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鳳梧和鳳彩終究還是被夜梟放了一條生路的話,那麼單均就真的是承受了他全部的怒火。人有時候就是一種奇怪的生物,往往都更容易原諒陌生人,更不能容忍愛過的人。
不論是自己愛過,還是愛過自己。像是已經有了最深的羈絆,哪怕只是曾經都不允許互相背叛。而人,更多時候管不住自己卻常常喜歡要求別人。
如果說鳳彩可以被杜素輕易原諒的話,那麼單均卻永遠不能被她輕易原諒。
單均死了,死的悄無聲息
在牢裡的第三個年頭,他終於承受不住折磨死去。
“喂喂喂,都給我起來吃飯了都。”獄警拿著電擊棍敲著鐵欄,臉上是剛睡醒的不耐煩。
“長官,今天又是什麼早餐啊!我們可是已經吃膩了白粥了。”有在獄裡混的不錯牢頭吹了聲口哨,慢悠悠的做了起來。
獄警走到近前腳步一停就倚在了鐵欄上,手一伸牢頭就急忙遞上了一隻煙給他放在了手裡還貼心的點上。
“這還不是看上面的意思?若是高興了,給你吃牛排也不是問題呀!”說著狠狠抽了口煙,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這裡關押著的大多是一些道上的人物,但是勢力都不是很大。手上大多都沒有沾染過人命,頂多三兩年也就出去了。但是越是這樣算是活在底層的人,做起事來越發不顧忌。
而夜梟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單均也算是他廢了很大的勁纔給丟掉這兒的。與他同一個監牢的自然是都調查過的,單均的日子可謂是生不如死。
“說的也是,不過有那麼個東西在這兒……想必也不會怎麼爲難我們!”老頭嗤笑一聲瞥眼瞧了眼角落裡瑟縮成一團的人,狠狠吸了口煙踩在了地上泯滅。
“那我先走了,你今天老實點可別給我找事。”獄警也看了呀那角落裡的人,丟了手裡吸完的煙拿著電擊棍瞧了瞧鐵欄轉身走了。這話也就不過是說說,有那個人在這間牢房發生什麼都不會有人管。
“知道了,我你還不知道嗎?絕對是,三好青年一枚。”牢頭倒是會做人,擺了擺手嘴上說的好聽。見獄警走遠了,立即就又點了支菸轉身就往角落裡的人走去。
“喂!我們老大都起了你怎麼還睡著?想找茬是不是?”牢頭一個眼神過去,站立在一邊的小弟急忙上道的跑上前去伸腳就狠狠踢了踢地上的人。
只是平常怕疼怕得要死的人,此刻卻沒有一點兒的動靜。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不是,死了。
這小弟之前也就是跟別人鬥毆被抓進來的,見過血卻還沒見過死人。瞧著單均這樣子,心裡就有點發毛。哆哆嗦嗦的看了眼一邊站著的牢頭,就不敢上前。
“廢物!”牢頭狠狠瞪了他的一眼,扒拉開小弟親自上前。周圍圍著的小弟都伸長了脖子瞧著,臉上或多或少都是些好奇的神色。
單均要說也是這間牢房裡的一個特例了,長得細皮嫩肉在這一羣糙漢子中也算是咋眼了。尤其是後面,那滋味……
“死了?”一羣人腦袋裡正想著
些不可描述的畫面,耳邊突然聽到牢頭的聲音。沒有驚訝沒有害怕,只是有些可惜有些懊悔。似乎只是可惜自己少了一個玩具,然後……就再沒有其他的情緒。
衆人上前一瞧,只見本就面色蒼白的單均此刻的臉上沒有半點血色。兩隻眼睛深深凹陷進眼眶裡,兩邊的顴骨突出。瘦骨嶙峋的模樣還真有點嚇人,身上倒是沒有臉這麼嚴重。
雖然瘦但是好歹還是有肉的,但是下體就……無法言喻了。只是慘不忍睹,也不知道遭受了怎樣的折磨。
牢頭彈了指尖燃盡的香菸,走到老門口用力敲了敲鐵欄:“獄警,人死了。”
語調平靜的就就像是隻是在說“今天的天氣真好”一樣,連面上都是平靜無波。牢頭這一嗓子聲音不小,周遭牢裡面的人都能清楚的聽到。這一下本安靜的牢房瞬間吵鬧起來,只不過話頭都是在說單均。
“喲!李猛(牢頭)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弄死了他,你的好日子可就沒有了!是不是caode太猛,讓人家承受不住呀!”
“是呀!李猛。人家好歹服侍了你那麼長時間,怎麼說也不得對人家好一點?這一下可好了,沒的爽了吧!看你以後的日子可怎麼辦!”
“死了也好,省的每天看著你眼饞。這下子總算是能睡個好覺了,就是李猛你可是虧了!”
