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招供
元武帝想要問沈清綰的到底怎麼回事？
腦海忽的飄過她之前給他說的那一句“也請皇上相信我，不要一發(fā)生什麼事情，就先定了我的罪，怪叫人心寒的。”
到了嘴邊的話，又硬生生的嚥了回去。
“嫺妃，你來說！”
嫺妃面露難色，朝著皇上看了一眼，又朝著皇后看了一眼。
沈清綰站起身，給元武帝行了一個禮：“皇上，還是讓我來說吧。”
“昨深夜，我身體不適讓珍兒去太醫(yī)院請?zhí)t(yī)，卻不料珍兒剛剛出門就被兩個小太監(jiān)拖去了御花園，剛好被睿親王碰到，才得脫險，此事還沒有好好感謝睿親王。”
元武帝眉心緊鎖。
嫺妃冷嗤了一聲。
“皇后娘娘，珍兒說被兩個太監(jiān)拖走了就被拖走了嗎？怕不是她爲(wèi)了給自己與睿親王私會，隨便找的藉口罷了，珍兒不是日日都陪在皇后娘娘的身邊，怎麼今沒陪著皇后娘娘一起來？怕不是沒臉過來了？”
“皇上，母后，珍兒昨夜被兩個小太監(jiān)傷了腿，讓她在宮中歇息了。”沈清綰爭辯道。
“傷了腿？”嫺妃滿臉質(zhì)疑：“不會是珍兒此時還沒有回宮吧？”
沈清綰起身，跪在了地上：“珍兒現(xiàn)在就在坤寧宮，母后若是不信，隨便讓人去傳召過來。”
元武帝盯著她看了一會：“吳吉祥，你親自去把珍兒帶過來。”
嫺妃低著頭，脣角弧度又深了一分，壓抑不住的得意。
沈清綰把一切盡收眼底，等到吳吉祥離開了慈寧宮，纔不急不緩的說道：“母后，皇上，昨日想要謀害珍兒的兩個太監(jiān)，已經(jīng)找到了，此時正在外候著，趁著吳公公去坤寧宮的功夫，要不要傳他們二人一問究竟。”
聽到這句話。
嫺妃眼眸圓睜，嘴角微張，訝異之色溢於言表。
即便她極力剋制，也難以掩蓋眼眸中劃過的驚慌。
找到了？
這怎麼可能！
今早，她宮中的管事太監(jiān)夏福川，明明親眼看著二人到了吉祥衚衕，纔回來給她回話。
人都出宮了。
皇后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把兩個人找到，還審問清楚了一切。
更何況昨夜還下了那麼大雨。
一直到小順子和小李子跪到了殿上。
嫺妃都難以接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
“皇上，這是二人招供的口供。”
一個時辰以前。
沈清綰喝完藥，正坐在坤寧宮的正殿看書。
蘇天河帶著的兩個滿腳是泥的小太監(jiān)，進(jìn)了坤寧宮。
“皇后娘娘，抓到了，他們是鍾粹宮灑掃太監(jiān)，小順子和小李子，奴才發(fā)現(xiàn)好除了奴才，好像還有人在宮門口看著，爲(wèi)了不打草驚蛇，奴才等他們兩個人到了吉祥衚衕，才動的手，從偏門進(jìn)來的。”
“確定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嗎？”
“娘娘放心，奴才確定。”蘇天河篤定的說道。
小順子和小李子被人帶了進(jìn)來。
跪在地上，嚇得全身發(fā)抖，相互對視了一眼，帶著哭腔。
“皇后娘娘，奴才冤枉啊，奴才實(shí)在不知做錯了什麼事情，惹怒了皇后娘娘。”
蘇天河擼起來小順子的袖口，果真有一個清晰的牙咬的血印子，還沒結(jié)痂。
“娘娘”珍兒驚呼出了聲：“是他，就是他。”
小順子眼神慌亂的扯著袖子把那個牙印子遮住：“珍兒姑姑到底在說些什麼，奴才怎麼聽不懂啊？”
“小順子公公，聽不懂？”珍兒冷笑了一聲：“那你倒是說說你手腕上的牙印子是怎麼回事？”
小順子打了一個激靈。
“這……”小順子朝著身側(cè)跪著的小李子看了一眼：“這是昨日跟小李子打鬧的時候，小李子咬的。”
“你說謊！”珍兒氣的臉色一白：“這分明就是昨夜你把我拖到御花園的時候，我在你手腕上咬的。”
“珍兒姑姑，奴婢知道您是皇后娘娘的貼身侍女，跟我們這樣幹雜役的奴才不同，可是您也不能隨便冤枉人啊，什麼御花園？”
小順子磕了一個響頭：“皇后娘娘，您要爲(wèi)奴才做主啊，奴才是冤枉的，奴才真的不知道珍兒姑姑在說些什麼？”
沈清綰衝著珍兒擺了擺手。
“既然小順子公公說自己是冤枉的，又說手腕上的牙印子，是小李子公公咬的，那就請小李子公公在之前的牙印子旁邊，再咬一口，兩個牙印子一比。”
小順子：……
小李子：……
“娘娘？”小順子臉色肉眼可見的速度退了個蒼白。
“怎麼？小順子公公不想證明自己是清白的嗎？”沈清綰放慢了語調(diào)，端起茶碗，輕輕吹了吹。
小順子心一橫，擼起袖子，把胳膊送到了小李子的面前。
小李子盯著他的胳膊好一會兒，剛剛想要下口。
沈清綰手中的茶碗“嘭”的一聲，砸在了兩人的面前。
陶瓷與地面碰撞的一瞬間，發(fā)出一聲巨響。
滾燙的茶水四濺。
嚇的小順子打了一個激靈，小李子整個人都癱坐在了地上。
“誰給你的膽子，竟然連本宮身邊的人，都敢動！
蘇天河，把他們給我拖下去，大刑伺候！
別弄死，打到他們說爲(wèi)止！”
“是，皇后娘娘。”
蘇天河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
www ?тт κan ?C〇 他們的娘娘什麼時候，變的如此威儀了。
這堅(jiān)決果斷，毫不猶豫的樣子，簡直就跟元武帝一樣。
跟著皇后那麼多年，從以前覺得她無腦，後來到她不爭不搶，還是第一次看到皇后如此。
沈清綰剛剛用過早膳。
蘇天河那邊就有了回話。
“娘娘，小順子和小李子都已經(jīng)招了，現(xiàn)在怎麼辦？皇上馬上就要下朝了，娘娘要不要去找皇上處置二人。”
“不急。”
她心裡清楚。
那個指使他們二人污衊她的人，此時應(yīng)該比她著急。
沈清綰把一張清清楚楚寫滿二人罪證的紙，和兩個花紋別緻的水藍(lán)色錢袋子，呈到了元武帝和太后的面前。
“皇上，母后，這是從二人的廡房中，搜到的兩個錢袋子。”
元武帝垂眸，認(rèn)認(rèn)真真的把罪供看了一眼。
“好大的膽子，柔貴人！”
柔貴人坐在角落裡，困得的走神。
突然被元武帝呵斥了一聲，嚇得打了個激靈。
“皇……皇上。”
柔貴人跪在了嫺妃身後。
“妾冤枉啊，妾真什麼也不知道，妾從未見過殿上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