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旁邊的人喊了一聲,“文少回來了!”李光威也忙轉(zhuǎn)過身去,瞇起眸子瞅向從遠處邁著緩而沉穩(wěn)的步伐走過來的兩人。
“文少旁邊的那個女人就是他的妻子嗎?長相好一般哦!”旁邊一個打扮靚麗的某富家千金,伸長了脖子匆匆地瞅了文少希旁邊的章小北一眼,不屑地說道。
她的同伴也跟著附合道:“是啊!想當(dāng)初,文少和她結(jié)婚的時候,也不知道哭碎多少少女的心啊!假如她的身世好,學(xué)歷好,長相好的話,我們也無可厚非,偏偏她一樣都沒有!也不知道她使了什麼狐媚手段就把文少給迷惑了!聽說夏阿姨一開始聽說文少要娶那個叫章小北的女孩,氣得差點吐血呢!”
“要我是夏阿姨,看到她那副模樣,我也會吐血的!”那富家千金忍不住補刀道。
李光威默默地聽著那兩個女孩的對話,他那濃黑的劍眉輕蹙,眸光裡劃過一抹複雜,又立即隱退,勾起一抹和藹的淺笑,朝緩緩走來的兩人迎了過去。
“少希啊,你今天可謂姍姍來遲啊!我們這邊賓客都到了,你這個文老太太最寵愛的大孫子居然還趕在我們的後頭了,著實該罰啊!”李光威說完,張開雙臂,與文少希來了一個熱情的擁抱。
文少希勾脣淺笑,象徵性地與對方擁抱了一下後,他也客套地打起了招呼,“李叔叔!”
“這位就是傳說的文家大少奶奶?你的媳婦兒?”李光威狀似不經(jīng)意地扭過頭去,定定地打量著一旁的章小北。
章小北也本能地抿抿脣,對李光威點點頭,跟著文少希喊了一聲,“李叔叔好!”
“是的!”文少希不鹹不淡地點頭應(yīng)了聲。
“能夠吸引文少的女孩自然有著過人之處吧!”李光威再次深深瞥了章小北一眼,半開玩笑半認(rèn)真說道。
“李叔叔此言差矣!凡事都是合一個眼緣!”文少希心知李光威一定在爲(wèi)他當(dāng)初拒絕娶他的女兒李婉的事而耿耿於懷,介於賓客衆(zhòng)多,他也不想與對方有過多的糾纏,便又接著說道:“聽管家說網(wǎng)搜的孫總也來了,我過去打聲招呼,李叔叔請自便!”
李光威便故作大度地?fù)]了揮手,“去吧!不用招呼,把我當(dāng)成自家人就可以了!”
文少希便拉著章小北的手,低聲說道:“走吧!”
章小北雖知李光威十分地不待見自己,但她還是在離開時,下意識地向他禮貌地點了點頭。
孫啓正正在文老爺子在一處僻靜處下棋,眼角餘光見到有兩道身影朝他們這邊走過來,他下意識地擡起頭來。
“少希,快過來!爺爺又快輸了!”孫啓正一見到文少希的身影,便揮揮手說道。
文老爺子棋藝雖臭,但貴在脾性好,絲毫不計較孫啓正取笑他,見到大孫子回來,他還勾起一抹得意地笑意,說道:“我家少希來了,你那點技術(shù)也就能贏我,你一會好好看看少希怎麼把你殺得片甲不留!”
孫啓正笑了笑,誇張地對文老爺子說道:“高手也寂寞啊,我好久沒有碰到能下贏我的人了!上一次和你大孫子下,那是我疏乎大
意讓他僥倖贏了一回,哪有回回都那麼好運氣的道理!”
文老爺子聽了有些不服氣,立即就對已經(jīng)立於一旁的文少希招手道:“少希你來,替我好好收拾收拾這個狂妄的傢伙!”
說完,文老爺子主動讓開位置,由當(dāng)局者變成了旁觀者。他似乎在這個時候才見到了章小北,忙揮手打招呼道:“小北啊,上次你們來的時候,爺爺身子不舒服,早早地睡了,也沒有送你們,心裡有點過意不去啊!”
章小北一聽,立即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連忙搖頭說道:“一家人還用說兩家話嗎?爺爺您這樣說,小北真的就不好意思了!”
文老爺子聽後許是覺得章小北說得在理,越是拘謹(jǐn)就越是顯得生份了,他便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也是,也是!我以後不說這話了!心裡也釋懷了!來,我們看少希和啓正下棋!”
這邊兩人談完話,那邊文少希與孫啓正已經(jīng)開始在棋盤上廝殺了。
兩人可謂棋逢對手,廝殺得相當(dāng)?shù)倪^癮。
半個小時過去,兩人以和棋結(jié)束了戰(zhàn)局,文老爺子一臉的不服氣,對孫啓正說道:“這盤不算,是我下了半盤殘局讓給少希的,你已經(jīng)佔了上風(fēng),對於中途參與的少希不公平,但他還是憑著精湛的棋藝與你下成平手,算起來他的棋藝比你厲害!”
孫啓正聽完文老爺子的話,與文少希默契地對視一笑,然後一本正經(jīng)地點點頭,說道:“爺爺說得對,我的棋藝確實不如少希!”
