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離開頊魔島，飄上海洋的只有五條船。楚茗父子與楚玉、許雯雯一條船；辛伯青父子與他們還活著的六名護衛一條船。剩下的三條就比較混雜了，各個門派的人都有，也有一些江湖遊俠。

“當這幾條船靠岸的時候，你的一切陰謀也都會暴露，父親，你仁義大俠的名頭很快就會徹底被唾棄。”楚茗說這話的時候，嘴角含笑，像是在期待著這件事發生。

“哼！”楚浩顏卻是冷冷一笑，“你放心，他們的船靠不了岸！”

“你什麼意思？”聽著楚浩顏的話，楚茗知道他定是做了什麼手腳。

“看著吧！”

“你們看海上，那是什麼？”許雯雯一聲尖叫，將衆人的眼光都吸引到了海上。

饒是各條船上的人都見過大風大浪，但看見成羣結隊的鯊魚向自己圍過來時，也不由得心肝亂顫。

成羣的鯊魚並不是胡亂攻擊大船，它們攻擊的只有那三艘載著各大門派中人的船隻，且十分兇猛。三艘大船在海上飄搖，幸得那些人都是學過武藝的，不會輕易被顛下海去。但是，鯊魚太多了，其中的一條船很快就被撞壞了，船上好多人都掉進了海里。

觸目驚心的一幕發生了，鯊魚羣開始圍攻海里的人，一聲聲淒厲的慘叫傳來。很快，海里的人被鯊魚分食，屍骨無存。一時間，慘叫聲，落水聲，就連人被扯開的骨頭斷裂聲，似乎都傳了過來，刺激著衆人的耳膜。此刻，楚茗等的兩艘船已經使出了很遠，海面上慢慢歸於平靜，只有那刺目的紅色海水記載著剛剛發生的一切，三艘船上的人無一倖免。

看著破敗的船隻在眼前慢慢消失，想著剛纔鯊魚食人的那一幕，各人心中似有冷霜。這一幕將永遠停留在看見事情發生得衆人心中，那樣的殘忍血腥，那樣的淒厲無比！

“你做了什麼？”楚茗啓聲。

“茗兒，”楚浩顏冷聲回道，“做大事，就不可以有婦人之仁。就像你說的，那幫人已經知道被我們所利用，他們都並非蠢人，很快就會想明白了空等人是誰所殺，難道我要讓他們回去，然後再來對付我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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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你是如何做到的？讓鯊魚只攻擊他們，而卻放過了我們。”

楚浩顏一笑道：“在頊魔島上，有一種花，叫鬱凝香。它的氣味濃烈，本身不會對人體造成任何傷害，但它的香味卻能引來鯊魚。而且，這種花香一旦沾染上，就很難去除，不知情的人也很難發現。所以，我就請他們每人喝了一杯鬱凝香茶。”

“哈哈……”楚茗發笑，“你還真是機關算盡啊，那你就不怕引來的鯊魚順便把我們的船也收拾掉？”

“雖然是有些冒險，但比之讓他們回到中原，這個辦法安全了許多。再說，按常理來看，魚羣定會先攻擊有著香味散發到船隻，而我們的船在這時早已使出了很遠，已經安全了。”

“父親，你似乎從來都不知道有一句話叫：多行不義必自斃。你說，將來這句話會怎麼報應在你身上，又會怎麼報應在我身上？”

“你……”楚浩顏面容扭曲，怒不可揭，他從未想過會從自己的兒子口中聽到如此惡毒的話。狠狠地瞪了楚茗一眼，甩袖離開。

楚茗看著早已恢復平靜地海面，想起了未知拿劍指著他時的決絕與痛恨，他隱忍一笑，輕聲低喃：“我是不是一開始就錯了？父親要我追求的只是他想要的東西，我最想看到的，不過是你無邪的笑顏而已。但是，這錯誤從十年前就已經開始了，我早已無力改變。”他閉上雙眼，也關上了滿眼的疲憊。

剛剛發生的一切，受刺激何止是楚茗，許雯雯在一旁，看得更是心驚膽戰。她蹲坐在船艙內，想著要如何才能使自己活命。現在，楚浩顏不動她，只是因爲玄晶石在她手上，但依著楚浩顏不擇手段的性子，一旦她交出玄晶石，必會死無葬身之地！可又不能不拿出來，那樣楚浩顏更不會放過她。

許雯雯越想越心驚，就好像已經有人拿著刀架在她脖子上一樣。

“不行！”許雯雯一聲驚呼，眼露驚恐。她忙用手掩住嘴，眼神慢慢變得狠戾，暗道：“我一定要活著！而且要活得比任何人都好，爲什麼要我死？我偏不讓你們如意！楚浩顏，我不會怕你的，我們走著瞧！”

“雯雯，你怎麼了？”楚玉剛進艙內就看見許雯雯蹲在一旁，眼神兇狠可怖。

急忙隱去眼中神色，許雯雯擡眼看向楚茗，此刻，她的眼中唯剩一汪清水。她起身撲入楚玉懷裡，道：“楚玉，剛剛好可怕！怎麼會有那麼多鯊魚？”

楚玉眼神輕閃，低低一嘆：“沒事兒了，雯雯。你害怕的話就待在艙裡，不要出去了，等船靠了岸，我再叫你出來。”

“嗯。”許雯雯低聲一應，暗自鬆了口氣，她擔心楚玉提起許箏兒的事，那樣的話，她還真不知道如何替自己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