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杜素正在給安德烈上藥,一轉頭就看見站在門口的張國棟手下一抖安德烈就嘶了一聲。
“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杜素回過神急忙鬆手,手忙腳亂的給安德烈處理傷口。安德烈額上冒著冷汗,連連擺手。
“沒事沒事,不用擔心。”說完這才轉身看向門口,眸子微微收縮面上卻是露出了微笑“原來是張先生,久仰久仰。”
“這位就是坦斯羅的王子吧!招待不週還請見諒,這次讓您在天國境內受驚是我們的不對還請多包涵。我們一定會盡快找出背後指使者,給您一個交代的。”
張國棟臉上是禮貌的微笑,但是語氣足夠認真。安德烈點點頭看了杜素和張國棟一眼,瞭然的點了點頭。
“你們先聊,我出去走走。”說完就放下了衣袖拍了拍杜素的手背,起身離開。經過張國棟時轉頭微笑點頭,兩人之間客套的很官方。屋內頓時就只剩下了杜素和張國棟兩個人,總覺得連周遭的空氣似乎都緩和了。
“張老,您怎麼來了?快坐吧!也沒什麼好招待您的,不要介意啊!”杜素臉上的笑容倒是真心的很,急忙拉了把椅子給張國棟轉身沏了杯茶給他。
張國棟倒是也沒在意端起來就喝,沒有一點的國家領導人的架子:“小杜啊!你現在已經是坦斯羅的王妃了,雖說還是天國人但是以後見到我也不用這麼拘謹。畢竟咱們身份還擺在那呢!”
張國棟說這話的時候面上沒有絲毫的變化,杜素心裡卻緊了一下。悄悄擡頭瞧了對面這人一眼,眸光閃爍卻是沒有接話。果然是一國的領導人,說話還真是“有水準”。這是在提醒自己依舊是天國人,不能忘本嗎?
“張老說笑了,我這麼一個王妃能有什麼作用。對於那些國家大事我也不太懂,一個女人而已沒什麼影響力。況且您也是知道的,我還沒有爲坦斯羅誕下子嗣這……”
坦斯羅的規矩,只有誕下子嗣的王妃才能擁有皇位繼承權。並且如果在王子登基前還是沒能誕下子嗣,這王后的位置也不一定就是她的。現在安德烈雖然沒有那個意思,但是杜素卻是知道兩人之間的位置的。
王妃,王后?這個位置可不是她能肖想的,恐怕女王也不會同意。這可是關係到一國的事情,哪有那麼簡單?這老狐貍,還真是敢想!
想是這般想,杜素面上卻沒有什麼變化。之前接觸的時候張國棟身邊都有秦老的存在倒是都小瞧了這個人,想必秦老那樣的人物能看上他也是有原因的吧!
還真是隻,老狐貍。
“你們還沒有子嗣?不是有個一男一女的嗎?”張國棟顯然很是吃驚,送到脣邊的茶都沒喝又放到了桌面上直勾勾的盯著杜素。杜素瞧著被他用力放在桌子上而濺出來的茶水,眸色隱晦的變了變。
“那不是安德烈的孩子。”眼瞧著張國棟的臉色驟變,杜素這纔不緊不慢的再次開口“當然也不是我的孩子。那是安德烈還在天國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裡撿來的。”
“他們連皇室姓氏都沒有被賜予,更是沒有資格繼承坦斯羅了。”杜素輕抿了口茶,方纔擡頭看向杜素“張老恕我不敬說一句不中聽的話,坦斯羅雖好卻不是能吞下的。”
“只要皇室還存在,我想坦斯羅是不會接受任何人的接納的。
小國也有自己的尊嚴呢!不然千百年前,它就已經是天國的疆域了。”
斯坦羅早在千百年前就與天國交好,曾經也差點向天國俯首稱臣但是也只是差點。這一點,杜素想自己面前的這個人應該比自己更加清楚。
“呵呵,小杜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也只是好奇而已,好奇!不過我來是有另一件事想要跟你商議的,你現在方便?”張國棟變臉倒是快,一瞧杜素的態度立馬就換了副面孔臉上的笑容“情真意切”。
“不知道是什麼事啊?”杜素倒是也不介意,有些事點到即止真要說破了……她還沒那個能力來承擔。遂也重新在臉上露了笑,一幅小輩的姿態。
“其實我這次來的主要目的就是來接你們的,不知道你和王子還去不去天國?”本來他們倆個會來也是要參加夜祈的婚禮,但是現在兒媳婦都死了自然是沒有婚禮可以舉辦了。
他們還去不去天國,倒是無關緊要了。
杜素嘆了口氣視線落在手中握著的茶杯上,嫋嫋熱氣升騰遮掩了她的表情:“去吧!回去看看。”
後來兩人又聊了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到也算得上是相談甚歡。表面看上去氣氛還是很好的,就是不知道兩人各自心裡都在打什麼算盤了。
“好了,那今天就先聊到這兒。以後有空閒了,可以去我家坐坐。那我們就是商定好了,後天啓程。”張國棟站起身撫了撫衣角,看著杜素笑的溫和無害就像是以爲平常的長輩一般。
“那我們就商定好了,後天啓程。”杜素也跟著站起身,臉上的微笑依舊恰到好處。張國棟滯了滯,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你們倒是聊得久。”安德烈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從杜素身後將人摟住在她肩窩蹭了蹭。
“我倒是希望別這麼久,談一次話還真是累人。這些個都是老狐貍,幸虧有你在。”杜素索性完全放鬆了自己的身體依靠在身後的人身上,臉上的表情終於鬆了下來。
“知道你辛苦了,來給你捏捏肩。”
另一邊張國棟直接就回了自己的房間,吩咐了外面看守的人不要讓任何人進去就關了房門。
“怎麼樣?”
