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古稱長安、京兆,是陝西省省會,世界歷史文化名城。
西安歷史悠久,是中國歷史上建都朝代最多、時間最長、影響力最大的都城,有著七千多年文明史,三千一百多年建城史和一千一百多年的建都史,歷史上有周、秦、漢、隋、唐等在內(nèi)的十三個朝代在此建都,與雅典、羅馬、開羅並稱世界四大文明古都,是中華文明和中華民族重要發(fā)祥地,絲綢之路的起點(diǎn)。
這是蕭懷素上一世學(xué)過的歷史知識,但到了這個架空的大周王朝,她熟知的歷史早已經(jīng)拐了個彎,除了始皇兵馬俑與華清池還留存著,大小雁塔以及鼓樓早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
即使僅僅只是遊覽這兩處地方,已是耗去了一天的光景。
蕭懷素笑著看向鄧小姐,“還好有鄧姐姐做嚮導(dǎo),不然咱們可就瞎摸亂撞了。”
其實(shí)這鄧小姐已經(jīng)約了她們幾次了,蕭懷素覺得推託不過,這才定了一天日子,姐妹幾個一起相攜遊玩,不過有鄧小姐做嚮導(dǎo)的確是很便利。
“那可不是,這始皇兵馬俑看著好氣派,始皇一定是歷史上最偉大的帝王!”
杜延玉連連誇讚,烏黑的眸子閃著晶亮,顯然興趣盎然。
“你們幾位喜歡就好。”
鄧小姐笑著點(diǎn)頭,她長年生活在西安府,這裡民風(fēng)比汴京城裡開放,也沒有拘著閨閣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甚至還有小姐騎馬遊玩,所以西安女子的皮膚普遍略黑,但是她面容秀美,體形高挑豐滿,看著也是一位美人。
杜延雲(yún)極目眺望,遠(yuǎn)處山巒疊嶂,彷彿籠在霧藹之中,有種朦朧飄逸之美,讓人看著心情也不禁好了起來,她用手一指遠(yuǎn)處,轉(zhuǎn)頭問道:“鄧小姐,那裡就是你說的終南山嗎?”
“對,那裡就是終南山!”
鄧小姐笑道:“終南山是秦嶺山脈的一段,西起寶雞、東至藍(lán)田,素有‘仙都’、‘洞天之冠’和‘天下第一福地’的美稱,如今看著不遠(yuǎn),卻要走上好久,這還是說距離咱們最近的偏峰,再加上游玩,只怕要花個兩三天的功夫才能大致地在外山逛逛,若是要進(jìn)內(nèi)山,沒個把月都走不完。”。
杜延雲(yún)感慨了一番,又聽得鄧小姐說道:“杜二小姐也別這般客氣,便稱呼我美君吧!”
“那你也喚我延雲(yún)!”
杜延雲(yún)只是微微一愣,便笑著點(diǎn)頭,她比鄧美君大上一歲多,也算是同齡的姑娘。
鄧美君性格溫婉,只是有時候讓人覺得有些神秘,看不透。
蕭懷素雖然救過她,但心裡也一直保持著幾分警惕,所謂人不害我,我不害人,就是這個道理。
“延雲(yún),我一見你就覺得投緣,”鄧美君上前握住了杜延雲(yún)的手,態(tài)度很是熱絡(luò),“只是那日在寧府中我那般窘迫,沒花出心思與你們多聊聊。”
杜延雲(yún)只是淡淡一笑,“過去的事就別提了。”
“是。”
鄧美君顯然有幾分激動,“咱們?nèi)缃褚彩桥笥蚜耍襻嵛壹s你們出來可別再推辭。”說著又看了蕭懷素與杜延玉一眼,笑道:“懷素與延玉也一起來,咱們?nèi)硕酂狒[些。”
“好啊,我最喜歡玩了。”
杜延玉撫掌稱好,對著鄧美君表現(xiàn)出的熱情自然是照單全收。
蕭懷素卻是有些狐疑地看了鄧美君一眼,上一次這位鄧小姐面對她們時也只是顧著訴苦,這纔沒過多久就完全變了副面貌,就好似遇到了什麼好事一般,這讓她心裡暗自納悶。
還有那位馬小姐或許已經(jīng)知道是她救了鄧美君,不然那一日爲(wèi)何那般挑釁地看著她?
