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笑著捏了捏她的鼻子,說道:“別這樣,老婆,那個傢伙雖然是個無賴,但肯定不是個壞人,估計他也是給家裡整沒辦法了,不得不表現出來一些態度。其實我們家裡也都一樣著急,看來真要想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不能老是這樣下去啊?!?
宮秋點頭,突然間她腦中電光一閃,說道:“有了!”
婠婠立刻就問:“什麼時候的事兒,哪個混蛋做的孽?”
宮秋噗嗤笑了,看看旁邊沒有人,親了一口婠婠,兩個人含情脈脈的對視了一眼,抱在一起,月光照耀的梧桐樹下,兩個人影變成了一個。
張源的預感很準,就像他的預言很準一樣,劉卓越和他在碧玉莊園不遠的高爾夫俱樂部裡打檯球,他一連勝了劉卓越十臺,贏了幾千塊錢。
輪到劉卓越開臺,他炸完球用槍粉擦著桿頭,說道:“張源,你的生活是不是太混亂了,我妹妹給你弄得都不想上學了,你倒好,到處拈花惹草,比紈絝還紈絝?!?
張源心中一震,愕然的看著劉卓越,想不出他究竟說的是誰,也看不出他和自己認識的某個女人長得相似,一片茫然。
劉卓越瞄準打球,姿勢優雅利落,遺憾的是目標球沒進,頭球卻落入了袋中,負責擺球的女孩兒面部都有些抽搐,有些經受不起這種一而再再而三的巨大落差。
“你一共認識多少個女人,連我是誰都想不到?”劉卓越淡淡的說,沒有諷刺,也沒有不滿,就像在問張源有多少雙鞋一樣。
張源沉吟了一下,說道:“你是溫小雅的哥哥?”,仔細看,溫小雅的臉上有幾處和劉卓越很是相似,只是兩個人姓氏不同,應該不是親兄妹。
“你姓劉,她姓溫?!?
劉卓越點頭:“你不用管那麼多,也不用猜想,我和溫小雅是親兄妹。至於其中的故事,很是俗套,不說也罷,你只要明白我們家對溫小雅這個唯一的掌上明珠極其重視就行了,別的都不重要?!?
張源彎腰認真的打球,桿桿都不落空,槍法精準無比,能夠和他另一根槍的強大相提並論,只是無法混搭使用,頗爲遺憾。
“我知道了,可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和溫小雅就很久以前在濱城見過一面。我有女朋友,如你所說,還不是一個,像我這樣的花心大蘿蔔不適合她,我也不會去見她,我能做的就是這些。”
張源固然有些覺得放棄溫小雅很可惜,但這麼長時間沒有她,他也沒有覺得不好過,身邊的女人已經夠多,他也懶得再給自己找麻煩,有那個時間還不如好好的疼愛一下身邊人呢。
劉卓越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喝著茶水,說道:“張源,你知不知道你很身在福中不知福?要不是你有幾個*深厚的女人,早死了多少個來回,就算你身手不錯,但擋得住子彈和刀槍嗎?”
張源沒有搭話,一口氣清檯,女服務員擺球的時候,他坐下來喝了一口茶說:“我知道,所以我知道該珍惜她們補償她們。但是這和溫小雅有什麼關係呢?”
“我妹妹是死心眼,她喜歡上了你,就不可能喜歡別人,你給她一個交代吧!”劉卓越神色突然嚴肅起來,有著不容置疑的威凜,但這個對張源來說沒有任何的用處,他不是被嚇大的,更不是那種沒有見過市面的人。
生死都能淡然視之,劉卓越的氣勢固然不弱,但對於張源來說相當於沒有。
張源炸球入洞,看著球位擦著桿頭,嘆氣道:“我怎麼給她一個交代?我現在都不知道給我那些女人怎麼交代呢。還是算了吧,我沒有那個能耐,也自信沒有讓溫小雅死心塌地跟著我的能力,我們不合適。”
手機突然間響起,堵住了劉卓越要說的話。
張源放下了球桿,拿出手機接了個電話,說道:“飯已經做好了,回吧?!?,他轉身就走,劉卓越望著他的背影,眉頭皺起,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對他沒禮貌。
不過,劉卓越想想張源背後還站著一個老傢伙,頓時就忘記了這點不禮貌,心說這個小子倒也不是一般戰士,不過他自己八成並不知道自己不是一般戰士,這樣倒是更顯得他分外彪悍。
劉卓越跟在張源身後走出了房間,發現這傢伙從衛生間走出來,不禁啞然失笑,原來這小子不是沒禮貌,而是內急,心中那一點點糾結也頓時消散。
張源和劉卓越走進電梯,說道:“到底是高檔地方,廁所比我租的房子還大,簡直就是奢侈浪費,遺憾的是那些大理石不是我做的,要不然我估計也能體會到舒爽的感覺?!?
