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宗的喇嘛們聽到公孫燁的話皆是一愣。
土牛內丹的下落,他們是知道的,由鄭道帶走下了山,具體到哪去了,卻不甚清楚。
活佛拼死抵抗的情景,還餘存在他們心中,令他們氣憤至極,又熱血沸騰。
一些有血氣有骨氣的喇嘛,此時擡頭,用憤恨的眼神看著二人,緘口不言,只能以這種微不足道的方式反抗。
若是眼神能殺人,他們恐怕已經是死了千遍萬遍。
還有一些唯唯諾諾的喇嘛,蹲坐在地上,不敢發言。
公孫燁見了,高興的笑了起來,宛如一個仁慈的父親,他走到一名擡頭的喇嘛前,道:“哈哈哈,你們這是怎麼了,不相信我說的話嗎?”他擡手,掌心忽的出現一顆青如釉色的丹藥,閃閃發光,靈氣盎然。
“誰說出土牛內丹的下落,我就把這枚靈丹贈送給他,而且還會扶持他當上密宗的掌門!”公孫燁朗聲道,背後的昌雲禪師,緩聲解釋道:“這枚丹藥,稱爲星草丹,是不可多得的提升修爲無副作用的丹藥,對於你們來說,足以一飛沖天,將其他人遠遠甩到身後,甚至超越剛纔的那個老傢伙?!?
修士,一般對丹藥的慾望是不言而喻的。
許多喇嘛,不管是擡頭的也好,低頭的也罷,此時都看向那丹藥,眼神裡充滿熾熱的渴望。
有些人自控力略差,無法遏制住自己的慾望,正欲說出口,卻又想到活佛、鄭道、以及前幾天與武僧戰鬥的場景,內心頓時生出愧疚的感覺,臉上赧然。
一位面容清秀的喇嘛還低喝一聲,陡然驚醒差點陷入深淵的其他同伴。
他們可做不到公孫燁那麼沒心沒肺,心底還有些良知,即便面對星草丹也是沒放棄底線。
一時間,面對星草丹的誘惑,竟是沒有一人淪陷。
公孫燁冷哼一聲,扭頭看向天空,見已是接近傍晚,道:“延兒,嗣兒,帶領剩下的家族成員,去把他們關押起來?!惫珜O家族內兩個青年神色一喜,轉身對背後的其他公孫成員呼來喚去,讓他們將喇嘛關在一個破舊髒臭的房間內。
昌雲禪師心想:也不急於一時,便選了個上好的房間,住了下來,小和尚們亦是如此。
公孫家族的人把喇嘛們關押到同個房間,使得內部擁擠異常,要知一個房間以前僅是住一個人的。
關起來後,幾個受到命令的公孫成員守在門前。
月亮越升越高,越來越亮,接近半夜之時。
喇嘛們即便憤恨,也撐不住睏意的侵襲,紛紛睡下,但有一個人例外。
只見有個躡手躡腳的喇嘛順著門縫敲了敲,又回頭看了看深沉夢鄉的師兄弟,清秀的臉上冷笑一陣,在心中想著,“呵呵,這幫不識時務的傢伙,還堅守牛內丹的秘密,真是傻到無可救藥了,等我得到星草丹,當上密宗掌門,定要好好教育教育他們。”
正是白天義憤填膺,低喝提醒同伴,滿臉憤恨的那人,只是現在他臉上的表情與之前截然不同。
他敲了敲木門,門外輪流換班的公孫成員,被吸引注意,耳朵靠在門板上。
順著門縫偷看的喇嘛急忙到門板那裡,小聲道:“我,我知道牛內丹的下落!”門外的人一驚,開了門,將他帶了出來。
守門人壓著他的雙臂,問道:“你說的話是真的假的?”後者連道:“親眼所見,千真萬確?。 毕胫@喇嘛修爲低下,翻不起多大的浪花,便壓著他來到了公孫燁的屋前。
“公孫大人?”
“何事?”
“這裡有個自稱知道土牛內丹下落的人。”
“哦?帶他進來。”
推開門,公孫燁正在木桌前坐著,一旁盤坐著的是昌雲禪師,兩人衣冠整齊,竟是半夜未眠。
守門人退下。
那喇嘛身形一顫,當即滿臉諂媚的彎著腰走到了他們的面前,道:“大人,我知道土木內丹的下落!”
昌雲禪師面無表情,“說說看?!蹦抢镱D時眉飛色舞的開始講述鄭道鍾仁小蝶三人得到牛內丹的經過。
他聽罷,心中瞭然,皺眉:“爲什麼白天不說?”喇嘛道:“我要是說的話,其他人也會跟風,最後我的獎勵說不定就分開了,這個險,不能冒?!?
公孫燁笑了,道:“倒適合當一條好狗。”那人也跟笑道:“多謝大人誇獎?!?