而知道這個秘密的除了寧湛與寧府的兩個丫環(huán),然後她們姐妹三個,剩下的便只有鄧美君了。
寧湛自然不可能胡亂說嘴,看模樣他也不是那種人,在他的威信下兩個丫環(huán)怕也不敢露出什麼口風(fēng)來。
她們姐妹三個根本不認(rèn)識馬小姐,也不可能告訴她。
最有可能便是鄧美君泄露的。
當(dāng)然,鄧美君或許也只是隨口說出來罷了,但她總覺得心裡怪怪的。
畢竟人心隔肚皮,誰知道鄧美君是怎麼想的,所以她一直保持著小心謹(jǐn)慎的態(tài)度。
“那說好了,明日準(zhǔn)備一天,咱們後天去終南山遊玩,到那裡最少也要住上一兩天,一來一回得花上三四天的功夫。”
鄧美君趁熱邀約,杜延雲(yún)只是想了想,便應(yīng)了下來,難得鄧美君這般熱情,大家又做了朋友,更不會在別人興頭上拂了面子。
也是剛纔遠(yuǎn)眺那終南山的原貌,杜延雲(yún)自己也有些心動,那樣巍峨的高山,身處其中不知道是怎麼樣的感覺,她很想去感受一番。
“終南山!”
蕭懷素的目光也跟著轉(zhuǎn)了過去,山波浩渺,重林險(xiǎn)峻,她也期待去見識一番。
寧府。
午後的陽光微暖,在湖泊上灑下點(diǎn)點(diǎn)碎金,偶有白鷺從水面掠過,帶起一波如夢似幻的水霧,若沒有人世間的複雜紛擾,這的確能夠算作是一片仙境。
寧湛正悠閒地倚在一顆大樹上,星眸微瞇,墨色的袍角垂落在枝丫上,蕩下一片暗色的陰影。
難得午後的好時光,他能夠獨(dú)自一人享受這份寧靜。
與在歸元宗的山野不同,這裡的寧靜夾雜了絲絲人氣,而並非全然是動物與草木之靈,只要寧湛沉下心便能感受到周圍的動靜,一草一木,魚兒的嬉水聲,白鷺的展翅聲,以及……那漸進(jìn)的腳步聲。
寧湛眉頭微皺,星眸緩緩張開,目光向下望去,只見一身正藍(lán)色衣袍的寧灃正帶著他的小廝從不遠(yuǎn)處慢悠悠地走了過來,一邊走還在一邊看著手中的信件,眉眼飛揚(yáng),顯然興致大好。
“哈哈,好,果然合我心意!”
寧灃看完手中的淡黃?色信箋不由哈哈大笑,“美君不錯,終於約到了杜家?guī)孜恍〗悖魅赵蹅內(nèi)ソK南山,製造一場偶遇,我就要看看這位杜家小姐有多美。”
見著自家主子高興,小廝不免要逢迎幾句,“還不是三爺魅力足夠,連鄧小姐也一心愛慕,如今還爲(wèi)您牽線搭橋,這可是求都求不到的好事!”
“還是美君識時務(wù),哪裡像晴雯這般倔強(qiáng)!”
晴雯便是馬小姐的閨名,一說起馬晴雯寧灃也有些頭痛,他本想坐享齊人之福,可馬晴雯卻不識好歹,非要與鄧美君爭個上下,如今倒成了他的難題。
不過女人多大點(diǎn)事,他只要再使些手段,不怕收服不了馬晴雯。
還是鄧美君懂他的心意,要做他的妻子就該大度一點(diǎn),今後他嬌妻美妾無數(shù),若是都要吃這飛醋,那府裡便不得安寧了。
“對了,再將七弟給叫上,”寧灃轉(zhuǎn)頭吩咐那小廝,“他不是對杜家那兩個小丫頭片子感興趣麼?一個是杜家小姐,一個是蕭家小姐,門第都還不錯,與七弟年齡相當(dāng),若真是合意了,先定個娃娃親也行,在咱們西安府裡十三歲出嫁的姑娘多了去,這兩個只怕也差不了幾年了。”
蕭家小姐?