“沒得到什麼有用的,杜素嘴巴很嚴絲毫沒有要透露些什麼的意思。而且她本人沒有繼承權,那兩個孩子也沒有。但是我發現似乎……”
……
等到杜素再次見到夜祈和夜梟的時候是在一行人出發的時候,本來想上前說些什麼。但是突然發現之間也沒什麼好說的,而且看兩人的神態似乎都疲憊的很。
“走吧!”杜素只瞧了那邊一眼就轉身上了車子,身後的安德烈及時伸手攔住。
“你不去看一眼,我可不攔你。”看著面前面露疑惑的人,安德烈臉上的表情平靜向著另一邊夜祈夜梟所在示意了一下。
“不需要了。”杜素也跟著看了眼,搖了搖頭就毫不猶豫的上了車。
在中途的時候,杜素向張國棟打了聲招呼就帶著安德烈回了E市。倒是沒有在市區停留,最後是去了老家。
“我們去哪?”安德烈看著外面越來越偏僻的路,轉頭看向一路上頗沉默的杜素。
“去見一見我的父母吧!”杜素的視線一直落在窗外,沒有看向安德烈。雖然臉上沒什
麼表情,語氣卻是帶著些微傷感的。
“好。”
……
“爸媽,我結婚了。這是我丈夫,他對我很好。你們不用擔心,我現在過得很好。對了天天,下次媽媽帶你的哥哥來看看你。你要乖哦,多陪陪姥姥姥爺媽媽回去找你的。”
“……”
安德烈站在杜素身後看著她對著那三堆墳墓絮絮叨叨的說著一些瑣碎的事情,臉上漸漸露出笑容來。這樣,真好。
後來兩人就在村子裡住了下來,還給每家每戶帶了些肉類什麼的。但是之前的老村長在前年走了,杜素還傷心了好一會兒最後還在安德烈的陪同下去給他的墳上了一炷香。
兩人在這兒悠閒自在著,也不管外界發生了些什麼事。就當是給自己放個長假吧!杜素這樣對自己說。只是這樣悠閒的日子,也沒過上幾天便接到了一個消息……
“杜素,我在外面的信箱裡看到了這個。是不是你的?”安德烈手上拿了個蘋果啃了一口,另一隻手上拿著一隻信封。杜素轉身的時候就看到這麼一副場景,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
記得之前個夜梟在這兒住的時候,也收到過一封信。好像不是什麼好事吧!
“我瞧瞧。”杜素急忙摘了身上的圍裙擦了擦手,上前接過信封展開坐在沙發上細看。安德烈不在意的坐在另一邊,探頭也跟著瞧了一眼。
“我們立馬回帝都!”越看杜素的臉色就越差,到最後更是一巴掌將信拍在桌子上整個人猛然從沙發上做了起來。另一邊安德烈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點了點頭起身就去外面開車。
兩人迅速驅車到達E市,買了最近的飛機票直飛帝都。
“沒事的,不要怕。”安德烈看著身邊渾身發抖的人,伸手握住了杜素的手。
“嗯,沒事的一定沒事。”杜素也點了點頭,只是眼眶都紅了的她說這種話騙不了任何人。
信上說,夜梟出事了。現如今在帝都醫院生死不知……
等到他們趕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十分了,幾乎沒有停留的就趕去了帝都醫院詢問了病房號就立刻奔了過去。
“夜梟!”杜素一來到病房門口就看到一具屍體正被醫生從病房裡推出來,霎時間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徹底崩潰。眼淚瞬間滾落,視線模糊。
“夜梟,我還有好多話沒說呢!你怎麼就敢死呢!”杜素哭的撕心裂肺,趴伏在那具屍體上臉色蒼白如紙。另一邊的安德烈眼眸閃了閃,身側的手握成了拳頭。
夜梟……我還是不如你。
“夜梟……”
“你是在叫我嗎?”杜素的哭聲還未停歇,耳邊突然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臉上還掛著淚痕,愣愣的轉頭看去。臉上的表情漸漸從呆滯轉爲驚喜,看著狼狽不堪。
人羣中站著的,正是穿了病服的夜梟。
“夜梟!”只呆了一瞬杜素就猛然起身抱住了夜梟,手上的力道一次又一次的加重就怕自己稍不注意這個人就會消失。緊緊相擁的兩人沐浴在陽光中,只願此刻歲月靜好。
“夜梟,見到你真好。”
“我也是,見到你真好。”
……
夜梟沒事,但是還不等杜素瞭解具體的情況就又被帶著匆忙趕回了E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