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他們已經快接近碧山了。
皇宮中，鹿蕓雙得償所願地在宮中留了下來，又住進了伺候衛偈的宮女們所住的胭脂閣。並憑藉鹿緹瑩的關係，跟小跳子搞好了關係。
如此一來，心情好了，病自然也好了。
早上，萬壽殿，衛偈站在銅鏡前張開雙臂讓宮女們伺候穿衣服。
一名宮女站到他面前，小心翼翼地幫他整理衣領。
衛偈納悶地蹙眉道：“怎麼是你？”
沒錯，此時身著宮女服，正和另外三名宮女一起伺候皇帝穿龍袍的人正是鹿蕓雙。
鹿蕓雙一張笑臉盈盈淺笑，柔聲道：“皇上，正是奴婢。”
衛偈一瞬間也懂了，必定是小跳子搞的鬼，轉頭看向他。小跳子立即一副點頭哈腰的樣子。
此時正要趕著去上朝，衛偈也懶得問他們到底是怎麼回事。再說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她願意做就讓她做唄。
看衛偈沒說什麼，鹿蕓雙暗暗欣喜。沒錯，這是她央求了小跳子好幾日才謀到的差事。她想在衛偈身邊伺候，哪怕就是做一個小宮女都沒關係。
而比起鹿緹瑩男孩子般的性格，鹿蕓雙也會做人得多，總是一臉笑盈盈對誰都很友好的樣子，再加上看到小跳子也格外照顧她，所以胭脂閣的宮女很快都跟她混熟了。鹿蕓雙也趁機打聽到了不少衛偈的喜好和忌諱。
下午，衛偈批了一陣奏摺也有點累了，擱下筆，叫人端杯茶來。
宮女低著頭端來一杯茶，衛偈端起茶碗喝了一口，頓時微愣了一下：“今日這茶水怎麼喝著跟平日有些不同？”
端茶進來的鹿蕓雙立即解釋道：“回皇上，這茶水是奴婢早上在花園裡取花心裡的晨雪沏的，聽說花間晨雪有延年益壽的功效，所以就想著給皇上備一點。還望皇上喜歡。”
衛偈看向她：“你的一番好意朕心領了。只是這冬日早上天寒地凍的，你又剛大病初癒，別再凍壞了。萬一你又病了，等緹瑩回來的時候朕如何跟她交代？”
“謝皇上厚愛。只是，往日在鹿州的時候，緹瑩姐總是叫我每日早點起牀跟她們一起晨練，可那時候奴婢懶，總是賴牀，結果成了姐妹們中身體最差的一個。現在想來要是當初聽緹瑩姐的話就好了。”
聽到她提起鹿緹瑩，衛偈也是莫名地心中泛起一絲愉悅，好奇地問道：“鹿緹瑩那身子確實壯得跟鐵打的似的。她在鹿州的時候真的每日都很早起來練武嗎？她是從幾歲開始習武的？她小時候調皮嗎？”
雖然看到衛偈提起鹿緹瑩如此興奮心裡有點不爽，但好歹也因此能跟他多說幾句話，鹿蕓雙也裝著很願意談論這個話題的樣子道：“緹瑩姐的確是我們所有姐妹中習武最勤奮的一個，聽長輩們講她才五歲就開始習武了。那時候因爲太小，連鐵劍都拿不動，緹瑩姐就讓人給做了一把木劍，每日去校場跟著新兵們比劃。她人很聰明，也學得快，才學了一年就打得過七八歲的孩子了。”
衛偈笑：“鹿緹瑩果然是鹿緹瑩，從小就是這種倔強不服輸的性子。”站起來，“今日批奏摺也有點累了，你陪朕去御花園走走吧。”
“是，皇上。”鹿蕓雙頓時喜悅。
當然，衛偈只是因爲終於有人跟自己講鹿緹瑩小時候的事，所以才格外有說話的衝動罷了。
御花園的路上，衛偈走在前面，鹿蕓雙走在他身後右手方，左手方是小跳子，身後還有四名護衛。
衛偈迫不及待地又道：“鹿緹瑩小時候一定專幹那種爬樹掏鳥窩，下河摸魚蝦的事吧？朕有一次聽她提過，她小時候去掏鳥窩被大鳥啄的事情。”
鹿蕓雙掩嘴一笑道：“那倒是，緹瑩姐從小就很勇敢，我們不敢做的事她都敢。有一次，我們在一棵很高的書上發現了一個鳥窩，然後大家就猜裡面有沒有鳥蛋，有多少個。猜完後就決定派個人上去驗證。可因爲樹太高，大家都不敢爬。只有緹瑩姐，一個人像小猴子一樣地就朝樹上爬了去。”
“不想，快爬到的時候突然有一根樹枝被踩斷了，緹瑩姐一下子就
滑了下來。當時我看著差點嚇暈過去。還好緹瑩姐又抓住了一根樹枝。我們趕緊叫她下來。可她卻不聽，又朝鳥窩爬了去。後來真拿到了鳥窩，卻發現裡面一個鳥蛋也沒有，卻是一窩嗷嗷叫的幼鳥。緹瑩姐下來跟我們說了後，然後說那些小鳥好像餓得很，不如我們拿點東西去餵它們。”
“於是她又帶著我們到處去捉蟲子挖蚯蚓，捉到蟲子後她又爬上去，拿蟲子喂小鳥。結果有一次，她正在喂的時候母鳥飛回來了，母鳥還以爲她要偷小鳥，就使勁地啄她。”
鹿蕓雙說著自己也忍不住掩嘴笑起來。
小跳子也樂呵呵地讚道：“看來鹿侍衛小時候真的很皮呢，不過也很是菩薩心腸啊。”
衛偈更是面帶笑容，腦中幾乎都已經看到當時的場景了，一瞬間思念如潮水涌來，情不自禁地道：“這個鹿緹瑩，果然從小就有趣得很，要是早點認識她就好了。”
聽到這話，鹿蕓雙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了。她實在不明白，爲什麼只要一提到鹿緹瑩，衛偈總會一臉哪兒都滿意的樣子呢？
要說論武功，鹿荷瑩鹿小滿也不錯啊；要說論長相，胭脂閣的很多宮女也都不錯啊，可爲什麼皇上就偏偏喜歡鹿緹瑩呢？
鹿蕓雙越想心裡越不服氣，甚至有點後悔自己小時候沒能學一點武功。或許這樣的話，也能在衛偈眼中與衆不同一點了。
在御花園逛了一陣，衛偈問的問題幾乎全是關於鹿緹瑩的。鹿蕓雙忍著心裡的不好受，還是認真仔細地告訴了他很多關於鹿緹瑩小時候的事。
因爲若不是有鹿緹瑩，她都沒機會跟他說這麼多話。
所以鹿蕓雙決定，既然如此，那自己就多提提鹿緹瑩，反正衛偈也想聽。
等他聽得多了聽得厭了，指不定就對鹿緹瑩沒什麼興趣了。
爲了能告訴衛偈更多關於鹿緹瑩的事，鹿蕓雙只有向幺娘求助。因爲自己年齡比鹿緹瑩小，所以對於鹿緹瑩的事知道的並不多。可現在她卻特別需要知道很多鹿緹瑩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