聽到這裡,寧湛的眉頭不覺擰了起來。
他素來不喜寧灃的爲(wèi)人,這人精明是精明,可花花腸子也多,別看著他一表人才風(fēng)流俊逸,實(shí)則心思陰毒下手狠辣,府裡被他破過身的丫環(huán)不少,連寧遠(yuǎn)也是睜隻眼閉隻眼,還有姜姨娘在背後壓著,誰敢說他的不是?
而那些暗地裡被寧灃玩死的女子只怕一隻手都數(shù)不過來。
真正是個人渣中的人渣,敗類中的敗類!
寧灃提到杜家時,寧湛只是微微有些警覺,但又提到蕭家小姐,他一下就坐直了。
一個家裡有姓杜又有姓蕭的小姐,那不正好是他認(rèn)識的那一家?
寧湛眸中閃過一絲精芒,旋即不動聲色地繼續(xù)聽下去。
“三爺手足情深,爲(wèi)七爺考慮得細(xì)緻,七爺必定心懷感激!”
小廝接著恭維道,寧灃脣角笑意大展,揮手道:“那是我七弟,我不對他好,還有誰會對他好,指望著另外三個,那可是別想了!”
“是啊!”
小廝也連連點(diǎn)頭,“二爺不合羣,四爺與六爺又是鐵板一塊,也只有七爺一心向著您!”
“他對我好,我自然也對他好!”
寧灃哼了一聲,眸中閃過一抹算計(jì)的光芒,“不過今後欲謀大事,我還有要他出力的地方,眼下對他好些,將來指不定要連本帶利地一起收回來!”
小廝呵呵地笑著,拱手道:“三爺英明!”
“走,好好收拾打點(diǎn)一番,爺明兒個就上山獵美人了!”
寧灃揚(yáng)了揚(yáng)手,手中的淡黃?色信箋被捏成紙屑,隨風(fēng)一揚(yáng)便飄蕩在了湖水中。
待得寧灃主僕走遠(yuǎn)了,寧湛這才輕巧落地,看著倆人離去的方向,星眸半瞇。
明天終南山?
他要不要去呢?
杜家小姐被寧灃給盯上了準(zhǔn)沒好事,杜家雖然門第顯赫,可最厲害的杜老太爺遠(yuǎn)在汴京城裡,可是遠(yuǎn)水救不了近火。
若是那位杜小姐真被寧灃給糟蹋了……那與她在一起的蕭家小姑娘會怎麼辦?
一想到小姑娘原本清澈沉靜的黑眸中會出現(xiàn)怎麼樣破碎悲傷的表情,寧湛的一顆心就平靜不下來。
而且寧灃還說過寧澤對另兩個小姑娘有些想法,這小子如今跟著寧灃混在一起,顯然心思也不正了。
看來,明天他要去終南山走走才行。
“不過我一人去,若真是遇到寧灃欲行不軌,只怕勸說不住我就要與他動手了……”
寧湛微皺眉頭,若非必要,他眼下也不想與寧灃對著幹。
突然,寧湛腦中靈光一閃,右手一拳拍在左手掌中,“我怎麼沒想到四哥呢,他的口才好,我說不過寧灃,便讓四哥打圓場,只要能阻止寧灃,保全杜家?guī)孜恍〗悖膊挥猛齽痈筛辏 ?
打定了主意,寧湛轉(zhuǎn)頭便去尋寧淵,明日的終南山之行只怕又要多上兩個人了。
寧府發(fā)生的事情蕭懷素她們幾個自然不知道,眼下姐妹幾個正在讓丫環(huán)分裝著行禮,只帶些換洗衣物與簡易的生活用品,畢竟是徒步登山,東西也不能多帶,只是每個人都很興奮,對那即將到來的登山之行充滿了期待。
“小姐明日準(zhǔn)備帶誰去?”
秋靈收拾好了兩個大包袱,擱在了窗下的長條案臺之上,轉(zhuǎn)過頭來看向蕭懷素。
巧兒與小菊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目光紛紛轉(zhuǎn)了過來,含著一絲期待。
這一次回到西安,蕭懷素帶了三個丫環(huán),只留下了代兒在京裡看著小跨院,總不可能所有人都走了,還是要留下一些的。
“上次是秋靈陪我去的寧府,這次嘛……”蕭懷素的目光在三人身上轉(zhuǎn)了一圈,笑道:“就帶小菊去吧!”
