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詭異的紅衣男子見攻擊不到他們,狂性大發,瘋狂的向外掙扎似乎是想掙斷這鎖鏈。
衆人心中大駭,尤其是那些古武高手,平日裡一個個欺軟怕硬風光的很,此刻卻變得膽小如鼠,紛紛嚇得腿發軟,顫抖著身子說不出一句話。
也不怪他們如此神態,實在是那紅衣男子太過瘋狂,又太過厲害,縱使他們見多識廣,也從沒遇到過這種等級的對手。
“大家不用怕,那屍人掙不開這鎖鏈的。”鄭道突然開口,“你們看那鎖鏈,是什麼顏色?像是什麼打造的?”鄭道說著,用手把鎖鏈指給大家看。
大家聽到鄭道的話,紛紛擡眼看向紅衣男子腳踝,果然在那裡看到了鎖鏈。可是衆人分辨了許久,也沒有瞧出那是什麼東西鍛造的。畢竟他們只是普通的高手,也不是煉器師·,對這些自然沒有過多的研究。
關於器物材質這方面,傅紅衣倒是略有了解,“銀白色的,不是普通的靈器,像是煅銀造的。”傅紅衣皺眉看了一會兒,纔開口道。
鄭道點頭,“對,就是煅銀。你們知道這煅銀是做什麼用的嗎?”
問到器物的用途,傅紅衣搖頭了。
墨墨雖然受了傷,但精神卻是很飽滿,見沒人開口回答,便舉起手接下去,“我知道。這煅銀屬於上等靈器,用於鎮壓有極強怨氣的邪祟。”
“是的,這紅衣男屍怨氣極強,且被一股不知名的邪惡力量控制,再加上他本身修爲極高,所以非煅銀不可鎮壓。”鄭道轉頭面向衆人,“不論如何,那紅衣男子能否掙開,此地都不宜久留,大家既然來了,也不能空而歸,這石臺周圍還有很多寶物,大家先拿些走吧。”
衆人覺得也在理,紛紛行動起來,開始蒐羅石臺附近的寶物。傅紅衣和鄭道卻沒有動,而是圍到墨墨身邊關切詢問。傅紅衣的徒弟也圍在她身邊,沒有離開半步。
“你們放心吧,我沒事的。”見大家這麼關心她,墨墨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撓了撓頭衝大家感激一笑。
“方纔是我不好,沒有及時找出那男屍的弱點,這才讓你受了傷。”鄭道低下頭歉意道。畢竟帶墨墨來,說好了要保護好她,現在人受傷,自己多少要負責任,很是過意不去。
“哎呀都說了沒事了,有啥好內疚的。”墨墨大大咧咧的一笑,臉色有些蒼白,“找到寶物之後,咱們就趕緊走吧。”雖然嘴上說著沒事,但墨墨自己清楚,自己傷勢還是有點嚴重的,必須要儘快接受救治才行。
如果她開口,不管是鄭道還是傅紅衣,絕對會灌輸自己的靈力給她。但是現在這種情況,還有很多未知的危險在等待著他們。替別人傳輸靈力就代表把自己置於死地。墨墨不想看到任何一個人因她受傷。
雖說其他人在搜索寶物,但還是害怕那紅衣男子,始終不敢靠近石臺半分,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給那紅衣男子抓了去打牙祭。
不一會兒,衆人蒐羅完了寶物,紛紛圍到鄭道身邊,把寶物放在鄭道眼前的地上,“你選一個,方纔說好的。”
鄭道點點頭,目光在衆多寶物中看了一會兒,發現大多數都是沒有很大功效的靈器或靈石。於是便隨手拿起一塊兒看起來品階還算可以的靈石給衆人看,“這塊兒靈石我收下了,謝謝諸位。”
衆人點頭,表示沒有異議。
鄭道拿完後,其餘衆人示意傅紅衣也選一個,卻被傅紅衣謝絕了。衆人也就不再過多辭讓,各自選了中意的寶物後紛紛離開。
“我們也走吧。”傅紅衣轉頭對墨墨開口。墨墨自然是同意的。
可就在這時,鄭道突然察覺丹田有異。
那種感覺很微妙,像是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吸引著鄭道的靈力與之發生共鳴。鄭道可以肯定,這股力量絕對沒有惡意,相反還會對他極爲有利。
鄭道停下腳步,站在原地不動了。
“鄭道,你怎麼了?我們趕緊離開這裡吧。”見鄭道突然停下腳步,傅紅衣疑惑道。
“你們先走,我留下來找一樣東西。”鄭道說完,閉上眼睛催動靈力。靈力聚念成絲,觸手一樣從鄭道身上四散開來,循著那股與鄭道產生共鳴的力量往發散處探去。
“你瘋了?這地方還有很多危險,你要留下來找什麼?”傅紅衣震驚道。
鄭道不理他,也沒有開口解釋,而是繼續探尋著那股力量。沒過多久,這股力量驟然強大起來,似乎是察覺到鄭道的探尋,周圍散發出極具威懾力的氣場,生生震退了鄭道的靈力。感受到危險,鄭道立刻收靈力歸於丹田,凌厲的目光掃向洞窟處。
