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些信息都是真的,那我們現在是否要提前做好準備?”莉莉安瞧著迎著朝陽而立的人,眼眸中有不知名的情緒閃爍。
信封裡只有一張紙,不,或者說整個信封就是全部內容。一張哪都可以找到的A4紙被細緻的摺疊成信封的樣子,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那是一份資料,一份關於坦斯羅詳細情況的資料。
可以說一張紙就將整個坦斯羅包含在內,將坦斯羅赤裸裸的呈現在那張紙上。無論是哪方勢力,只要有了這一紙資料……安德烈甚至可以預見坦斯羅將會面臨什麼。
“在哪找到的?對方總不可能給我們這個就只是爲了警告吧!”德魯摸了摸自己好不容易纔蓄出來的鬍子,臉上的表情凝重。
安德烈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握緊,眼眸深沉卻什麼都沒有說。這也正是他最擔心的,對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只是一封信還是隨意丟在王后窗外的信,若是他沒有恰好去開窗戶的話……這封信大概就會就此遺失吧!對方到底是有多大的信心,自己一定會看到這麼封信?或者說……
他們做出這番舉動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還有……杜素!
“你說什麼!這是在王后房間中找到的,但是與王后絕對沒有半點的關係。”只是還不等安德烈開口一邊的莉莉安上前一步厲聲呵斥,雖是警告的話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她這是在爲夫德魯。
德魯是安德烈登基之後自己親自選拔的人才,在段時間內疚快速晉升此刻已經成爲了代替朗姆存在的左右手。但是畢竟跟在安德烈身邊的額時間尚短,對於一些安德烈的性情理解的並不是很深刻就比如現在……
“竟然是王后?那……”德魯低頭沉思片刻,在一邊的莉莉安鬆了口氣的時候再次開口差點讓她當場失態“那就更要趕快控制起來了,若是有什麼關係那後果……”
德魯沒再說下去但是在場的人都清楚他的意思,正因爲那個人是王后所以一旦判斷失誤那麼後果也是在場之人無法承擔的。只是知道是知道但是真正去做的話,衆人不由將目光投注在安德烈身上……
王后有多受寵他們都是有所聽聞的,不然當初王繼位的時候就不會依舊給予杜素王后的無上尊榮。還有前段時間。即便他們不是太過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總歸不會是什麼無足輕重的事情就是了。
但是王是怎麼做的呢?只不過是關了一段時間,就自己找了個藉口將人給放了出來。本來以爲也只是見一面罷了卻沒想到,最後竟然是乾脆的留了下來。
也不是沒有人抗議,但是你看王理會了嗎?
沒有。
所以對於王后的事情,即便是已經很明瞭了也沒人敢開那個口。今天這位倒是率先撞上了槍口,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你覺得呢?大人?”安德烈終於轉過身視線落在德魯身上,面上看不出個情緒但是莫名的就讓人覺得打心底裡發寒。
“我覺得還是將人……”關押進牢房,最好能嚴刑逼供。這是德魯原本想要說的,但是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一邊的莉莉安打斷。一巴掌拍在德魯後背,強行停止了他接下來將要說的話擡頭看向安德烈。
“王,我介意先將王后保護起來最爲妥當。派人寸步不離的跟著,順帶還可以限制一下行動自由。”莉莉安斟酌了一番最終小心翼翼的開口,擡起頭緊張的瞧著安德烈的反應。
其實按照這種情況,按照德魯的處置方法是最好的但是……安德烈不會允許。現在莉莉安的提議其實也沒什麼改變,簡言之就是將杜素放在安德烈眼皮子底下而已。
這樣一來,恐怕安德烈會更加開心些吧!