這幾個人都是周圍監牢裡的頭目。平日裡與李猛的關係也算是不錯。可是當初單均偏偏就被放進了他的監牢裡,很是讓他們羨慕了一段時間。在這都是男人的地,能有個細皮嫩肉的就算是極品了。
更何況單均那長相,可不是一般的養眼啊!
現在人死了,當然是都要調侃一番的。獄警還沒走遠,聽到牢頭的話楞了一下沒反應過來。直到鬨鬧聲響起纔回了神,臉上微微變了色但隨即就恢復了正常。
“都吵吵什麼?是不是不想吃飯了?都給我安靜點!”拿起手中的電擊棍就使勁敲打了兩下,牢房裡瞬間安靜下來。
幾個牢頭也衝著李猛吹了聲口哨,然後就各自安靜下來等著到時見出去吃飯放風。獄警走李猛所在的牢房前看了一眼,單均被人隨意的扒拉著面朝上躺著。面無血色看著就像是死人一般,獄警瞧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
低頭拿了腰間的通訊器:“……人似乎死了。”
“帶出來。”
對方也不知道是誰,聲音冰涼涼的沒有絲毫的情感。獄警低聲應了是,伸手指了指李猛:“老實點,將人帶出來。”
說完就解了腰間的鑰匙,開了牢門讓李猛抱了人出來。一邊的小弟正要上前包攬這活,還沒邁步就被李猛一巴掌拍了回去。自己親自上前將地上的人抱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模樣像是害怕碰碎了單均一般。
只是他垂著頭沒人能看清他臉上的表情,也沒人能懂。只是一邊小弟歪著頭瞧著自家老大的模樣有些疑惑,不明白爲什麼老大非要自己親自去抱那個人。
李猛抱著單均跟在獄警的身後,視線不知道落在了哪裡神色不明。只是跟著轉了幾個圈卻沒有走
出去,而是到了一間單獨的封閉的牢房前。李猛張了張嘴本想要說些什麼,但是瞧了瞧一邊的獄警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出口。
“把人放上去。”一進門就有個穿著白大褂的人頭也不擡的說了句,李猛頓了頓還是依言將人放在了房間中唯一的一張牀上。人卻沒走,只退了一步站定。
“哎,你怎麼不回去?”一邊正要推門出去的獄警瞧見了李猛的動作臉上一急就開了口,一邊的醫生也看向李猛。
“算了,讓他留下來幫我吧!”獄警低頭應是,走的時候給了李猛一個眼色。李猛懂的那個意思,是讓他好好表現。看來,這個醫生來頭也是不小。
後來醫生也沒有讓李猛幫什麼忙,只是也不知道他鼓搗了些什麼就往單均身上紮了下去。然後單均……就醒了,真的醒了。(其實單均也沒死,不過也就是一口氣活是活不了的)
“醒了,想說些什麼?”醫生像是認識單均,看人醒了臉上也沒什麼表情冷冷的問了一句。單均動了動脣卻沒發出聲音,李猛看的清楚那分明是個人的名字。
是,杜素。
“你明知道,他是不會讓你如願的。不過我會說一聲的,能不能如願就看他的心情了。”醫生顯然也是明白單均的意思,皺了皺眉臉上滿是不贊同但終歸是答應了。
“你在這兒等著,我先出去一會兒。”說著瞧了眼李猛“照顧好他。”說完人就開門出去了,牢房裡只剩下單均和李猛兩個人。
“你醒了。”李猛依舊木著一張臉上前,看著單均的目光復雜難明。話落也不等單均回答,徑自俯下身在其脣上輕輕落下一吻。不顧單均猛然睜大的眼眸,趁著對方反應不及迅速攻城略地。
……
“你想見杜素?”夜梟坐在舒適的沙發座椅上,對面的單均靠坐在牀上。即便是現如今狼狽的模樣,面對夜梟依舊是無畏的姿態。
“嗯。”輕輕的一個音節發出,即便是在這空曠的地方依舊是低不可聞。夜梟臉上的表情不變,只是轉了目光輕輕瞥了眼站在單均身旁的李猛一眼眸中神情玩味。
“恐怕,你不配。”輕輕說完這句話,夜梟再不停留起身開門就走。在門口的時候頓了頓,微側了頭輕輕開口“或許你更樂意在最後的時光和你身邊的那位先生共處,放心……我不會打擾你。”
“以後,就讓他來給單均守墓!”
門被關上後還在不斷晃動,夜梟的最後一句話隱隱約約傳來讓單均猛然瞪大了眼狠狠的兇惡的看向身邊依舊木這張臉的人。
“我恨你。”
“沒關係,我不恨你。”話落李猛也不管單均的掙扎,扶著他的後腦勺就吻了上去。呼吸逐漸粗重起來,兩人的身上的衣服也被他兇狠的撕扯而下。
“你是我的!”李猛拽著單均的肩膀將人擺成跪趴姿勢,聲音低沉可怖,室內隨之響起靡靡之音。
……
單均死了,死在了李猛的懷裡。
大抵世界上最殘忍的懲罰就是,活著生不如死,死了死不瞑目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