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說,這麼大的事你不應該和夜梟說一聲嗎?”穆君臣看著疾步向著醫院內走去的人,忍不住就開了口詢問。
杜素前行的腳步僵硬了一瞬,轉頭看著滿臉糾結神色的穆君臣眸子裡全是疑惑。
自己不過是來看看爸爸,還要跟夜梟說一聲嗎?而且看穆君臣一幅事情很嚴重的樣子,實在是不明白在這短短的幾分鐘裡他腦補了怎樣的一步國產大片。
“嗯。”終歸是淡淡的迴應了一聲,杜素隨即就顧不上搭理這個看起來神經有些不正常的人直接進了電梯按了個數字。穆君臣一時間被杜素的回答弄得懵住,只能機械的跟著前面的人的步伐移動。
等到穆君臣反應過來杜素的回答有多不負責任的額時候,面前的似乎是個病房的門已經被關上了。穆君臣想要說出口的話也被不大不小的關門聲給噎在喉嚨裡,手舉起又放下就是下不了決心去敲門。
畢竟這事怎麼都算是人家的家事,萬一是夜梟自己不想要這個孩子他插手豈不是犯了忌諱?
正在穆君臣猶豫不決的時候,他轉身就看到了樓道上掛著的指示牌。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重癥病房區,連旁邊的植物人三個字也很是明顯。整個人在瞬間呆愣在原地,臉色漸漸難看起來。
原來是自己搞了個烏龍,幸好沒有給夜梟打電話不然還真是不好收場。
悻悻的摸了把鼻子,穆君臣難得的紅了臉。左右看了看泄憤似的踢了腳面前的牆面,轉身就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倒是做足了保鏢的樣子。
杜素一進病房門就將身後的人關在了門外,轉身就鬆了口氣。一擡眼就看見了病牀上似乎沒有什麼變化的人,眼眶忍不住就紅了起來。
爸爸,我來看你了。
杜素趕忙擡手胡亂的擦了擦眼,將要溢出眼眶的淚水就消失了乾淨。努力的在嘴角扯出個笑容,轉身進了一旁的洗漱間。再出來的時候
就端了盆溫熱的水,旁邊還搭了條潔白的毛巾。
“爸爸,我來看你了。你最近過的怎麼樣啊?有沒有想我啊?我不管我可是想你了,你也必須的想我。”說著就嗤笑了聲,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些。
“爸爸,我上次不是說找了份工作嗎?我這幾天就是在忙著工作上的事,所以纔沒有來看您的。您可不準生氣啊!不過雖說是忙著工作,但是其實也沒有多忙的。”
杜素擰了擰手裡過分溼潤的毛巾擠掉多餘的水分,這纔拿起來輕柔的擦拭著病牀上男人的臉。動作溫柔的過分,像是害怕稍稍加重一分就將人弄疼了。
“對了爸爸,我男朋友對我很好的。你不用擔心,他把我照顧的很好。”杜素頓了頓腦海裡不由自主就想起了夜梟的暴虐,眼眶忍不住就酸澀了起來卻硬是將要傾瀉的眼淚壓了下去。
“他啊!什麼都未我想到了,基本上就不用我擔心什麼。爸爸,難道你不想看看我現在的幸福模樣嗎?你就快點兒醒過來吧!這樣萬一以後男朋友欺負我,還有你可以給我撐腰呀!”
“爸爸,你說你怎麼就這麼狠心呢?就能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寧願我傷心也不起來看看嗎?”
“爸爸……”
說著說著杜素的聲音就忍不住梗嚥了起來,卻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倔強的偏開了頭,似乎這樣牀上的人就不會看見她的脆弱一樣。
等到杜素收拾好爸爸又將自己也收拾好出來的時候,門外的穆君臣已經在座椅上熟睡了過去。下意識就將自己的腳步放輕了些許,於是在看到快步走來的醫生時就先行走了過去。
“王醫生,有什麼事嗎?”杜素飛快的瞥了眼身後的人,看穆君臣只是翻了個身並沒有被吵醒這纔跟著醫生向著另一邊走去。
“杜小姐,關於您父親的病情……”醫生略顯低沉的聲音遠去,樓道里只剩下了熟睡的穆君臣。不知道從哪兒打來的陽光
灑在他的臉上,只看見那過長的眼睫動了動又歸於平靜。
“王醫生,您在說笑吧!”
杜素帶了嘶啞的嗓音含著過於激動的情緒迴盪在樓道上,在空曠的地方一遍又一遍的迴響。聲音中沒有了平日的平靜,隱隱還有著些哽咽。
“杜小姐,你也知道的。自從您父親被夜少轉移來我們醫院之後,所用的都是頂級的醫療設備。包括參與治療的一聲都是夜少從世界各地請來的這方面專家,但是您父親的病情實在不是我們可以控制的。”
“令尊近日來內臟器官迅速衰竭,心臟也不堪重負。據估計,最多隻能撐一個月。”醫生看著杜素越發蒼白的臉色,說的話就頓了頓“杜小姐,您做好心理準備。”
說完就乾淨利落的轉身離開,只留杜素一個人在安靜的樓道里茫然無措。漸漸無力支撐自己站著的姿勢,緩緩的滑落在地臉上是濃厚的絕望。
爸爸,要離開我了嗎?
渾渾噩噩的回到了病房,穆君臣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一眼看見坐在爸爸病牀前的人,杜素卻沒有絲毫的反應。只是愣愣的看著病牀上的人,像是看不夠一樣。
“我們回去吧!”良久杜素纔開了口,面無表情的臉比來的時候還要更加的悽慘。
“你……”怎麼了?穆君臣將要出口的話斷在了杜素轉身離開的動作裡,張了張嘴終歸是什麼也沒說。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出了醫院,在夕陽的餘暉下走的緩慢。穆君臣遠遠的吊在杜素身後,看似漫不經心注意力卻是沒有移開過前面那人一瞬。
“杜素!”
一聲太過熟悉的叫聲在耳畔響起,杜素聽到了卻沒有半絲的反應。直到被人抓住了手腕才停住了向前的步伐,轉身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面孔。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杜素像是纔想起來來人是誰,嘴角溢出一絲笑意來。
“是鳳梧啊!你怎麼在這兒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