一向視大孫子爲(wèi)驕傲的文老爺子這才滿意地點點頭,臉上全是得意地笑容。
章小北不懂圍棋,所以也看不出棋盤上的乾坤,見他們?nèi)藸幷撈灞P上的輸贏,她也無法插上嘴,只能靜靜地在旁邊看著。
孫啓正問:“還下嗎?”
文少希搖了搖頭,“今天賓客太多,我得幫忙招呼客人,改天吧!”
“也好!”孫啓正爽朗地點頭。
夏雨睛也在這個時候走了過來,趁著此時旁邊的賓客不多,她一見到文少希和章小北就忍不住將憋了一上午的氣給撒了出來,“你們這兩個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呢?也不瞧瞧家裡來了多少客人,還磨磨稱稱到現(xiàn)在纔來,怎麼一點也不體諒我一個人應(yīng)付不過來的痛苦呢?老的這樣,小的也這樣,你們是想把我氣死了省心是嗎?”
章小北定定地站在那兒,微微低下頭,沒有吭聲。想著今天確實是他們不對,按常理早早就應(yīng)該過來給奶奶磕頭拜壽的,結(jié)果硬是拖到中午纔來,確實過份了些。
所以夏雨睛發(fā)泄兩句,她也就默默地聽著。
可文少希卻說:“家裡的幫傭那麼多,又有管家在,你完全可以不用操那麼多心!我們來遲了,也確實有事耽擱了,又不是刻意遲到!不像某些人,明知道自己的母親過壽,他還要跑去外地鬼混!你這個當(dāng)妻子的,是不是也該先管管他?”
“你……”夏雨睛沒想到平時都不怎麼會跟自己頂嘴的大兒子,今天居然性情大變,言辭犀利地針對自己,一時心寒不已,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還
是文老爺子看不過了,說了大孫子兩句,“少希啊,這就是你不對了啊,遲到就是遲到,不道歉還頂撞你母親,這可不是我們這種家教嚴(yán)謹(jǐn)教出來的孩子所說的話啊!你母親辛苦大半天了,你不安慰兩句就算了,怎麼可以進行言語上衝撞呢?趕緊道歉!”
章小北聽了,也忍不住拉了拉文少希的手臂,示意他向夏雨睛道歉。
至於孫啓正,則靜靜地看著文少希臉上的表情,卻並沒有勸阻他的意思。
就見文少希朝章小北揮了下手,示意她什麼也不要說,他則說:“蘇伯伯好像來了,我去打個招呼!”說完,他從章小北的臂彎裡抽出手臂,邁開大步走向前廳。
“少希!”章小北正要追上去,卻被夏雨睛喊住,有些落寞地嘆息道:“別追了,我教出這樣的兒子,我也認(rèn)栽了!”
章小北只能步伐一頓,撇撇嘴轉(zhuǎn)過身來,扶住了氣得不輕的夏雨睛,並說道:“婆婆,趁午宴還沒有開始,我扶您去後堂休息一會兒吧!”
夏雨睛便擡眸掃了章小北一眼,勉強點了點頭,說道:“也好!我正好有話要和你說!”
孫啓正也在這個時候站起身來,對文老爺子說道:“我好像聽見蘇宇墨的聲音,爺爺我去把他喊來和你下棋好不好?”
文老爺子因爲(wèi)剛纔文少希與夏雨睛爭論的事,下棋的興致也全無,他擺了擺手說道:“不用了,你們玩你們的吧,不用管我這個糟老頭子!我一個人呆一會!”
孫啓正微微點了點頭,“那好吧!我先走了!”然後,轉(zhuǎn)身離開了後廳。
章小北將夏雨睛扶到了後堂後,夏雨睛朝章小北揮了揮手,難道語氣溫和地說道:“你也坐吧!”
章小北聽話地挪來一張凳子,坐在了夏雨睛的跟前。
見她坐定,夏雨睛明顯一副疲累的表情,捶了捶發(fā)酸的腰部,緩聲說道:“今天的賓客太多,一會午宴開始後,你陪著爺爺奶奶坐在席位就好,至於招呼賓客,敬酒的事,就交給我和少希還有你公公去應(yīng)付就好!”
章小北一聽急忙搖頭,並說道:“婆婆,您都累了一個上午了,一會您就別去應(yīng)酬了,還是讓我和少希去吧!”
“淨(jìng)胡鬧!你現(xiàn)在可不是一個人,萬一累著我孫子怎麼辦?”夏雨睛忍不住瞪了章小北一眼說道。
章小北頓時怔在那兒,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小心奕奕地問:“婆婆,您都知道了!”
夏雨睛平靜地點點頭,“嗯!王姨剛把你懷孕的事兒告訴我,只不過我現(xiàn)在也是忙得不可開支,也沒時間照顧你!”
章小北忽然感覺到心頭一暖,她甚至覺得從前在心裡對夏雨睛的介蒂,就在她的這幾句話裡,全部土崩瓦解了。其實,夏雨睛雖然不喜歡她,但也沒有阻止文少希娶她,每次罵她,也確實是她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如果換成是她的親生母親,在她做錯了事的情況,不免也會嘮叨她幾句的,當(dāng)長輩的自然有當(dāng)長輩的樣子,而她皆因從小被母親拋棄,就像刺蝟一樣打心眼裡排斥夏雨睛的靠近,甚至不敢讓她走進自己的心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