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聽我的,把它偷出來交給我,我?guī)汶x開。”林天宇望著我,眼睛裡滿是認真。
“可是,可是”我怎麼可能從慕子彥手裡把東西偷出來,恐怕還沒有行動就被他洞悉了吧。
正慌著,手機鈴聲卻響起了,打斷了我的思緒,我趕緊接了電話。
“七月,快回來,出事了!”電話裡傳來秋秋急促的聲音。
“怎麼了?”我趕緊問。
“是哞哞,她一回來就不對勁,神神叨叨的,現(xiàn)在在鬧自殺。”秋秋說到。
我一怔,突然想起哞哞好像是有些不對勁,只是當(dāng)時我急著去救安小熙,也就沒多想,然後就忘了。“你別急,我馬上回來。”
說著,我掛斷了電話,和林天宇簡單說了一下,便急著趕回去。
與此同時,林天宇也接到一個電話,我見他臉色微變,便道了別,立刻趕回寢室。
我?guī)缀跏且宦沸∨芑厝サ模鹊綄嬍业臅r候早已經(jīng)氣喘吁吁。寢室大門圍了不少的人,還有警車,救護車,總之要多“熱鬧”就有多“熱鬧。”擡頭一看,頂樓上,哞哞正坐在圍欄邊唱著歌,時不時發(fā)出傻笑聲。
雖然如此,可是她卻警惕得不行,每當(dāng)有人靠近,她就會厲聲喝道“別過來”,也讓警察和勸解的人根本不敢靠近。
寢室樓說高也不高,加上天臺也就八樓,可是從八樓跳下去,也足夠把腦漿摔出來了。我急著進去,可是卻被警察攔了下來:“現(xiàn)在不能進去!”
“警察哥哥,你就讓我進去吧,那個鬧自殺的是我的室友,也是我玩得很好的朋友。我剛剛從外面趕回來,你就行行好,讓我進去勸勸她。”我趕緊求情道。
他狐疑地看著我。
“真的。”我掏出自己的學(xué)生證,雖然證明不了是室友,但好歹能夠證明是這個學(xué)校的學(xué)生。
但他還是猶豫著不肯放,幸虧有個年紀大的中年警察剛從宿管那裡走出來,我一見宿管大媽,頓時覺得她從來沒有如此親切過。因爲(wèi)安小熙和宿管大媽比較熟,因而她也認識我,我招手示意,希望她替我說幾句話。
最終我還是被同意進去了,我也想也不想就往天臺衝去,到最後差點差點喘不過氣來。
“七月!”秋秋和安小熙一見我,就著急地揮了揮手。
而天臺上除了他們倆,還有幾名警察。
我大口喘著氣,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卻看見哞哞已經(jīng)爬上了蓄水池,就在她轉(zhuǎn)圈的功夫,我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她身上透著濃濃的一股陰氣,整個人瘋瘋癲癲的,說的話也聽不懂,時不時嘴裡哼著歌兒,卻哼得不在調(diào)上,不知道她究竟在幹嘛。可是每當(dāng)我們這些人一靠近,她就萬分緊張,甚至尖叫起來。
“怎麼回事啊?”我終於順了氣,立刻問到。
“不知道,她今天早上突然發(fā)瘋一樣地砸了寢室的東西,小熙打了她,然後,她就徹底變成了現(xiàn)在的樣子,拿著寢室的水果刀就這麼衝了上來,先前還在自殘,這會兒就變成了這樣。”秋秋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我又看了看哞哞,仔細盯著看才發(fā)現(xiàn)哞哞手上好像真的有傷,只是傷口不深,如今倒也止住了血。她嘴脣發(fā)青,臉色蒼白,視線沒有焦點,怎麼看都像是中了邪一樣。
“我們都懷疑她是不是中了邪。”秋秋說。
“莫老師知道嗎?”我看著哞哞,卻問秋秋。
“已經(jīng)打了電話了,正在趕過來的路上。”安小熙突然出聲了,轉(zhuǎn)而附在我耳邊低聲說著什麼。
我驀然一驚。
警察還在拿著喇叭勸哞哞,可是哞哞完全置之不理。
我想了想,低著聲對那個警察說:“叔叔,你別喊了,她聽不到的,讓我試試好不好?”
警察低頭看著我,擰著眉問:“你能行嗎?”
“現(xiàn)在這個情況,你就讓我試試吧,我們倆平常關(guān)係也挺好的。”我請求地看著他。
他想了很久,總算同意了。
“哞哞,哞哞?”我先是踏出了一步,朝著她靠近,並且喊了她一聲。
她沒有回答,自顧樂呵呵笑著。
我又往前走了兩步,她突然看向我,狀態(tài)變得尖銳起來,尖細的聲音衝著我喊:“你是誰?”
這根本就不是哞哞的聲音!
我壓低著聲音道:“我是七月啊,你忘了嗎,我們是室友。”
“滾開,你再往前走我就跳下去!”她說著,又往邊上走了兩步,底下傳來一片尖叫聲。
我不得不停下來,可是眼睛卻看著她:“那你呢,你又有什麼目的,霸佔著她的身體?!”
她突然臉色大變,死死盯著我。
果然如我和小熙猜想得一樣,這根本不是哞哞,而是被什麼髒東西附身了的哞哞。
“你是在湖島上就纏著哞哞了吧,你是誰,難道也是礦洞裡的員工嗎?”我看著她。
“你知道礦洞?”她頓時失聲道,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你別激動,千萬別傷害我朋友,有什麼我們可以談?wù)劇!闭f著,我又慢慢往前了兩步。
這一次,她沒有再尖叫起來,卻死死地瞪著我:“你是誰,你究竟是誰?”
我抿了抿脣,道:“你認識銀森嗎?”
“當(dāng)然認識,他你怎麼會知道森哥!”她又厲聲尖叫起來。
我的耳朵都差點被她震聾了,卻還是不得不好聲勸著:“你下來,我就告訴你好不好?”
她不爲(wèi)所動。
“我不僅知道銀森,還知道你其他的同伴們,我無意中掉了進去,是他們幫我逃掉的。你看,我手裡還有李老闆的賬本。”爲(wèi)了讓她相信,我甚至趕緊從包裡掏出那本泛黃的賬本,“你們不就是想重見天日要一個清白嗎,只要你下來,我們都好說。”
“你居然偷到了”她望著我,目光突然變得呆呆的。
我趕緊看了小熙一眼,小熙立刻會意低聲衝著警察說什麼。
那幾名持槍的警察放輕腳步開始從旁邊躲閃著繞過去,我呢,我始終盯著她,不斷用礦洞的事情分散她的注意力。
“對了,還有合同,你們的合同都在那裡,我知道李老闆拖欠你們工資,我肯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你相信我,我答應(yīng)了他們的,也答應(yīng)你”就算她不出現(xiàn),我也會讓礦洞真相大白,不再隱藏於世。
我從她眼裡看到了掙扎,她在考慮,而我們要的,就是她分神的機會。
那些繞過去的警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一翻而上到了蓄水池,猛地將她拉回來一把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