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紅衣還想要上前再戰,被鄭道攔住:“現在不是跟他糾纏的時候,我們需要馬上趕往密宗總壇。”
傅紅雪憤然收回雙劍,由鄭道迎戰。
這時候李房修也小聲道:“這個老傢伙曾經也是御魂境,和人爭鬥受傷跌落,後來就性情大變了。”
“李房修!你這是在通敵!”田衝怨恨他再抖自己的底。
李房修眼神複雜,但是也馬上閉口了。
傅紅衣從鄭道身邊走過,提醒道:“他不只是會偷襲,那雙手,能硬接我的劍。”
鄭道頷首,雖然沒有看到傅紅衣吃虧的那一下,但是多少也能猜到。
殘圖再次祭出,鄭道打算以強硬手段急速斬殺田衝。身後,李房修也抽出血劍,悵然道:“我知道你無門無派,你是無法理解,家族之於我們的意義,抱歉了。”
“哼,什麼狗屁家族,先跟我過兩招吧!”傅紅衣站在了鄭道身後,要代他迎戰李房修。
其餘古武世家的人也出手了,不過卻被小蝶和墨墨等人阻攔。小白很聽話的沒有上陣,守護著紫月紫衣兩個女孩。
“滅!”鄭道當先出口,山河傾泄,欲直接碾滅田衝。
一雙巨大的白玉手印,拍擊山河,竟然也真的抵擋了下來。
雖然吃力,但是田衝也是真的有與鄭道爭鋒一二的資格。傅紅衣那邊也已經與李房修戰在一起,不過因爲李房修先前被鄭道所傷,根本無法發揮全部實力,很快就落入下風。
鄭道不斷嘗試,殘圖祭煉半空,自己也抽出殘水應戰。他有自信,僅憑殘圖也能磨死田衝,但是他現在不願與之耗費時間。
本來此地還有其他勢力廝殺,但是當鄭道他們的戰鬥開始的時候,都慢慢退出了戰場。
僅是鄭道殘圖的餘威,就能讓那些修爲不夠的人遭受重創。
鄭道踏起乘影身法,但是收效甚微,自己只是簡單的看過一下玉簡,連身法入門都還算不上,僅能發揮一點點作用。面對李房修那種大開大合的戰鬥方式,還能發揮奇效,但是在陰狠狡詐的田衝面前,卻沒有什麼作爲。
鄭道提劍上前,田衝也不與之硬碰,只是儘量遊動。時不時的祭出各種暗器,雖然傷不到鄭道,但是也成功阻攔了他的攻勢。
“老傢伙,竟然這麼滑溜。”鄭道心中焦躁,越想減短時間,這老頭越是在拖延。
鄭道一心二用,殘圖威能籠罩,終於是衝到了田衝面前。而田衝竟然也很少見的探手相對,兩隻潔白如玉的手掌硬生生夾住了殘水。
“破!”鄭道另一隻手中又幻化出靈刃,閃爍紫光刺向田衝胸口。
田衝不得不放開殘水,急速後退,但是也一掌拍向靈刃。
玉石交響之中,田衝負傷,手掌中間劃開一道血痕,未落地的血珠化爲冰晶。
與此同時,玉掌半握成爪,指尖縈繞寒氣,無道冰錐疾射向鄭道眉心。
倉促之間,鄭道只能祭出另一幅山水畫抵禦,身形扭轉,但是還是有一道冰錐擦著鄭道臉頰飛過。
鄭道與田衝分別後撤,擦了一下臉上的血珠,已經成了冰霜。
“原來這冰箭不是法器,而是你自己的靈氣淬鍊的。”鄭道也正色起來,這老頭全是暗箭傷人的把戲,防不勝防。
田衝臉色潮紅,冷笑道:“老夫曾在巴蜀偷師十餘年,你沒見過的東西還多著呢。”
“哼,偷師還能說得這麼理所當然,老不羞!”鄭道出言譏諷,手上的殺招卻未停止,一真一幻兩柄劍刃翻飛,與田衝的玉掌接連碰撞。
僵持了幾分鐘之後,鄭道抓住田衝突然一個呆愣的時機,劍尖挑中了其胸口,迸發出一團血霧。
田衝周身光華閃耀,數十上百的靈刃激射而出,再次逼退鄭道。
田衝捂著胸口大口喘息,鄭道也看出來了,他畢竟受過讓境界跌落的傷勢,不能久戰,就繼續壓迫。
“小子,你在逼我!”田衝暴喝一聲,額上青筋暴起,周身血氣隱隱有轉化爲紫色之意。
鄭道知曉,這老傢伙要拼命了。也加速祭煉頭頂的山河圖,想要用它壓住田衝。
“老夫苦修十餘年,就是爲了有朝一日能重回御魂境,想不到今天竟然要被你壞了道果!”田衝懊惱,隨著周身血氣的傾斜,竟然真的有馬上攀升到御魂境的架勢。
鄭道輕撫殘水,傲然道:“即便是御魂,又能奈我何?”