這個喇嘛,已然是沒有絲毫的人性了。
隨手將星草丹丟給這人,公孫燁擺了擺手,讓他退下。
喇嘛欣喜若狂,捧著丹藥走出後,隨意找了個房間便吞下開始煉化。
屋內,昌雲禪師道:“你覺得能信幾分?”公孫燁答道:“這傢伙沒那個膽子騙我們?!?
他招了招手,外面守門的公孫成員與小和尚走了進來,他兩人分別對自己門下的弟子說:“去,告訴寺(家族)內,土牛內丹在鄭道的手上,冠以濫殺無辜之名昭告天下(召集各個勢力聯盟封殺鄭道三人)。”
二人聽罷,飛速離去報信。
其實用手機更加方便快捷,只是因爲他們修道之人對這科技造物極爲反感排斥,沒有攜帶,而且就算攜帶,在這雪山之巔,也是沒有信號。
公孫燁與昌雲禪師商議完畢,回到自己房屋休息。
又過去半夜,太陽重新升起。
睡醒的密宗弟子見身邊少了一人,頓時悚然,道:“韓躍師弟呢?!不會被那些人,暗夜捉走迫害了吧?”其他人齊聲道:“若是如此,我們拼死也要爲他報仇!”外面的守門人感到裡面的喇嘛睡醒,拉開門,狠道:“聒噪!”並揚了揚自己的拳頭。
衆人不懼,“你們把韓師弟怎麼了?只敢在暗地裡迫害他,是嗎!?”那人一愣,隨後譏笑道:“他馬上就要當上你們的掌門了,還在這裡擔心他?!?
密宗弟子們疑惑,問:“你這是什麼意思,別想瞎說糊弄我們,韓躍師弟是最想爲我們掌門鳴不平的!”
這時,煉化星草丹完畢的韓躍已經走了出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在與守門人爭執不休的喇嘛。
面色浮現譏誚之色,他疾步走了過去,過程中笑道:“我要取代班禪那老傢伙了,他的心性根本不適合當掌門,我會帶領你們走向更好的未來?!?
看著眼前的韓躍,散發著一股與之前截然不同的氣息,衆人呆若木雞,旋即而來的是如何也壓抑不住的憤怒,彷彿心中炸開了鍋。
“你...你竟然背叛我們!”
“那又如何?你們日後還是我手下的螻蟻呢?!?
一位密宗弟子氣的面色猙獰,一掌拍了過去。
韓躍搖搖頭,囂張道:“若是以前,我可能打不過你,現在,逆我者死!”同樣以掌相擊,那位弟子的情況,與他的掌門一樣,被擊飛。
公孫燁醒來,走出屋舍,韓躍見到,立刻換了一副嘴臉,諂媚的走了過去,“大人,昨晚睡得可還好?”
他微微點頭,昌雲禪師從另一座屋舍走出。
……
另一邊。
小蝶看著殘圖,對他們道:“這櫟陽山竟然在密宗雪山的後方!”二人聞言,看向殘圖,看到果真如此,鍾仁哈哈大笑,“順路也好,再去拜訪活佛,看看他們那邊的情況有沒有好轉一些。”
鄭道開口道:“你們有沒有覺得這裡的靈氣要比別的地方充沛很多?”他的身上有一個太極圖,對靈氣的豐富程度特別敏感。
鍾仁愕然,仔細感受後,道:“好像是比外面充沛。”小蝶道:“莫非此地有著一個聚靈陣?”
鄭道頷首,看著天色還並未真正明亮,心念電轉,提議:“我們可以在這修煉片刻,此等可遇不可求的寶地,還是要利用一下的?!?
二人紛紛表示同意,開始修煉各路法門,提高修爲,增強實力。
他不再說話,在這宮殿內就地盤坐,吸收的那些靈氣轉化爲紫氣,進入他的百會穴。
左臂,從手腕紅痣處,一絲絲紅線纏著鄭道的骨頭,血肉,經脈,一直圍繞到肩頭,分毫靈氣都輸送不得,滯留在紅線下。
相當於是個普通人的手臂了。
鄭道百試無果,索性在心中推演練習那門佛道刀法,這刀法名曰七絕天禪斬,共有七式,他都記了下來。
這七式,僅有七刀,但每一道都強大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
閉眼,在腦海裡,一個小人手持長刀依葫蘆畫瓢的按照第一式斬出,卻不見波瀾,他失敗了。
只斬出一次,鄭道便感覺有些累了。
吸納著周圍的靈氣,他再斬出一刀,這一次,不是無功而返,雖然和之前一樣不起波瀾,但他隱約摸到了一絲韻味。
此時,鄭道居然有些身疲力盡了。
撐著再斬出一刀。
一道金黃璀璨,令他這個出刀人都不能直視的刀光橫飛出去,居然將周圍黑暗一片的空間撕裂了開來,從腦海斬到了現實中。
澎!!
刀芒撞在王座上,直接將其擊爲齏粉,周圍的靈氣也消逝一空。
鄭道睜眼,虛弱的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