“是嗎?那……你覺得呢?德魯大人?”安德烈滿意的點了點頭,轉頭再次看向德魯“要知道,我可是很民主的一位君主。”
德魯看了這麼半天也意識到自己所說之人的不同尋常,下意識擡頭看了眼莉莉安果斷的點頭:“王,這個提議很好。”
“那,就這樣決定了。”
“王,那這紙資料?”德魯拿著那張紙上前兩步,把那張摺疊整齊的紙遞到了安德烈面前。
“我已經派人去查,最遲晚上就能傳回來消息。如果確實屬實,那麼我們就……”
安德烈從隨從手裡接過打火機,將那張紙的一角點燃。任由火舌吞噬那些機密,火光照耀在他臉上更顯得詭異。
……
杜素再次被軟禁起來,平常的活動範圍只有寢殿或者是去安德烈的書房。倒是待遇上比之上一次好了許多起碼人還在城堡裡待著。雖說也沒什麼作用,但總是比之其他地方更加安全些的。
之後杜素就再沒見過安德烈,不,或者說見過在她不知道的時候……
安德烈還是會在每晚給她送一瓶酒,只是之前都是他自己親自送也會與杜素共飲幾杯。現在卻是換成了莎娜,整瓶酒就都成了她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杜素的額錯覺,隱約覺得這酒似乎不那麼簡單但是……
她已經上了癮。
杜素是很少對什麼上癮的,更何況還是她這種對酒精過敏的人竟然有了酒癮這種事情?只是這些酒並不含酒精,杜素也沒有酒精過敏的癥狀也就從沒有在意過。
但是杜素卻覺得現在自己好像越來越喜歡這種酒水了,似乎越來越離不開它了……
後來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杜素就完全不知道了,只是在夜梟給她的傳信中似乎提到安德烈有了什麼大動作。之前被天國安插在坦斯羅的釘子被一一拔出,許多都是幾十年前就安插來的。
這樣一來,本來都準備收網的天國竟是成了那個被動的。不得不說安德烈這一招太過冒險,只不過據目前來看這個險冒的很值。後來夜梟陸陸續續傳來的就是天國那幫子人著急的消息,而且……
夜老爺子履行了自己的承若,夜梟和夜祈現在已經不再會受到夜家的束縛了。而夜梟的最後一封訊息,
是一條命令。他讓杜素不要輕舉妄動,只要等著就好。
然後,便等來了香草……
“爸爸,我想要見一見媽媽。”香草單膝跪在書房中央,右手握拳抵心行著坦斯羅最高的禮節。微微有些晃盪的身子表明她做這個動作的吃力,似乎下一秒就會倒下。
安德烈擡眼淡淡看了眼香草嘴脣緊抿,最終還是嘆了口氣上前:“你是個有身孕的人了,還是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身體的。來人,拿個軟座。”
外面守衛的侍衛利落的搬進來一張墊著軟墊的椅子,隨即便又悄無聲息的退下。香草被安德烈牽引著小心坐下,被手捂著的肚子微微隆起。看樣子大概是有三四個身孕的樣子,也不是很明顯。
“爸爸,我……”還不等坐穩,香草就急忙開口。安德烈卻不給她機會,轉身拿了桌子上的果盤遞了過來。
“吃幾塊?”面上依舊是慈祥的樣子,似乎他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爸爸,我現在不想吃。我來是想要……”看安德烈這幅態度香草面上越發焦急,接過果盤再次開口安德烈卻轉身又回了桌子後的座位擡眸深深凝視著香草。
“孩子,你應該知道的。你們之所以還在這兒,已經是我最大的仁慈了。更多的,我沒必要也不用再爲你做。你,明白嗎?”安德烈的聲音很輕,甚至就像是長輩在與孩子講道理時的神情。
香草一下子泄了氣癱坐在椅子上,有些不知所措:“可是您、您……”您是那麼愛她。
安德烈看了眼香草無奈的嘆了口氣:“你來這兒麻野應該不知道吧!又是偷偷跑出來的?”
麻野那個小子倒是有些頭腦,只可惜出生的不是個地方。若是出生好些哪怕只是個普通百姓,相信此生的成就都比現在要好上幾十倍。只可惜……
“我、我……”香草揪著衣角低垂著頭不敢看安德烈,此番作態已經說明了一切。安德烈搖了搖頭拿起筆正要繼續處理公務,眼眸一閃突然就想到了什麼。
“算了,就讓你見一面吧!”
正當香草已經絕望的時候卻聽到安德烈這麼說,驚喜的擡起頭滿臉喜色:“真的嗎?”
“當然!”
……
房間裡的所有窗戶都被人用厚重的窗簾牢牢遮住,視線昏暗有些看不清。一打開門就有一股濃烈的酒香味從房間裡撲面而來,屋內似乎也是一片狼藉。
香草小心翼翼的走在其中,終於在房間中寬大的沙發上找到了杜素。她身上只穿了件睡衣,半邊的肩膀都露在外面。手裡還鬆鬆拿著一空酒瓶,嘴角有淺淡的暗紅色澤。
“媽媽?”香草小心翼翼的上前搖了搖杜素的手臂,她卻翻了個身繼續熟睡。
“媽媽?媽媽?杜素!”
“嗯,什麼事?”
杜素被突然驚醒還沒有反應過來,睜開眼就看見面前模糊的人影只覺得腦袋運轉有些遲滯。
“你是、誰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