雖然嘴上這樣說,但是鄭道還是不願讓田衝重回巔峰,那樣的話又少不了一番纏鬥。
田衝雙眸泛紅,也已經在心中將鄭道罵了千遍百遍,強行從燃燒氣血精氣,讓他此生都沒有機會重新迴歸御魂境了。
“一卷山河,自能斬你!”鄭道突然脫離了戰場,隱藏的殺招已經完成,踏臨虛空,讓山河圖落下。
田衝口鼻溢血,還沒有完全迴歸巔峰,卻只能暫時停下,玉掌翻飛,想要撕裂山河。
兩人都不是最強勢的時候,田衝重回巔峰失敗,鄭道則是想要保留餘力,等待之後的大戰。
在山河圖下強行堅持了幾分鐘,田衝終於又是一口鮮血噴出,跪倒在地。
他還是敗了,眼中只有怨毒:“若是老夫有當年之力,今日孰勝孰負還未可知!”
鄭道懶得告訴他,自己也爲用全力,指決變幻,讓一卷山河壓了下去。
田衝最後的期冀是李房修,手臂伸向他,大喊了一句:“李房修救我!”
但是聲音馬上被淹沒,田衝已經成了一堆破敗的血肉。而這臨死前的一聲呼喊,反倒是讓與傅紅衣激鬥中的李房修分心,被一劍刺穿肩頭。
傅紅衣藉此機會,另一劍斬向李房修脖頸。
“停下吧。”鄭道輕聲呼喊,傅紅衣的劍真的穩穩在李房修脖頸上停住,疑惑的看著鄭道。
李房修本已經有了必死之下,知道自己暫時活了下來,卻又怒火朝天,對著鄭道嘶吼:“爲什麼不殺我?”
鄭道心知,對於這種人來說,在必殺之局留他一命,反倒是更加的恥辱。
鄭道伸手示意傅紅衣收回雙劍,從李房修身側走過,淡然道:“我爲何要殺你,你這種人,遲早會和你那個家族決裂的。”
李房修呆愣住,過了幾秒鐘後突然暴起,血劍上紅光凝練,似乎真的要流出血來。
咔嚓!
聲響還是來自劍身,堅不可摧的血劍竟然從中間斷裂。李房修吐出一口鮮血,仰面倒地,口中還在呢喃:“不,不可能的。聲譽家族,爲家族而死,這是宿命!”
鄭道對他留下最後一句話:“我不殺你,就已經改變了你所謂的宿命。”
不再理會李房修,鄭道與衆人會和。那些古武世家的人見兩位化血巔峰的領頭人一死一傷,也再沒有戰意,紛紛退散。
鄭道在接連好幾次放過古武世家的人之後,終於生出殺意:“一個不留!”
傅紅衣被阻止砍下李房修的人頭,早就心中不忿,現在得到鄭道應允,立馬提劍衝上,收割著人頭。
片刻之後,場上古武世家的人只剩下狀若瘋癲的李房修。鄭道也不再管他,帶領衆人道:“我們走吧。”
前行一段之後,傅紅衣還是忍不住詢問鄭道:“那個瘋子真的會和古武世家的人決裂?”
鄭道直言:“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永遠都不會是我的對手了。而且,想要徹底滅除古武世家,從內部讓他們分崩離析是最省力的。”
傅紅衣看到了鄭道不一樣的一面,不過卻很欣喜。最起碼,鄭道對身邊人的真誠,不會有假。
一行人繼續前行,越往上走,屍骸越多。不過死的人還是密宗弟子較多,古武世家和其他宗門的人多是自相殘殺而死,這讓鄭道疑惑。
擡頭望向小白背上的紫月紫衣,鄭道問詢:“你們密宗並不孱弱,爲何到現在都沒有表現出禦敵該有的樣子?”
但是紫月紫衣都只是搖頭,說自己也不知曉,不過密宗中的很多高手也的確不見蹤影。
除卻經常遇到爲了密宗寶物廝殺爭鬥的各方勢力,鄭道一行人登臨密宗正殿竟然暢行無阻。
路上沒有人敢招惹鄭道,讓他們直接來到了山巔最後的寶剎。
“正殿之後,就是我們密宗的總壇了,師父和長老們肯定都在裡面。”紫月眸光閃爍的道,一路之上都沒有見到密宗真正核心的人的屍體,就說明他們肯定還活著。
鄭道看著緊閉的正殿大門,突然覺得這一切過於平靜了。
這個念頭剛一產生,從四面八方就出現了無數的古武世家之人,而且行動有序,已經在提前埋伏他們了。
“哼,從我們在山門下出現的使出,他們就在等著這一出了吧?”鄭道面色如故,並不意外。
只是讓鄭道介懷的是,公孫負爲何還未出現?他難道已經得手了牛內丹了嗎?
“劍陣!乾藍!”
一命雙臂纏繞黑色鎖鏈的老者輕呼,無數古武世家的人講各式靈劍祭出,瞬間形成一方殺陣籠罩衆人。
鄭道蹙眉:“上山之時,並未見到什麼名門大統的道門中人,他們爲何會祭出劍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