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電話並沒有隔多遠(yuǎn),一時客廳裡也沒有其他人,我起身作勢接了:“你好,請問哪位?”
“七月,救命,救我,我在”
一道尖叫聲響起,隨後電話似乎被人搶了過去,緊接著出現(xiàn)了吳未央的聲音:“七月,剛剛是景秀,景秀她瘋了,所以亂打電話,你千萬別信。”
“未央學(xué)姐?”我驚住了。
“啊,放開我,放開我!”我聽見裡面?zhèn)鱽淼暮艟嚷暋?
“沒事了,七月,你好好養(yǎng)病吧,我先掛了。”很快電話掛斷了。
整個對話持續(xù)不過短短的半分鐘。
如果說後面接電話的那個事吳未央的話,先前第一句話就像我求救的就是吳景秀,可是她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有一種可能,就是吳未央曾經(jīng)告訴過她,但是我和吳景秀根本沒有關(guān)係,唯一見過一次面還鬧得很不愉快,我不相信她會無緣無故向我求救。
除非
腦海中乍然閃過一記清明。
不管是從剛剛的語氣還是情況都說明了只有一種可能,吳景秀才是真正的吳未央,只有如此,她纔會向我求救。事實(shí)上離車禍已經(jīng)有一段時日了,可是偏偏這個時候突然出現(xiàn)這麼個突兀的求救電話,如果不是惡作劇,那就只能這名真正的吳未央根本就沒有接觸手機(jī)的機(jī)會,也就自然不能求救了。
“七月,你杵在那裡幹嘛呢?”身後突然傳來秋秋的聲音。
我回過神來:“沒什麼,那個,你們先吃著,我上樓一下,很快就回來。”
說著,我立刻朝著樓上走去,鍾靈不在家,我也沒有手機(jī),只好去四樓打電話,至於爲(wèi)什麼不在客廳打,我暫時還不打算讓他們知道吳家姐妹的事情,如果真的是我想象得那樣,這件事未免也太過稀奇了,稀奇到不一定有人會相信。
慕子彥自然不會在臥室,肯定是在修煉室,我趕緊打了鍾靈的私人號碼,然而等了很久卻沒人接聽,我猜應(yīng)該是在開會吧。於是我又撥打了鍾毓的號碼,好半天,我才聽到鍾毓這小子悶悶的聲音,感覺像是沒睡醒。
“鍾毓,別睡了,快醒醒!”我趕緊喊道。
“是七月姐啊,什麼事嗎?”鍾毓的聲音聽起來還是暈乎乎的,不過倒是聽到了他翻身的聲音。
“死鍾毓,快起來,有事讓你去辦!”我趕緊喝道。
“可是我好睏啊。”說著,鍾毓還應(yīng)景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我突然很想揍死這傢伙,也不等他再說話,威脅他:“信不信我告訴你們家少主?”
一秒過後,我聽見了鍾毓故意裝出來的可憐巴拉的聲音:“七月姐,你怎麼可以這樣,不疼我了”
“少廢話,你親自去一趟醫(yī)院,然後”我趕緊說了自己的猜測,讓鍾毓親自去醫(yī)院看看,畢竟他懂得肯定比我多,有他去我也放心。
鍾毓應(yīng)下了,看樣子他是真的很怕慕子彥,只要提到慕子彥的名字,保管比任何其他讓他清醒的手段還要來得有效。
掛斷了電話,我才發(fā)現(xiàn)慕子彥恰好出現(xiàn)在房間裡,估計(jì)是我的聲音吵到了他。
“你怎麼過來了?”我抓抓頭髮,有些不好意思。
“聽到你打電話的聲音,正好,把這個吃了吧。”慕子彥手裡拿著一個盒子。
盒子熟悉得緊,幾乎每天都要看到一次,只是想起這裡面裝的東西,我就忍不住退縮:“能不能不要了,真的好惡心。”
“你說呢?”慕子彥睨了我一眼,打開盒子,裡面是一個血淋淋的還在跳動的心臟。
我忍不住別過視線不再看它。
慕子彥將他完全吸收了,而後走到我面前,低頭親住了我,你濃烈的血腥味瞬間鑽進(jìn)了口腔之中,一道氣流順著我的喉嚨往下。好半天,當(dāng)那股氣流停止了輸送,我趕緊推開慕子彥衝進(jìn)了洗漱間,狂肆漱口。
好半晌才總算沖淡了嘴裡的味道,我這才走出洗漱間。慕子彥看著我:“都這麼多天了,怎麼還沒習(xí)慣?”
我忍不住颳了他一眼:“我又不是吸血動物,怎麼可能習(xí)慣得了!”
慕子彥天天都會拿出這麼一顆血淋淋的心臟,然後他自己先吞噬再輸給我,每天一次,絕不中斷,即使離開了兩天的一次,他也讓鍾靈將心臟磨碎成了粉,逼著我喝下去。這樣持續(xù)有很長一段時間了,我又想起黑白無常無厘頭的指責(zé),不由覺得可笑,如果真是人的心臟,那這麼多天都過去了,網(wǎng)上肯定早就大肆渲染死亡事件了,可偏偏什麼風(fēng)聲都沒有。
“慕子彥,這東西我要吃多久啊,真的好惡心。”我忍不住問。
“什麼時候好了什麼時候就不用吃。”慕子彥看向我,“剛剛你在和鍾毓說話?”
我點(diǎn)點(diǎn)頭,趕緊跟他說了我接到的電話,又簡單地說了下吳家姐妹的事情。末了,忍不住問:“慕子彥,她們倆肯定是互換了靈魂吧?”
慕子彥沒有正面回答,反而摸向我的頭髮:“你不是讓鍾毓查去了嗎?”
說的也是,我立刻放棄了他的答案。
“安小熙的男朋友,是莫家的人,你警惕點(diǎn),別透出些其他的信息。”慕子彥突然開口說道,沒頭沒腦地話讓我愣住。
好半天我纔回過神來:“莫家,什麼意思?”
“一個隱世的大家族,也會陰陽術(shù)數(shù),和林家一樣。”慕子彥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囑咐我。
我默然,敢情別人是吸睛,我就是吸鬼吸陰陽師是吧?
莫家,莫易海,姓莫
我忽而一驚,想到一個人,莫臻。莫臻也姓莫,也是陰陽師,他和莫易海未必是同一個家族出來的?
“那莫老師呢?”我問慕子彥。
“莫臻手段和術(shù)法不像是莫家的風(fēng)格,估計(jì)只是巧合。”慕子彥說。
額,還真是巧合得緊。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這關(guān)我什麼事啊,我只要儘量不透露自己的鬼胎的身份好了。我還想起在樓下等著我的幾人,便告別了慕子彥,匆匆下樓去,就在下樓梯的時候,眼角的餘光似乎瞧見一團(tuán)黑影正站在走廊盡頭望著我。