?!?
“沒問題?!痹谒麄兇虬钡那疤嵯?,蕭文凌暫且相信了他們一回,不時瞥眼看去,不是很難的活一下便能辦成,雖然有些笨手笨腳,不過蕭文凌已經(jīng)很滿足了。
分工合作的話,進(jìn)展倒是很快,這羣傢伙的興致很高,大概也是因爲(wèi)連續(xù)的挫敗緣故吧。
飛快的將肉條處理好之後,蕭文凌明顯也跟不上他們的速度,又朝食材那便努嘴道:“那便還有雞翅,雞腿什麼的,也像肉條一樣這麼處理一下?!?
在忙了不久之後,材料到準(zhǔn)備就緒,又重新將柴火點著,直到鍋裡的油都沸騰了起來。
“喜歡什麼便放什麼進(jìn)去?!笔捨牧椟c了點頭道:“不過小心油濺出來,兩個人一口鍋啊。”
在蕭文凌的帶頭下,這羣人總算做出了像樣的事,在不遠(yuǎn)處的看的吳翔世微微驚歎了一聲,蕭將軍當(dāng)真是一個神奇的男人,這羣紈絝子弟明明在中午的時候,像樣的東西都做不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算是長足的進(jìn)步了。
油鍋裡翻滾著,蕭文凌大聲說了一句道:“當(dāng)裡面的顏色金黃的時候,便用筷子撈上盤子啊,莫要忘了?!?
“嗯?!庇兄捨牧璧恼{(diào)料配方,也算是嚐到了自己親手所作的東西,只覺得無比的美味,雖然也託了蕭文凌很多的福,省去了不少的步驟,但清脆的口感讓他們喜歡上了這種味道。
“這個做起來一定很好吃吧?!北阍谶@時,有人拿起了一個雞蛋。
“嗯,確實是。”蕭文凌點了點頭道:“不過啊,油這麼多的鍋可不適合煎蛋呢,還有煎蛋的時候,必須也要將殼去掉,對了,千萬不能將一個完整的雞蛋放進(jìn)油鍋,要不然可是會有爆炸的危險呢——”
“哦?!蹦侨藨?yīng)了一聲,又臉色唰的一下白了起來,指著另一個鍋道:“蕭公子,那麼剛剛有人將一個蛋扔進(jìn)了鍋裡?!?
“我頂你你們個肺?。 笔捨牧桀D時便跑了開去,“大家快些散開!”
啪的一聲巨響,蕭文凌徹底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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