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究竟怎麼回事！”慕容淵坐在客廳裡，整個人似乎都沉浸在雨夜的陰霾中。

慕容霄跪在那裡，身上因爲血跡一片狼藉：“回父皇，兒臣真的不知，兒臣只知道今日一早四弟是和皇叔去北邊的山坡狩獵。”

“蓮兒失蹤，衝兒也沒有回來，還有愛兒……”慕容淵只覺得頭疼腦漲。

“父皇，現在四弟垂危，恐怕只有等四弟醒了才能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了。”慕容霄說的懇切，他一問三不知，所有的事情他都不能妄言，只因爲一個上官愛。

“父皇，當務之急不僅是四哥，還要派人尋找皇叔和郡主。”慕容玉今晚因爲下雨煩躁不能入眠，所以找了燕允玨下棋。二人一聽到慕容亮中箭垂危就匆匆趕來了，誰知連上官愛和慕容衝也不見了。

慕容淵沉吟片刻，沉聲道：“找，都給朕出去找！”

“兒臣願意帶人上山。”

“臣也願意。”燕允玨請纓道，“外面雨勢小了，可是山路溼滑，不能再有什麼意外了。”

慕容淵擺擺手：“你們都去，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那一刻，不知爲何，幾人心中都是一沉。

皇帝擡眼看了看依舊忙碌的寢室，沉聲道：“朕一定要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慕容霄垂著頭，一言不發。

黎明破曉的時候，雨已經漸漸停了，上官愛披著慕容衝烘乾了的衣服，站在山洞口，望著依舊陰霾的天空出神。

“在想什麼？”

“沒什麼。”

“你生氣了？”

“你說呢。”

“開個玩笑而已。”慕容衝倚在一旁的巖壁上，只穿了一見褻衣，還大敞著衣襟，完全不覺得冷一樣，“誰叫你昨夜叫著別人的名字。”

上官愛驀然響起那個夢，冷了臉不說話了。

慕容衝見狀，更加在意起來，湊上前說道：“你爲什麼那麼恨他，又那麼想他。”

“想？”上官無奈一笑，“不是想他，是想一些無謂的愚蠢。”女子說著攏了攏衣襟，轉身坐到篝火前。

慕容衝依舊站在那裡，卻一瞬不瞬的看著她，驀然道：“你射了老四那一箭，會殺了他。”

“那又如何，他想殺了我們。”女子拿起樹枝撥弄著篝火，“那一箭他不死也差不多了，一定會驚動皇上的。”

男子眸子一亮：“你就爲了這個？”

“不僅如此，等我們安然回去了，皇上也會追根究底的，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慕容衝看著她清冷的容顏映著溫暖的篝火，極美。不由得走過去，柔聲道：“你拉著我跳崖的時候說的話是真心的麼？”

“什麼……”上官愛驀然想起那句“你我做一對亡命鴛鴦可好”，臉瞬間緋紅，支支吾吾道：“那只是爲了讓慕容亮走神。”

慕容衝卻看見了她緋紅的面頰，心中一喜：“我願意。”

……

“不管你說的話是爲了什麼，我願意。”慕容衝含笑說著，一雙星眸熠熠生輝，“愛兒，不管你的心被什麼包裹著，此生我都認定你了。”

“慕容衝，有的時候我真的覺得你……不可理喻。”上官愛恨不得一個白眼，哪有這樣私自跟別人定終身的人！

慕容衝卻像是沒有聽見她的話一般，忽然伸手攬住了她的肩膀，一臉的柔情蜜意：“愛兒，答應我一件事好麼？”

不知爲何，上官愛看著他如此認真的模樣，不由得開口問道：“什麼……”

“不要離開我，永遠都不要離開我。”那一刻，男子認真而深情的模樣，足以叫人銘記一生。

上官愛有些失神，連自己點沒點頭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