小菊這丫頭不愛出門,老愛窩在廚房裡搗鼓,有了這項(xiàng)技藝雖說是好事,可總是悶在家裡也不是個事,再說她們可能要在山上待幾日,若是那裡的食物不合口味,指不定還要仰仗小菊呢。
“小菊是該出去走走了,纔多大的人,成天像個悶葫蘆似的。”
秋靈笑著說道,目光和善地轉(zhuǎn)向了小菊,幾個丫環(huán)裡她最大,自然是讓得人的,再說蕭懷素去哪裡都帶著她,眼下她也能歇上一歇。
巧兒卻有些失望,不過片刻後又調(diào)整好了情緒,只拉著小菊的手道喜,“去山上逛一圈也給咱們採些新鮮的野蘑菇回來燒湯喝。”
“好。”
小菊木訥地應(yīng)了一聲,聲調(diào)有些平淡倒是聽不出喜怒,只從那雙晶亮的眸子可以看得出她還是樂意跟著蕭懷素去的。
“我要休息了,明早辰時中鄧姐姐便在城門口等著咱們,可不能遲了。”
蕭懷素打了個哈欠,脫了衣裳倒在了牀榻上,眼睛在帳幔上盯了一會兒也漸漸閉上了,不一會便傳出一陣均勻的呼吸聲。
小菊與巧兒都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秋靈放下了牀幔,也跟著出了內(nèi)室。
第二日一早,太陽便從地平線上升起,當(dāng)?shù)谝荒t亮的光線照進(jìn)屋內(nèi)時,蕭懷素便翻身起牀了。
用過早膳後幾姐妹聚到了杜老夫人屋裡,聽著老夫人的叮囑,又帶足了隨行的護(hù)衛(wèi),這才坐著馬車向城門口而去。
杜延玉半夢半醒地倚在杜延雲(yún)肩頭,不住地打著呵欠,顯然昨兒個沒有睡好,仔細(xì)一看,眼眸下還有一片淡青色。
“三表姐這是怎麼了?”
蕭懷素有些詫異,因爲(wèi)她昨兒個就睡得很好,想不出來爲(wèi)什麼杜延玉會這般睏倦。
杜延雲(yún)笑著搖了搖頭,“三妹這是昨兒個興奮得睡不著覺,眼下活該她犯困!”
杜延玉眼也沒睜開的咕嘟了兩聲,“你們都別吵,讓我睡會,等到了那裡我就有精神了……”說到最後話音都漸漸小了下去。
杜延雲(yún)與蕭懷素對視一眼,兩人都無奈一笑。
等著馬車到了城門口,鄧美君果然已經(jīng)等在了那裡,兩邊一匯合便繼續(xù)往終南山趕去,約莫要走兩個時辰纔到山腳,所以有足夠的時間供杜延玉睡個回籠覺。
“聽美君說咱們這次去的是終南山的偏峰,”杜延雲(yún)與蕭懷素小聲地聊了起來,“若是去主峰只怕坐車都要好幾天才能到。”
“那可不是,”蕭懷素點(diǎn)頭,“都說終南山地形險(xiǎn)阻道路崎嶇,大谷有五個,連小谷都過百,是連綿數(shù)百里的大型山脈,咱們這次進(jìn)山怕也只能領(lǐng)略些山景的皮毛,想要深入是不可能了。”
要將終南山遊玩?zhèn)€遍,只怕需要大把的時間,如今她們?nèi)サ钠澹簿褪亲羁拷靼哺堑囊蛔健?
隨著馬車的左右顛簸,杜延玉倒是睡得香。
杜延雲(yún)與蕭懷素看了一會兒沿途的景色便閉目養(yǎng)神起來,倒是幾個丫環(huán)在車角里嘰嘰喳喳說個不停,顯得很是興奮。
蕭懷素間或瞄上一眼,連小菊都能時不時地插上兩句,看來今日的遠(yuǎn)行大家都從心裡歡喜著。
臨近正午才終於抵達(dá)了山腳,山腳下有涼棚茶館,想來也是爲(wèi)專門來此登山的遊人所建,在這裡歇個腳喝碗茶,便可以開始一整天的登山之旅。
鄧美君早讓下人將茶館給包下,丫環(huán)們借了幾個紅泥小爐,用自己帶來的食材隨意弄了些吃的,到底比外面賣的東西乾淨(jìng)衛(wèi)生多了。
至於隨行的護(hù)衛(wèi),就歇息在路邊,或坐在草叢中,或坐在巖石上,就著一口茶水吃著隨身攜帶的乾糧。
“鄧姐姐,今兒個咱們能不能到山頂?”