他感覺到了,那股強大的力量,就來自洞窟中石臺上那個紅衣男子。
果不其然,鄭道目光掃過去後,在那紅衣男子的胸前果然散發出大片的五顏六色寶光,雖忽明忽滅,卻又清晰可見。
那股力量很強大,對鄭道來說,是不可多得的好機會。
傅紅衣察覺到鄭道的不對勁,轉過身去扶住他的肩膀用力晃了晃,“你究竟想幹什麼?”傅紅衣聰慧,早就從鄭道的表情中察覺到他想要回到紅衣男子身邊的企圖,但是卻不知道他想回去幹什麼。
“我要到紅衣男子那裡去取一樣東西。”鄭道也知瞞不住他,索性痛快承認了。
“你瘋了?!你想回去從他身上取什麼?你難道還不知道他的實力嗎?你回去無異於送死!”傅紅衣眉頭緊皺,雙手鉗住鄭道的雙肩,不讓他動彈一絲一毫。
或許是傅紅衣力道太大,鄭道吃痛,輕輕吸了一口氣,繼而拍了拍傅紅衣的雙臂,“你知道的,我馬上就要突破下一境了,我的靈力在現在這一境呆的時間太長,若繼續這樣毫無長進下去,對我來說是極爲不利的。所以我必須想盡一切辦法進階。”
“進階的方法有很多,助你進階的靈丹妙藥也不少,你就非要鋌而走險去那紅衣男子身上取東西?”傅紅衣像看瘋子一樣看著他,彷彿第一次認識眼前這個人。
“我知那男屍很強,可是機會就在眼前,我怎能眼睜睜看著機會從我手中溜走?”鄭道用力撥開傅紅衣的手,眼神堅毅繼續道,“錯過這次機會,我不知道還要等多久,我丹田與那紅衣男子性口的寶光引起共鳴,說明那紅衣男子胸前必定有樣東西對我修煉進階極爲有利。”
“可是......”傅紅衣不甘心,還想繼續勸阻他。
“沒有什麼可是的,”鄭道轉身面向石臺方向,冷哼一聲打斷他,“我意已決,事在人爲,你就不要再阻攔我了。”說完這話,他飛身上前去攻擊那男屍。
“瘋子!瘋子!”傅紅衣氣的在原地直跺腳,卻又無可奈何。事到如今,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如果去幫鄭道,那麼墨墨和徒弟的安全就沒人敢保證;如果不去幫他,那麼僅憑鄭道一個人的實力,恐怕很難打得過那男屍。
兩難之間,墨墨似乎察覺到了傅紅衣的想法,開口安慰道,“你去幫鄭道吧,我和他們在這裡沒事的。”
傅紅衣轉頭看向墨墨,還是很不放心,“可是我去了,萬一再出現一兩頭雪僵,你們豈不是會有危險?”雪僵的威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親身體會過,所以傅紅衣纔會有此擔憂。
“沒事的,雪僵不是都已經被殺光了嗎?何況我們是很多人,就算有雪僵來,也能抵抗一陣子了,你還不相信你教出來的徒弟啊?”墨墨眨了眨眼睛,衝傅紅衣調皮一笑。
傅紅衣躊躇了一陣,還是對著墨墨囑咐道,“那你們待在這裡不要亂動,我們很快就回來。”
墨墨點頭。
傅紅衣這才放心衝向鄭道與紅衣男子纏鬥的方向。
傅紅衣趕到時,鄭道已經向男屍發出數十道靈力進行攻擊。那男屍勃然大怒,十指張開猛地衝向鄭道,煅銀打造的鎖鏈與石臺摩擦發出刺耳聲響,‘錚’的一聲巨響過後,男屍被鎖鏈生生拖住了腳步,攻擊被迫中斷。但那響聲極大,似乎鎖鏈就要被掙斷開來。
傅紅衣怕出什麼問題,連忙回到墨墨和徒弟們身邊,囑咐他們先帶受傷的墨墨出去,自己和鄭道在這裡對付這男屍。
傅紅衣再回到鄭道身邊時,就看到鄭道好整以暇的挪到自己身邊,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過來。
傅紅衣疑惑,但還是湊過臉去。
“你注意到了嗎?這男屍你越是激怒他,他神智越是不清醒,而現在他的體力也快消耗殆盡了,所以我們只要......”鄭道輕聲說著自己的計劃。
說完後,傅紅衣似乎是有些不太贊同,疑惑道,“這能行嗎?有點危險。”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鄭道勾脣,“以你的速度,應該沒問題。”
傅紅衣看他一眼,突然腳下發力衝向那男屍,狠狠擲出一道強勁的靈力。
縱使傅紅衣用盡全力,但這種力度在男屍眼中根本不值一提,他輕巧閃身避開,猩紅的眸子裡似乎有輕蔑的笑意。
只是這笑意還未來得及散去,便被驚鄂代替。
不知何時,鄭道已經突身到他身前,出手如閃電,從他懷中掏出一枚玉簡。
看到玉簡被奪,紅衣男子發出一聲憤怒的尖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