“哦?現在你做建材嗎?”
劉卓越隨意的問道,他覺得這個小子話裡有話,不會是隨便就說起了大理石。
張源突然間轉頭很認真的說:“我剛纔想過了,與其讓溫小雅這棵水靈靈的珍稀白菜給不知道哪頭豬拱,還不如讓我這頭花心豬來拱,這樣也不至於將來看到她不幸福的時候悔恨交加還愛莫能助。至於交代,暫時我什麼主意都沒有,我只能說要是溫小雅能夠容忍我的不專一,我一定能夠讓她過得很幸福,女人需要的不就是這個嗎?”
劉卓越不置可否,只是很好奇的問:“是什麼讓你這麼短的時間裡就發生了思想的巨大變化呢,還是你一開始其實就有這種心思,只是想和我談談條件,玩個欲擒故縱?!?
張源露出悲天憫人無比深沉的神情,望著腳下的大理石拼花走廊,大略的計算了一下價格和利潤,說道:“我一直都忘不了溫小雅,只是那時候我覺得自己一無是處,和她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以爲我們沒有任何的可能。”
“但是?!?
“但是現在我雖然還是一文不名,卻不再那麼認爲。其實溫小雅需要的不是什麼物質上的東西,她需要的是我這個人,我也能養活她,就沒有必要讓她難受,我自己也難受。做男人就要爺們兒一點,我不能迴避對她的感情!”
劉卓越嗤了一聲,不屑的說:“你真不是個憨厚人,花言巧語口燦蓮花,就不曉得有那句話值得信任。真不明白小雅看上了你哪點,她們又相中了你什麼地方?!?
張源也嗤了一聲,咳嗽了一聲不無得意的說:“你說呢,怎麼能讓很多女人都對你癡迷不已,光靠臉蛋什麼的肯定不夠!關鍵是要有內涵,很大的內涵?!?
劉卓越的嘴角抽搐了好一會兒,才說出了一句話:“你真是個禽獸!”
張源坦然接受這個讚美,微笑致謝,劉卓越狠狠的翻著白眼,恨不能把自己眼睛給戳瞎了,要不然就是把這個小子的臉給踩爛了,笑得太可惡!
“大哥,小雅還在京城?”
張源的臉皮真是厚到了一定程度,這麼快就改了稱呼,弄得好像他跟人家多熟跟溫小雅結婚多少年了似的,劉卓越產生了強烈的揍人衝動,同時暗暗爲妹妹的未來感到憂慮:這麼個無恥的敗類,能是個有責任心有真心的傢伙嗎?
或許吧,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看起來壞,沒準實際上是個好人。劉卓越只能這樣的安慰自己,感覺非常鬱悶。
劉卓越強大的心理素質產生了作用,他平靜的說:“還在,她要見到你才能回去,一會兒你就要去見她,明天她就要回去上學,我不希望她荒廢了學業。”
張源毫不猶豫點頭:“我也不希望,不過她就算是荒廢了也無所謂,我能養活她。而且,將來還能讓她無憂無慮的生活,只是她未必會喜歡那樣的生活,她不是那種喜歡虛擲光陰的女孩子,更不喜歡靠男人養活,要是她養活我的話,估計她倒是很可能非常開心!”
劉卓越承認張源把妹妹看得很透徹,可是這廝的話忒無恥,簡直就是無恥之尤,他終於忍不住罵了一句:“我草,你能不能別這麼無恥???”
張源哈哈大笑,突然十分認真的問道:“大哥,如果我要是不這麼無恥,你認爲小雅還會這麼迷戀我嗎?我們眼中的無恥,在女孩子眼中,或許是一種可愛的表現。”
張源的話很折磨劉卓越的胃膜,他掏出了一根菸抽上,壓壓翻騰的胃酸和膽汁,說道:“張源,無恥也好,怎麼也好,只要你能讓我妹妹幸福,就算你真吃軟飯也沒有人會去管,但你要是做不到的話,我會慢慢和你算賬的,真的,不是嚇唬你!”
奔馳車裡飄蕩著趙傳的《我很醜可是我很溫柔》,那滄桑傷感但又給人力量感的歌聲,這個不好看但唱歌非常好聽的歌手,張源很喜歡。
“大哥,有房子要裝修嗎?”張源突然問道,劉卓越愣了一下,纔想到他是賣大理石的,嘴角扭曲了一下,沒好氣的說:“你能不能不這麼市儈?”
張源點頭,沉吟了一下咬牙切齒的說:“大哥,有房子要裝嗎,妹夫給你免費裝!”
劉卓越愣了一下,接著就連續說了不知道多少個“我草我草”,狠狠的用拳頭砸著方向盤,那不停響起的喇叭聲惹來罵聲一片,他卻依舊砸到過癮了氣喘吁吁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