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有陽光灑照在杜素身上,白色的衣服牀單被子都在微微發光。杜素就像是降臨在人間的天使,帶著溫暖的希望。只這一刻的夜梟卻感覺不到半點溫度,只覺遍體生寒。
“夜梟?我們分手吧!”等了許久也不見有人回答,杜素終是擡起了頭定定的看著夜梟。眸色中有著夜梟不願意承認的認真,他寧願這只是個玩笑。
一時間病房中再沒了聲音,安靜到詭異的狀態。兩個人僵持著,都是執幼的人誰也不肯退讓一步。
這是杜素第二次提出離開,夜梟卻覺得像是別離。就像是……只要他同意了,以後兩個人之間只能是……老死不相往來。
夜梟絕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眼前的人無論如何他都是要留在身邊的。
“我不同意。”夜梟最終開口,答案依舊是杜素意料之中的樣子。抿了抿脣,杜素沉默著沒有說話。夜梟看著面前這人的狀態,放在身側的手緊緊捏成了拳頭。望著杜素的目光全是狠厲,卻又忍著不敢逼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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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忘了,我們之間的關係。你,沒有資格先說放手。”
話落,人就轉身大步離去。病房又在一瞬間空曠下來,只剩下杜素安靜的窩在牀上像是個破布娃娃。“啪”的一聲輕響,一滴晶瑩的淚珠打溼了白色的被子。很久以後夜梟都在回想,若是這一天他遲一點兒離開或許他們之間就不會錯過這麼多。
但是,他終究也再不能回到這一天。
這件事在兩人之間的沉悶氣氛下不了了之,再沒被提及。杜素不說,夜梟也樂的不談。之後便是杜素的恢復期,兩人也不敢怠慢。於是這一忙就是半個月。
兩個人再次單獨坐在一起,就是杜素出院回到別墅的那一天。累了一天都不想再動,雙雙攤坐在沙發上。夜梟瞄了眼身邊正在急促喘息的人,目光在杜素胸口隨著呼吸起伏的地方流連。眸色在瞬間暗沉下來,沉澱著深沉的慾望。
擡手一伸人就到了懷裡,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杜素擡了擡胳膊像是要拒絕的樣子,最終卻沒了動作。夜梟彎了彎嘴角,暗自欣喜。
私心裡覺得,那天在醫院或許只是他的一個錯覺。
這般想著夜梟手上就有些急切,按著杜素的後腦勺就吻了上去。舌頭在杜素口腔裡肆虐帶著些急切的霸道強勢,像是要將面前的這人吞吃入腹。一時間畫面淫糜到了極致。
另一隻手也沒閒著一路往下摸索著來到了杜素的腰跡,只差一點就能得逞。冷不防下一刻整個人就被一股巨力推得踉蹌著往後仰去,翻滾著跌下了沙發。四腳朝天的姿勢很是狼狽,一點兒也沒了他平常威嚴的模樣。
只是夜梟卻顧不得查看自己的傷勢,只呆呆的看著杜素忘了反應。臉上帶這些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迷茫委屈,像是被拋棄的小獸。
他們不是已經和好了嗎?爲什麼……變成了這樣?是自
己理解錯了嗎?
沙發上的杜素卻似乎比他還要震驚,只呆呆的看著他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一時兩人僵持著,客廳內安靜的落針可聞。一旁的管家瞧著情況不對急忙端了盤點心上來,冒著巨大的壓力將那盤點心擺在了兩人面前。
放下時管家少用了點兒力氣,發出清脆的聲響驚醒了兩個人。杜素眸色一暗就要說話,管家卻先她一步退了下去並帶走了客廳內的僕人。瞬息之間,客廳內只剩下了他們兩人。
“不要碰我。”杜素低垂著眼眸並沒有看見管家的動作,縮在袖中的手指捏的死緊。低低的聲音飄散在空氣中,不仔細聽根本聽不清說了些什麼。
夜梟凝了眉雙手撐地想要起身說些什麼,下一刻就看到杜素擡起了頭。那張他熟悉的臉上,雙眸黑沉沉的沒有半點情緒。夜梟一下子愣住忘了反應,只覺得有不好的事情發生。然後杜素就在他來不及回神的間隙轉身上了樓,全程沒再說一句話。
兩個人之間關於這個話題再也沒有被提及,表面上似乎恢復了正常。連管家看著兩人的狀態都鬆了口氣,臉上日漸欣喜。只是也只有夜梟才知道,他們兩人根本就沒有和好。只是……
從那之後杜素就恢復了正常行事與往常沒有半點兒區別……不,或者說是“僞”正常才更確切一點。杜素再不讓夜梟碰她並且日漸嚴重,到了最後甚至連拉個手都會被排斥。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至今已經有一個月的時間。
夜梟也試著問杜素緣由,到最後卻總是被她含混過去然後就不了了之。期間夜梟也不是沒有想過看看心裡醫生什麼的,但是遭到了杜素史無前例的強烈反對。她甚至情緒激烈的以自殺相威脅,把夜梟狠狠嚇了一跳再不敢提起。
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夜梟幾乎想盡了各種辦法,甚至都到了色誘的地步但是卻都沒什麼效果。杜素一律都是面無表情的樣子,讓他連發火都發不起來。這一天杜素照舊在夜梟想要親熱的時候躲了過去,下一刻卻被狠狠拉了回去結結實實的跌入夜梟懷裡。
擡手輕輕順著杜素的長髮,夜梟開口的語氣危險至極:“杜素,我們好好談一談吧!”