杜延玉此刻已經(jīng)醒了神,雙手撐在眉間往山頂上一看,這偏峰看起來也並不高,只是山路曲折繞道的地方多,聽說裡面還有好些峽谷,七拐八彎之下這路途可就遠(yuǎn)了。
鄧美君笑道:“延玉,不是能不能到,是必須到。”見蕭懷素與杜延雲(yún)投來好奇的目光,她這才接著解釋道:“只有山頂纔有旅舍歇腳,不然走到一半天黑了咱們只能露宿荒郊,我倒是不怕,就是幾位只怕吃不消。”
“喔?”
杜延雲(yún)挑了挑眉,看著山頂?shù)姆鍘n也深吸了一口氣,“只怕要一鼓作氣地爬上去了。”
蕭懷素轉(zhuǎn)頭看向鄧美君,“鄧姐姐不是第一次來爬這山了吧?”
“來過幾次。”
鄧美君笑著點(diǎn)頭,脣角綻放出一抹甜甜的笑意,連眸中都有了晶亮的光彩。
蕭懷素看在眼裡不由心思一動,鄧美君這模樣……就像戀愛中的少女一般,或許她們說的是山景,但鄧美君的心裡卻是在想著一個人。
到哪裡遊玩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陪你一起遊玩的人,即使平淡的風(fēng)景都能讓人覺得無限美好,回味無窮。
這個道理蕭懷素自然是懂的,所以此刻見鄧美君這般模樣才作了此等猜想。
“咱們吃了東西快些啓程,再耽擱只怕到山頂?shù)臅r候天都黑了。”
鄧美君笑著催促道,杜家姐妹幾個也不惱,應(yīng)了一聲也加快了動作,幾下添飽了肚子,留下了一部分的護(hù)衛(wèi)看守馬車,再帶著丫環(huán)與剩下的護(hù)衛(wèi)登山去了。
而此刻的山中,早已經(jīng)有兩撥人在分段而行。
一撥自然是寧灃、寧澤帶著他們各自的小廝,而另一撥則是寧淵與寧湛兩兄弟。
寧淵一身白色的衣袍纖塵不然,和著他俊逸的容貌就像個優(yōu)雅貴公子,行走間都像在飄著,別有一番意境之美。
寧湛仍舊是一身黑衣,面容冷峻,不時地注意著周圍的環(huán)境,顯然帶著幾分警惕。
寧淵走了幾步,想了想還是停住了腳步,若有所思地回頭看向?qū)幷浚_口道:“阿湛,你平日裡也沒這閒情來登山,在府中你不肯說這緣由,如今到了這裡還不說?”
寧湛腳步一頓,擡起了頭來,細(xì)碎的陽光透過樹影在他發(fā)間投下幾抹金光,讓原本那身冰冷的色調(diào)不覺融入了一絲暖意,他脣角一扯,道:“四哥不是讓我們有空來出來走走,我看今兒個正好,就約了四哥你一起遊山。”
“喔?”
寧淵挑了挑眉,顯然是不信,黑眸半瞇,像是在審視著寧湛,“今兒個三哥與七弟也出了門,我見那馬蹄的方向好似也是往這邊而來。”
騎馬自然比坐馬車要快得多,所以寧家兄弟即使後出發(fā),也能比蕭懷素他們先趕到,只要選擇不同的道路,路上也不一定能碰到。
寧湛雙臂環(huán)胸,平靜道:“那倒真是巧了。”
他的目的只是盯住寧灃與寧澤,若是他們沒有遇到杜家那幾位小姐還好,那他也不用將真實(shí)的用意說明。
眼下寧灃距離他們大概不出五里遠(yuǎn),他長年在山林裡呆著,就憑那沿途的腳印與山林中留下的氣息也能分辨得出來。
這樣不近不遠(yuǎn)的距離綴著,晾他們也不會發(fā)現(xiàn)。
還是不說?