正在掙扎著的人暮然停住了所有動作,僵硬的轉頭看向夜梟。良久才點了點頭,目光中亦是凝重。杜素也明白這樣躲著也不是辦法,還是說開的好。要不然……就是兩個人的痛苦,而這恰恰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嗯。”開口的聲音輕的幾乎聽不見,夜梟卻在瞬間鬆了口氣。只要還能談就好,他就怕杜素什麼都不願意跟他說。兩個人默契的鬆手起身一前一後的進了夜梟的書房,相對而坐看著對方。
管家上道的端了茶水進來,氤氳著的熱氣自兩人中間升起。視線有些模糊,對面人面上的表情都看不太清楚。又是一陣靜默,夜梟喝了口茶纔開口。
“杜素,你到底是怎麼了?”夜梟最不能理
解的就是杜素這算是莫名其妙的情緒,明明他們之間都還好好的,而他也沒做錯什麼事情。爲什麼……就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杜素捏了捏衣角,視線落在自己的腿上。長長的眼睫垂下,遮擋了她眸中的情緒:“夜梟,我也不想的。我只是……只是累了。”
杜素的聲音滿是深刻的疲憊,滿滿的都是心酸的意味。夜梟聽的卻越發火大,看著杜素的目光黑沉的含著怒氣。
難道自己對她不好嗎?爲什麼會累?擺出這樣的臉色又是給誰看?幾天來一直壓抑著的情緒被杜素這一句話點爆,夜梟嚯的一下站起身目光死死的盯著杜素。
“累?杜素,我就那麼讓你討厭嗎?讓你待在我身邊就疲憊成這樣?杜素!你還有沒有心啊!”夜梟語氣難得激動起來,卻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累了你就滾呀!幹嘛還貼在我身上!”
杜素擡了擡眼皮,看著夜梟依舊面無表情神色卻認真了幾分:“夜梟,我是要滾的,是你不讓!”
像是在敘述一件事實一樣的平緩語調卻徹底激怒了夜梟。臉色瞬息黑了下來,一躍而過擋在兩人中間的桌子就壓在了杜素身上。
“杜素!”
惡狠狠的口氣像是要將面前的人拆吃入腹,頭一低就咬住了杜素的脣。蠻橫的吻瞬間肆虐,漸漸蔓延至全身。“斯啦”一聲輕響杜素身上單薄的衣裙就被撕扯成一塊破布,皮膚接觸到冰冷的空氣反射性一顫就與夜梟炙熱的肌膚相觸。
杜素驚恐的瞪大了眼珠,雙手舉起在身前想要將人推開。但是畢竟是大病初癒的人並且男人和女人之間也有著力氣差異,到最後沒能推開夜梟反而讓他捉住雙手高舉過頭頂纏繞上了衣服。杜素瞬間就被治住,再動彈不得。
杜素緊咬著嘴脣,一擡頭就落進了一雙黝黑的眸子。瞬間所有的掙扎都消散開來,杜素有些絕望的放棄任何抵抗愣愣的瞧著夜梟的動作。強忍著反胃的噁心感,臉色蒼白起來。
“杜素,你竟然哭了!你竟然哭了!杜素,你是不是真的沒有心?”暴怒的低吼從喉嚨深處迸發,杜素眼角的淚珠都被震落“你爲什麼要哭?你爲什麼不要我!”
杜素愣愣的擡手摸了摸眼睛,只覺一片溼意。原來真的哭了啊!自己竟然都沒有感覺到。視線轉移盯著微溼的指間,杜素張了嘴正要說些什麼下一刻身上一輕耳邊就傳來夜梟的聲音。
“你給我滾!”
被壓制在沙發上的杜素迅速爬了起來,看著夜梟抿了抿脣最終卻什麼也沒說出口。隨即撿起破碎的衣物穿上,頭也不回的離開。她轉頭太快,也就沒能看見身後夜梟一下子像是老了十歲的模樣。
漫無目的的遊蕩在街上,無視落在身上的異樣眼神。杜素擡頭望了望天,一時竟覺得天下之大沒有她的容身之地。想了想轉身準備去找一個住的地方,然後……
看見了單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