寧淵無奈一笑,又上前幾步道:“阿湛,你知道眼下這個時候咱們不宜與三哥對上,你不會是想……”
看著寧湛一臉淡漠無波的表情,寧淵甚至在猜測自己的弟弟是不是打定主意弄點(diǎn)什麼事情出來,弒兄倒不至於,但若是發(fā)生點(diǎn)意外事故什麼的,只怕寧灃當(dāng)選繼承人的資格便要大打折扣。
“四哥,你想多了!”
寧湛搖了搖頭,神色淡然,“畢竟是兄弟,在他們沒有對咱們做出不好的事情之前,我是不會動他們的。”
“你能這麼想最好了。”
寧淵微微一怔,眸中似閃過一抹失望,旋即又笑了起來,拍著寧湛的肩膀道:“都是血緣兄弟,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相信他們也不會對咱們做什麼的。”說出這話來連他自己都不信。
可寧湛長年生活在山林裡,雖然在軍營中歷練了兩年,但到底心思還算單純,寧淵不想過早地將這份殘酷擺在弟弟面前,若是可能,他也喜歡不爭不奪地過一世。
但若是不爭,就意味著失去一切,意味著死,那麼他也只有奮起拼搏。
“四哥!”
就在寧淵要收回手時,卻被寧湛一把給握住,“有我在,誰都傷不了你的!”他有這份自信,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只要他在,誰也傷不了他在乎的人。
看著寧湛眸中的堅(jiān)毅之色,寧淵終是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而另一邊的寧灃與寧澤此刻已經(jīng)爬到了半山腰,坐在一塊大巖石上歇腳。
“三哥,咱們已經(jīng)走了那麼長,眼下這裡合適了吧?”
寧澤抹了把汗水,他們這一路上來也算趕得急,既要趕在別人之前,又要裝作偶遇,只怕要下好一番功夫。
寧灃左右看了看,前面是峽谷,後面是斜坡,這裡登高望遠(yuǎn),前後的道路都能盡收眼底,誰要上山下山都瞧得見,他這才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是這了。”
小廝遞上了水壺,倆人都灌了一大口,寧澤這才一抹嘴角的水漬,笑道:“三哥爲(wèi)了這杜二小姐也是煞費(fèi)苦心,只盼這杜二小姐能明白三哥的心意,早日與你成其美事!”
“哈哈,借七弟吉言了!”
寧灃哈哈一笑,似乎已經(jīng)預(yù)見到了左擁右抱的美妙情景,有美在前,誰能不動心?
“還有那兩個小丫頭,七弟中意哪個?若是兩個都喜歡也好,到時候三哥爲(wèi)你做主,喜歡就先定下,免得長成了反倒入了別家的眼!”
寧灃自信地拍了拍寧澤的肩膀,似乎杜家?guī)孜恍〗愕拿\(yùn)都能由他做主一般。
“三哥說什麼呢,我還小,想這些做什麼?!”
寧澤擺了擺手,一臉不感興趣的模樣。
“七弟你也別給我打馬虎眼,你那點(diǎn)事情我還不知道?”
寧灃對寧澤擠了擠眼,笑得一臉曖昧,又勾過了寧澤的肩膀打趣道:“前幾天聽說你屋裡的青鸞破了身,怎麼著,難不成你要告訴三哥不是你做的?”
府裡幾位少爺大多是十幾歲開葷,有早有晚,連寧淵都有兩個通房丫環(huán),寧澤忍不住了也不奇怪,畢竟這小子今年也十三了。
當(dāng)然,除了那個從歸遠(yuǎn)宗回來的寧湛,過的日子就像個苦行僧似的,聽說他身邊近身侍候的都是小廝,根本不用丫環(huán),也不知道是怎麼樣的怪胎。
“三哥!”
被寧湛一語戳破,寧澤立時紅了臉,那也是他第一次破身,那種感覺很新奇也很刺激,接連幾晚上他都與青鸞搞在一起,知道了其中的美妙,倆人都樂此不疲。
“食髓知味了吧?”
寧灃斜眼一笑,以一種過來人的姿態(tài)教導(dǎo)起了寧澤。
雖然寧澤對這種事還很是生澀,可聽著聽著也來了勁,身後兩個小廝也聽得面紅耳赤,個個眸子似乎都充了血,毫不懷疑若有一個單身女子打這經(jīng)過,這幾人能夠立馬化身惡狼給撲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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